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小說: 愚蠢骯髒的羅曼史 作者:枭瞿 字數:2599 更新時間:2019-04-26 05:34:41
東城的老大姓鄭,叫鄭秋,是尹斻的拜把子兄弟,說是把兄弟其實就是利益牽扯更深的合作關係,混江湖的人都以講義氣自居,不講義氣道義的人很容易被人抓了把柄趕盡殺絕,就算是這樣大家也都是覺得理所應當似的。
尹斻嚴格意義上說就是一個生意人,只不過他做的生意比較特殊,但其實和所謂的黑道還是有區別的,鄭秋的手下叫鄭秋一聲大哥,而他手下的人都稱呼他為老闆,兩個字,代表不一樣,本質上卻有相同。
這年頭黑道那一套早已沒落,大家都學著做起生意,黑的、白的都有,當老大的也學會穿西裝打領帶,在高級會所里喝著洋酒談生意,鄭秋最開始和尹斻結識是為了向他拿貨,那會兒他剛回來,帶著一批純度很高的好貨,錢文林雖然霸佔S市半壁江山多年,但其實是搞得烏煙瘴氣,尹斻的加入讓一批人都動起心思來。
他們也得賺錢,能分一杯羹是最好,鄭秋以前只搞過博彩行業,因為錢文林的野心越來越大又有錢辦賭場,他的生意一落千丈,不光是他這個當老大的,小弟們也要吃飯,正好尹斻是個「新派」的,不像錢文林那邊只懂得巴結那些退了休的老頭子。
他有意和鄭秋合作,因他起家就在金三角但不碰賭博不碰黃色,回來後開了一些其他行當有機會就找鄭秋幫忙看場子,這樣人人都有事做,鄭秋也很樂意一直和尹斻發展合作關係。
鄭秋其實是不喜歡毒品的,錢文林的那些劣質貨都賣到了學校去,他聽說他兒子的學校最近就多這麼一群小阿飛,喜歡私底下流通一些藥丸。他雖然也從尹斻那裡拿過貨,但從未想過賣給一群小崽子。
尹斻聽了笑笑,把他和夏軍說的話拿給鄭秋又說了一遍:「要是S市由我理事,保證不會出現讓青少年染毒癮的事情。」他這話說的太虛偽,可偏偏沒腦子的人就吃這一套,毒品這東西是害人的,青少年不染上成年人就能染上?
該賺的錢一分沒少賺,該裝的聖人他也沒少裝,不搞賭博他和鄭秋也沒少合作不是,不搞黃色,S市現在最大的會所就是他出錢開的,明面上不當老闆,私底下錢一筆沒少拿。
「鄭大哥,弟弟我又來打擾你了!」尹斻一進門就帶上了笑臉,他笑起來不煩人,放在鄭秋的話講就是「一看就是有財來了」。
「尹老弟,不打擾不打擾,你多長時間沒過來了,你不找我我都要找你去呢!」鄭秋正摟著兩個穿著暴露的小姐喝酒,這大白天的,日子過得倒是滋潤,尹斻看了一眼,揚了揚手裡的酒。
「給你帶了瓶Hennessy,我來得太匆忙了,你別嫌棄。」
「不嫌棄,人來了就不錯了。」鄭秋拍拍巴掌,大手往尹斻肩膀上一搭,他就喜歡這小子這個性格,從來不擺譜,哥呀哥的叫得他好像真成了他大哥似的。
「來,坐!」摟著尹斻坐下,鄭秋讓手下又叫來幾個人,「待會兒我找幾個妞給你鬆鬆筋骨,你老弟最近辛苦啊,我聽說那個錢文林被警察給抓了?該!」
「鄭大哥消息靈通,我也聽說了。」尹斻笑呵呵的,好像一點也不在意鄭秋的手在他大腿上拍,鄭秋此人外粗內細,看起來像是沒什麼算計的人實際上卻比陰毒的錢文林還要讓人小心防備著點兒。和姓孫的那幫老兔子不一樣,鄭秋和尹斻之間稱兄道弟是完全處於友誼的那種,當然了,這個友誼的建立要在他們有錢一起賺的情況下。
「你別跟哥哥我裝傻,那姓錢的不是你拉下去的?」鄭秋長得憨厚人卻不傻,尹斻想動錢文林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S市前一段時間剛剛換了次血,他不相信尹斻現在上面沒人幫他幹這事兒。
「我現在得低調行事,多少雙眼睛盯著,想動他也騰不出手,姓錢的是自己找死。」尹斻說:「就這樣那幫警察還不是拿他沒有辦法?我聽警局的朋友說現在有人在向他們施壓了,搞不好姓錢的這次運氣好什麼事兒都沒有!」
「這麼便宜他?」鄭秋不信,尹斻家裡是有勢力的,這幫子假貴族們心眼兒小得跟針鼻兒似的,姓錢的擋了他的路,他肯定想辦法搞他。
「我反正是沒轍了,要是真把他放了,我只能找人做了他,一了百了。」尹斻看似無奈的說,看了鄭秋一眼,「鄭大哥,要不你借我幾個兄弟吧。」
「你還用得著管我借人?」鄭秋說這話時看了眼進門開始就站在後邊的阿豪,尹斻經常帶著保鏢出入,這個阿豪更是個好手,既能當助理又能擋刀子。
「我就一個阿豪,你的兄弟可多,不行,錢文林要是真被放了肯定不會放過我。」他說:「大哥你不知道,姓錢的上個星期叫人在路上截我,差點把我堵死。」
「有這事?」鄭秋一聽這個認真起來,沒想到錢文林膽子變得這麼大了,但是他不知道是尹斻先叫人把人家弟弟撞死了。
「是啊。」尹斻長嘆一口氣,很苦惱:「你說我一個普通做生意的,哪能斗得過他的糾纏。」
鄭秋想了想,沒戳穿尹斻說自己是普通生意人的假話,尹斻對外可不就是個生意人嗎,斯斯文文幹幹凈凈的,不要太無辜清白。錢文林的事情做的越了界,現在可不是他們要挑事了,是錢文林自己找死。
「沒事弟弟,有哥哥在看誰敢把你怎麼著!」鄭秋把手往尹斻肩膀上一拍,道:「你說吧,姓錢的那邊需要我做什麼。」
尹斻不想髒了自己的手,他這邊的人都背景幹凈,黑社會打砸搶那一套還是鄭秋的人出馬好,鄭秋心裡明白尹斻的意思,但是整錢文林於他也是利益相關,姓錢的開賭場差點搞垮他,好在尹斻這個財神從天而降。
「那我就先謝謝哥哥了。」尹斻笑笑道:「我聽說姓錢的有幾家夜總會,那裡不少小姐在扎針,鄭哥去他們那裡先鬧一下,讓警察注意到最好。」
「就這樣?不用我砸了它?」
「我覺得讓法律公正的裁決錢文林最好。」尹斻說。
他要讓錢文林的後半生都在監獄裡撿肥皂,操他大爺的敢截他財路!
「對了鄭哥,還有一件事……」尹斻湊到鄭秋耳邊小聲說:「那個說要放了錢文林的人估計就是錢文林的靠山,你幫我打聽一下。」
談事情總是離不開酒桌和桑拿房,吃完晚飯鄭秋拉著尹斻去蒸桑拿,這都是他開的,尹斻出了一大筆錢每個月拿一些分紅,其實本質上相當於就是白送給了鄭秋生意做。
「老弟啊,我早就想問你了,你這平時也沒怎麼動,身材怎麼練的?」鄭秋看了眼尹斻的腹肌,他最近都有點發福了,這小子倒是從認識到現在一點變化都沒有,樣子還是那麼年輕。
雖然實際上也是年輕就是了。
「健身房練的,樣子好看罷了,跟鄭哥的真本事比不了。」尹斻笑笑,隨便一回答。自從與葉叟分家後大本營移到在高棉,他最大的消遣就是打黑拳,搞得臉上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就沒有不帶著傷的,後來離開了去了趟歐洲,連著把沒讀完的書讀完,再帶著把錢洗幹凈將來做正規生意,直到現在,他已經好長時間不親自動手了。
「你謙虛了,我老了,你年輕啊。」鄭秋意味深長的說。他早就知道尹斻的背景,一個身上帶著槍傷的人說他不會兩下子都不太可能。
「以後哥哥我還需要你提攜呢。」
「哥哥客氣,咱們是兄弟,共同進退,同仇敵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