其實那日也沒什麼大事，言歸於好少不了溫存一番，除了伏戩的精力特別好，弄得鳳皇很是難過。

完事後，伏戩笑著揶揄了一句「小別勝新婚」，鳳皇毫不客氣地回了他一句，「不是剛找了季然麼？」

這都是什麼時候的事了？還記著吶！

伏戩覺得好笑，也明白了那日鳳皇怎麼就突然要胡鬧，害得他不得不應付那幫大臣。

不過，伏戩露出沉思的神情，「季然雖好，終究是少了幾分氣韻，不比米絲，可米絲較之季然又少了幾分生氣，若說二者兼得……」

感到懷裡的人明顯有些不自在，他笑道，「小奴兒可是醋了？」

「我只是想著，她們既如此好，你在我這裡真是委屈了。」

伏戩抱他的手又緊了緊，「小奴兒不要生氣，若說二者兼得，當屬鳳皇。」

鳳皇沒理他，只當他胡言亂語好了。

伏戩笑了笑，忽然就有些正經，「我實話告訴你，這次的事鬧得不小，朝堂上有些棘手，恐怕得要你幫個忙。」

「什麼？」

鳳皇本來就有些內疚，聽他這麼說哪有不答應的道理？可當伏戩在他耳邊輕輕說出那個所謂「計劃」的時候，他還是有些……

尷尬？驚訝？羞赧？

大概都有吧。

「公子，陛下的生辰快到了，您要不要送些個什麼？」

鳳皇看著書，頭也不抬，「送他做什麼？」

阿福也不知鳳皇是裝出滿不在乎的樣子還是真的就沒那個意思，又勸道，「那些小主一個個的挖空了心思，咱也不能輸一頭啊。」

鳳皇皺了皺眉，阿福愣了愣，明知自家公子最恨旁人拿他和那些小主比，他多這個嘴幹什麼？

好在鳳皇心情還不錯，也沒怎麼計較，「把我那日做的茶盅拿來。」

茶盅？

阿福知道他是指那日被伏戩盛怒之下砸了的那個。他真想仰天長嘆，怎麼攤上這麼個主子，隨口一句話也不想想有多少可行性。

那日被砸了的東西不少，大多都清理掉了，怎麼再找回來？

好在自己當日多了個心眼，料到公子多半是捨不得自己親手做的玩意，特意還留著。

否則……

不過，茶盅？那個東西，不是一個很奇特的盤子麼？

鳳皇看著那堆碎陶片，很是惆悵了一會子，不由得又想起了那日兩人的爭吵。雖然事後他們都默契地絕口不提，可是不放在嘴邊不代表不存在，生氣時說出的傷人的話究竟還是在彼此心裡留下了痕跡。

已經沒有必要去追究誰對誰錯，左不顧是傷人又傷己。

「公子？」阿福看鳳皇發著呆，料他想起了那些事，喚了他一聲，鳳皇回神，「漿糊呢？」

阿福把漿糊遞給他，只見鳳皇拿起一塊碎片左右端詳，又從剩下的碎片中找出可以拼接的。阿福明白過來，他這是要把這個盤子……茶盅拼起來呢。

不知不覺日頭偏西，可鳳皇才拼起一小塊，怪只怪他在伏戩砸了之後自己又補了幾下，都碎成渣了，阿福看著都難受。

門外傳來了腳步聲，鳳皇趕緊放下手中的東西，催著阿福收起來，阿福不知所以，拿著東西進了暖閣。

鳳皇開了門，果然是伏戩！

聽說今兒個在南越的暗間回來複命，伏戩一直在和他議事，所以才到這時候。

伏戩顯然有些急，一把抱住了鳳皇就動手動腳的，鳳皇一面推拒，一面閃躲，「你等等……」

「你都躲了三天了，今兒可不能再偷懶了。」

鳳皇每次和伏戩一起過夜必定要歇上幾天，上一次為著兩人初和好伏戩失了分寸，鳳皇便以此為由，趕伏戩一人在正殿睡了幾日。

「等一下！」

看鳳皇有些惱了，伏戩總算鬆了松，便看到了一旁尷尬的不知如何是好的阿福。看到伏戩的眼神，慌得他連忙跪下，「奴才該死，奴才什麼也沒看見。」

伏戩自己也覺得有些丟人，只好強作正經，「還不出去！」

阿福得了命，幾乎是滾出去的，看到門外的李欽給他一個同情的眼神，才明白大約他已經是見多不怪了。

阿福很想再次仰天長嘆，在有了一個任性的小主子之後，竟然還有一個不講道理的大主子！

而伏戩被阿福這麼一打岔，興緻也沒了，只坐了下來，鳳皇有些不好意思，隨意找些話題，「方才你見了南越來的人？」

伏戩點點頭，「正要與你說這件事。」

伏戩一般不在二人之間提政事，除非關係到鳳朝。果然，伏戩的臉色不是很好，「南越王近日大興土木，要在南越修建鳳凰台。」

「荒謬！」鳳皇氣得不得了，「我鳳朝祭台豈是他想修就修的！」

伏戩點點頭，「正是這個理，所以我擔心……」

「擔心什麼？」

伏戩愣了愣，笑道，「無妨，這些事你且不用煩心，倒是之前的那個計劃，我已經決定了，就在我生辰那日的晚宴上。」

鳳皇聽他提起這事，注意力被吸引了過去，「都有些什麼人？」

「後宮妃嬪，幾個近臣，剛好。」

伏戩看鳳皇沉思的樣子，幾分嚴肅，還真有那麼點儲君的感覺，讓他更想去逗逗他。

「方才你怎麼不告訴我屋裡有人？」

聽他又提及前事，鳳皇紅了臉，「我不是讓你等一等了嗎？」

「哦？原來你那一句『等一等』是這麼個意思。」伏戩笑得極壞，「現在屋裡還有人嗎？」

「沒有。」每次伏戩這麼笑都沒什麼好事，鳳皇不禁提升了警惕。

果然，伏戩偏了頭問他，「那現在還要等嗎？」

鳳皇反應過來轉身就要走，卻被早有準備的伏戩撈進懷裡，一個吻就落了下來。

雖然很無奈，不過鳳皇算著日子也猜到伏戩多半是忍不住了，反正已經是他的人了，少不得依了他。

事後，鳳皇已經沉沉睡去了，眉兒微蹙，伏戩看著他只覺怎麼也看不夠。

雖然情事激烈，伏戩倒並不覺得疲累，在鳳皇身邊總是能靜下心來，剛好想想白日里那暗間的話。

南越當初不過鳳朝邊上一個小國，因和先鳳朝皇帝交好才漸漸壯大了，如今卻要修建鳳凰台，豈不是有忘本之嫌？

這倒也罷了，只是古人有詩雲「鳳凰台上鳳凰游，鳳去台空江自流」，南越王修建鳳凰台，莫不是要供鳳凰游止？伏戩看著身邊的鳳皇，總有些擔憂，如今這番大動作，難道南越王知道了些什麼？

伏戩把鳳皇蹙著的眉間展平，輕輕吻了吻他的眼角。

他懷裡的人，只要他不鬆手，別人就休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