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小說: 愚蠢骯髒的羅曼史 作者:枭瞿 字數:2787 更新時間:2019-04-26 05:34:40
尹斻有一個很不好的毛病,喜歡罵人,而且罵人的話還是換著花樣兒來罵,不分方言和外語,只要他罵的爽了就行。尤其是在床上,一整套下來能數出二十多句他媽的。夏軍有些時候在想,這或許只是他見到的尹斻,也是只有他才能見到的尹斻,因為他從來都不相信這個人對外也是這副樣子的,甚至夏軍還有一種感覺,那就是尹斻只在他床上有這許多怪癖。
夏軍來S市任職時就已經發覺出尹斻似乎比他們兩個剛認識那會兒更瘋了些,一個瘋狂的人與一個瘋子畢竟還是有區別的,而更多的時候夏軍分不清楚尹斻究竟是瘋狂多一些,還是早就成了一個真正的瘋子。
夏軍不知道尹斻是不是只有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嘴才這麼碎,不過估計和趙法醫一塊兒時肯定不會動不動就出口成臟,以趙法醫的那眼刀,尹斻若是敢他媽的、龜孫子這麼的罵,早就被捆在停屍台上剖了個徹底。況且從外界看來,尹斻也的確沒有這樣做,他的嘴巴也只有和夏軍在一起的時候才會變得刻薄又粗俗。
這個時候還在想有的沒的正好不就是在找罵嗎,尹斻在夏軍愣神的時候接了個電話,夏軍的手還握著他的腰呢,進去一半兒。
「操他媽的真當我是凱子,姓孫的地盤上那幾個爛貨梅毒都沒治治幹凈就想出來撈鈔票,我傻了還是他傻了,而且我去什麼地方捧場也不去捧他的場啊,他是不是當鄭老闆死人來的。」
「老闆,上次的事情就是個誤會,姓孫的上面有人,他都這麼說了給個面子,現在這不是明擺著要討好討好你的嘛……」電話對面的聲音有些斷斷續續,但夏軍還是聽出來了,是有人想約尹斻一起尋快活卻被他罵了回去。
聽到這個他故意用力插了進去,感覺到手裡的腰部肌肉都僵硬了一下。
「討好我。」尹斻冷哼一聲,不以為意。
「您就別這麼記仇了,他那不是也道歉了……」電話對面的人是與尹斻多年的手下,他很無奈,他這個老闆什麼地方都好,就是嘴巴臭,而且臭起來連自己的臉面也不要了。
「哦。我真沒想到他面子這麼大。」尹斻回頭看了一眼夏軍,聽筒挪開一遍,側頭問道:「動啊,怎麼不動了?」
夏軍眨了眨眼,動了,而且還挺激烈,尹斻一手扶住床頭一手抓著手機,終於不耐煩沖著那邊喊:「伊冊那當自己什麼東西,這老小子不找我我還把他給忘了,明早就拿伊做脫!」剛說完的狠話被一陣劇烈的快感衝垮了,尹斻隨著夏軍劇烈的挺動被一次又一次撞上了床頭,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身上又疼又麻:「操!你要把我掰斷啊!」
電話被隨手扔了出去,尹斻瞪著夏軍,夏軍卻擺出一副無辜模樣來,說道:「你讓我動的。」尹斻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總算也平靜下來,兩隻手都扶著床頭,放鬆下身體,閉上了眼睛:「現在輕點……也別太輕。」
夏軍在後面賣力氣,有些無語,這是拿他當按摩棒了,還帶調節的?不過今天心情好,不與他計較,看得出來,尹斻的心情也很好,好到了又願意折騰別人的地步。
聽著電話對面的嘟嘟聲,阿豪呆了呆,老闆在做什麼他心知肚明,總之不是在按摩。估計是大保健呢,又想到姓孫的要倒霉,忽然也感覺這事兒挺有意思的。他從前便是混黑道的,被人追砍,尹斻救了他一條命,自此跟了這個老闆,本來以為對方是個正經生意人,平時看起來還挺斯文的,結果沒成想這人不光臉皮夠厚,嘴巴居然比他們這些混過的還要臭。
說起來,老闆的情人不是死了嗎?而且那小子原來不是被操的那個,老闆才是?
有些事情想到了也當成完全不知道才好。阿豪點點頭,開了車等著晚上帶人截姓孫的。
「哎,你當著我的面談綁架的事不好吧。」夏軍動動腰,聽著尹斻懶洋洋的哼哼就覺得有意思,也不知道剛才電話里的那個姓孫的是怎麼一回事,但直覺告訴他,這個所謂的誤會讓尹斻心裡面一直都計較著,但他又聽得不仔細,具體該是什麼樣的事情還真猜不到。
「我是在當你的面談謀殺。」尹斻懶得睜眼,一手扶著夏軍的肩膀一手順著夏軍的胸口往腰部以下摩挲而去,淡淡道:「正好我這邊開工,你那邊也有得忙了嘛。」他說的時候一派清閑模樣,似乎一點也不覺得自己說的事情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夏軍輕輕皺了皺眉頭,「你還嫌我的事情不夠多怎麼著?」接著問道:「那姓孫的誰啊?」
「一個拉皮條的。總他媽的嚷嚷著上面有大佬,當拍港片呢。」尹斻說著嫌惡的撇了撇嘴,不過夏軍沒有看見。
「他得罪你了?我真是想不明白,什麼事情能讓你一直介懷。」
「誤會。」雖是這麼說的,然而尹斻的臉色卻不太好看,他重重地拍了一下床頭,驀地睜開眼睛,像是在看著夏軍又像是在放空,那樣子有些嚇人,帶著一種說不出來的偏執和神經質:「你要是我估計也是難忘的,那麼個人當著你的面兒脫褲子,實在是難以入目!」
夏軍聽到這話反而是樂了,調侃道:「我脫褲子好看不?」
「你好看呀。」尹斻的眼睛轉了轉,由著夏軍這麼一笑自己也眯眯起眼睛來了,完全沒了方才的不愉快。兩人說著話,卻還沒忘記做正經事,尹斻正好被捅得一栽歪,給夏軍翻過去摟住了,他伸出舌頭色情的舔了舔夏軍的嘴唇慢條斯理地說著:「知道我為什麼喜歡你麼,因為你好看呀,實在是特別的好看,做什麼事情都好看……」
這話半真半假,其實尹斻對夏軍真沒夏軍自己想的那麼複雜,他男女通吃,誰在上面都不是很在乎,爽就可以,夏軍聽話好擺弄,又有可用的地方,那時候再見面時沒認出來這是高中一塊兒打過炮的小情兒,但其實早就已經想著把這長得挺帥的小警察睡一次了。
夏軍不知道尹斻的心思,就看見他眯眯著眼睛笑得像只狐狸似的,還以為他在想什麼美事兒,俯下身親著他的嘴角,再是臉頰、脖子,一路親一路說:「這時候我感謝我爸……」一個是那會兒喝多了沒把他臉打壞,一個是沒讓他生成他那副樣子而是像了母親。
夏軍有一個酒鬼賭鬼的父親,母親早逝,他是在最脆弱的時候和尹斻走到一起的,他打過尹斻,但尹斻從未還過手,少年以為隱忍就是愛,但他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一種病態的樂趣。
尹斻不光是一個喜歡對人施虐那麼簡單,他在性事上常常還扮演了受虐者的角色,他熱衷於角色扮演幾乎就和他熱衷賺更多錢一樣,他是個不折不扣的變態,現在夏軍知道了,卻為時已晚。
「等錢文林的案子結束……」夏軍摸著尹斻的脖子說:「我也給你掛個牌子。」
「去你媽的,我從來不玩那一套。」
「你以前就有一個,誰的?」夏軍咬了咬尹斻的耳朵問他,說是不玩那一套其實只是不想和他玩吧。
尹斻不說話了,接下來連一個音調都沒給夏軍。
他想給人當條狗有人都嫌棄呢,這種話說出來讓他心裡難受,除了肖文進之外,他絕對不幹往自己身上做記號的傻逼事情,一場遊戲結束後人還是要各活各的,起身為友,沒聽說過一世為奴的。
他心理變態,但不是腦子沒了。
「誒,你說我現在這是不是有病啊,怎麼看你這麼順眼?」高潮過去,夏軍拉著下床去洗澡的尹斻問道。他越陷越深,手黑的就快洗不白了,但是對尹斻還是不能放棄,他覺得自己也要成變態了。
「是有病。」尹斻掰開夏軍的手,看他一眼後進了浴室,關門前說:「病的不輕。」
聽著浴室裡面的水聲,夏軍躺下,枕著手臂,盯著天花板看,他忽然覺得其實尹斻也是離不了他的,否則那麼多人怎麼偏偏就是自己了,他是對自己不一般的。
想到這兒,他笑了笑,之後睡了個好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