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先生可想再做那事?
小說: 戲子 作者:雪兔是个球 字數:2550 更新時間:2019-04-25 13:51:58
容孑剛回府,就聽下人說,皇上送來了膳食。只當是容越又心血來潮,賞了什麼好吃的。
容孑對吃方面有些微的講究,這除了琴棋書畫,也就只有「吃」是人間一大樂事了。
只是看著這些糕點,容孑卻沒了下筷的慾望。他是不喜甜食的,也不知道是這容越忘了,還是自己太過抬舉自己,自認為他是記著的了。
「主子,這糕點是劉公公親自送的。」身旁之人忽然說了這話,容孑倒是聽出了什麼。
「哦,劉景英?不過就是幾盤糕點而已,竟然讓他親自來送?」容孑深究了一番,便問:「央寞,劉公公可帶了話?」
容孑很少叫他的名字,央寞也伶俐,一聽便懂了。
「回主子,不曾。」想了想,又加了兩句,「只是劉公公說,主子若喜歡看戲,可進宮裡頭看,近日有好的戲班子要進宮裡頭。」
說到這「戲」,容孑豁然開朗,合了扇,輕拍著手心。
「央寞,你將這糕點打包好,那銀耳羹也別失了溫度,送去柳公子那。」
「主子,這?」這糕點是皇上送的,哪裡能送給那戲子,可不是沒把皇上放眼裡嘛?若這事被有心思的旁人說給了皇上聽,這免不了是一頓罰啊。
央寞想說的很多很多,可終究什麼也沒說。
「本王讓你送,你便送去。」
柳然笙剛下了戲,還未卸幹凈妝,就見著央寞過來,不知他叫什麼名,只隱約記得,這人是容孑身邊的人。
「柳公子,這是我家主子命我送來的,公子可喜歡?」
柳然笙見著那打開的蓋子裡頭,盛的是糕點,笑了:「喜歡,待我謝過你主子。」
清秋接了糕點,擱置在一旁。見著央寞走了,方說到:「公子,那人什麼態度啊,全然不將您放在眼裡,脾氣大的他!」
柳然笙笑著拆了髮飾,便說到:「你背後裡頭莫嚼別人舌根,我不過就一個戲子,人家主子看的起我才送的這些東西。不過就一個戲子,這年頭,戲子連那街頭的流浪乞丐都不如,你當人家憑什麼給你好臉色瞧?」
清秋自討沒趣地在柳然笙這討了一頓罵,也不敢聲張,憋著氣,幫柳然笙卸了妝,換了衣裳。
自那日與溫珩有過那般關係之後,柳然笙倒是越來越愛逗弄人家了。
溫珩平日里光是罵柳然笙,都費勁了滿肚子的污言穢語。
柳然笙也由著他罵,等罵完了,就說他:「先生讀的那些聖賢書,看來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就教會先生這些了。」
溫珩這時候就會被他氣的滿臉通紅,堪比那塗了胭脂的姑娘人家。
這不,溫珩還未下課呢,這柳然笙又過來瞧他,惱羞成熟地罰了課堂上的孩子抄書,莫名其妙地。
小寶身旁的人還用手肘捅了捅小寶的肚子:「先生怎麼每次看見柳公子就罰我們抄書啊?」
小寶也不懂,咬著筆頭說到:「不知,先生說要怪就怪柳公子,肯定是柳公子讓先生罰我們的。」
這麼一說,眾人好像都懂了,這柳然笙不是什麼好人。
可小寶不覺得,因為柳然笙每次來,他都有糕點吃。
只是今日……
這邊罰了抄書,溫珩便讓他們默讀十遍今日所學詩詞。
柳然笙纏著人到隔壁書房裡頭,見溫珩一遍遍地翻《論語》《詩經》,他便隨手拿了一本讀了起來:
南有喬木,不可休思。
漢有游女,不可求思。
漢之廣矣,不可泳思。
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這詞又氣的溫珩搶了柳然笙手中的書,攥了便要去上課。
「先生,你慌什麼?莫不是想了什麼心虛了?」
柳然笙也不知自己這是怎麼了,見著溫珩便想逗:「先生走的這麼急,別閃了腳。」
柳然笙先一步關了門,將溫珩抵在了門上。
近在咫尺的溫珩忽然想起了上次和柳然笙所作之事,不自覺地舔了舔嘴唇,想緩解那份燥熱感。
這前幾日才下的雨,怎麼天氣這般幹了?溫珩心想。
這小動作全數落入了柳然笙眼中,嘴角揚了笑,俯身到耳邊:「先生可想?」
話說一半,那滑嫩的手指已經摸上了溫珩的唇,帶著好聞的花膏脂味,讓人垂涎欲滴。
「再與我行那事?」
柳然笙的聲音恍如魔咒,讓人聽了,浮想聯翩。溫珩只望著那人的眼,便被吸了進去似的,再也掙脫不得。
「先生再不說,我就當先生應允了。」柳然笙用舌尖舔了舔自己的手指,抹在溫珩的唇上,便吻了上去。
這次的親吻和第一次不同,頭一次溫珩是吃驚,這次卻更多的是心底的那份喜悅之情,放肆地溢滿整個胸腔,貫通全身,讓人想碰卻不敢碰,想抓卻抓不住。
好像這柳然笙是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若是他走了,溫珩便什麼也沒了。
柳然笙聽見了書本掉落在地的聲音,剛睜開眼,便感受到溫珩㧽住了自己的腰,這倒是嚇了他一跳。
心想,也不過如此,都說溫柔鄉是英雄冢,看來,這再正經的書生,遇見了美人,往日那些的高風亮節也不過是過眼雲煙而已。
柳然笙自然是喜溫珩這反應的,這是剛想深入一番,溫珩卻將他推開了。
柳然笙一個觸不及防,往後退了幾步,跌撞在桌上,磕了腰,力度不小,估計是撞青了。
溫珩的唇上還沾著濕痕,知曉之人,一看便知是什麼緣由。可溫珩來不及便匆匆開門出去了。
和站在門口的小寶撞了個正著,將人撞到在地,疼的小寶「哎呦」一聲。
這一聲嚇得本就驚惶無措的溫珩更是手忙腳亂:「怎的,摔著哪兒了?疼不疼?」
小寶搖搖頭,不疼,只是看著溫珩那鮮紅的唇,又看了看柳然笙,委屈道:「先生,先生偷吃了柳公子給我的糕點。」
溫珩一臉疑惑:「小寶你說什麼呢,柳公子不曾帶來糕點。莫鬧了,快起來。」
不想,平日一向聽話的小寶,卻不依不饒:「先生撒謊,先生就是吃了。先生若不吃,那唇怎會那般通紅,好看極了。先生臉都紅了,先生說過,只有撒謊的人才會臉紅的。」
小寶這些從溫珩那學來的東西倒是一字不落地用來還擊了溫珩,逗笑了一旁看戲的柳然笙。
「小寶莫鬧了,我今日來得匆忙,忘記給你帶了。你若想吃,明日我讓人送些來,可好?」
聽柳然笙這麼說了,小寶才不追究:「柳公子說的可是真的?」
「可真了,我怎會騙小寶呢,先生也可為我擔保是不是?畢竟,先生可是被小寶誤會偷吃了糕點呢。」柳然笙說最後一句話時,盯著溫珩笑的深意十足。
溫珩不敢看他:「擔了擔了,明日若沒人送,小寶你便不上學了是不是?哪裡學來的這些混賬主意,誰讓你出來的,抄書可抄了,今日學的字你都會了嗎?」
溫珩將這事的不對又說到小寶頭上去,小寶自知不對,也不敢說不是,便被趕了回去。
待小寶回去了,溫珩便趕柳然笙走,連看都不敢一眼,放在後頭的手朝他擺了擺。
柳然笙覺得好笑,去抓他的手,攥的緊緊的:「先生,我下次再來。下次,先生可要給我點好的。若不好,我可不依。」
這話一出,溫珩便想到了是什麼,只覺得是和柳然笙這人待不得了,如今腦子裡成天想的都是什麼事,哪裡對得起聖賢之道。
「你走你走,別來我這了,供不起你柳公子。」溫珩這明目張膽趕人的情景還真少見,那學生見了,都說,這柳公子肯定是不好的,都把先生惹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