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然笙也是魔怔了，心上的那點子壞心眼全都是使到了溫珩身上。換做常人，要他這般厚著臉皮去惹人家，他還不願呢。

被溫珩趕著出了書院，還未走遠，便下了雨。

清秋今日被打發了去和山寺求平安符去了，想必是不能回來給他送傘了。

也罷也罷，趕巧不巧地在人家的酒樓外頭站著。那小二見了他都已經招呼起來了：「柳公子，您怎麼的來了，稀客啊，瞧瞧吃點什麼？」

這小二會說話，柳然笙倒沒看出他對自己有一絲偏見，笑著踏進了門。

「幫我尋個包廂，給我挑兩盤你們店裡的招牌菜上了，另外再來一壺女兒紅。」

語畢，柳然笙掏出懷裡的銀兩便丟了過去。

小二接了，面上欣喜：「好嘞，您等著，包廂隨我到樓上來。」

小二幫柳然笙尋的包廂還挺雅緻，進門便是桌。別的不說，就那窗上的君子蘭，便讓人覺著舒服。

「誒，小二，你們這君子蘭養的精神，回頭讓掌櫃的教教我，我可仔細學著。」柳然笙叫住了要走的小二，說了這話。

那小二經他這麼一說，才看向窗檯。這包廂來了這麼多次了，他倒還不曾注意過。

心想這柳然笙就是與他們不同，他還是頭一次見著人問這事的。

「成，我等下就叫掌櫃的來，您稍等一會兒。」

這等上菜的功夫，那雨便下大了。柳然笙瞧著外頭形色匆匆的人，覺得倒挺好玩的。

不過都是為了生活奔波的人，可老天似乎也不捨得眷戀一下，不然怎這麼的為難人呢。柳然笙看了天一眼，苦笑。

菜未上，掌櫃的倒先來了。

「柳公子，聽說您要學這君子蘭的養法？」這話一出，柳然笙便看過去。

「這偌大的酒樓，想不到掌櫃的竟然是這樣的美人。」

來人在這入冬的天里，竟然穿了一身紗裙，那較弱的身子看上去，柳然笙便害怕她回頭別生了什麼病才好。

「豈敢，柳公子的姿色哪裡是我這小女子比的上的。」

柳然笙不語，女子站在那，便顯得有些尷尬。一向有禮的柳然笙今日卻不讓人落座，倒少了往日的那番禮貌了。

「柳公子，掌櫃的您也在？」小二將酒菜端了上來，放置好之後，說到：「這是您點的酒菜。」便退了下去。

柳然笙也不說話，也不動筷，倒是掌櫃伶俐，替他倒了酒：「都說柳公子架子大，想不到……。」

柳然笙一杯酒進肚，那杯子要放回桌上，卻不知道是不是不勝酒力，糊了眼，那酒杯未放穩，便掉在了地上，碎成兩半。

掌櫃的肩膀一抖，腳步微不可觀地往後退了一點。

柳然笙睜眼看她：「是我放岔了，掌櫃的莫嚇著了。去讓小二幫我再拿一個來吧。」

女子嘴上說好，腳卻是一步不動。柳然笙見她那花容失色的樣子，笑的開懷：「好玩，好玩。」

「噗通」一聲，柳然笙的笑聲還未停，那掌櫃便跪了下去：「小，小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