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的陳設跟陸嶼的記憶相比變了很多。

齊寧不是一個善於布置房間的人。

只不過是拆掉了原來的裝飾畫，把壞掉的枝形燈換成了普通的沒特點的淘寶款，清空了架子上亂七八糟的小玩意。齊寧簡單的抹平了房間里原來的細小印痕，讓整個房間變得平展空曠。

房間里的電視早在陸嶼上次搬家的時候就被清走了，齊寧也沒有再買一個，他沒有看電視的習慣。

齊寧從廚房探個腦袋出來，叫陸嶼拿他的電腦玩。

老舊的銀色筆記本，放在四五年前還是高配新款，現在就已經很少見到了。

桌面和齊寧一貫的風格一樣，空曠一片，除了幾個簡單常用的捷徑以外什麼都沒有。

電腦里竟然沒有下遊戲。

陸嶼打開微博刷了兩下，然後又默默把微博關掉，有點糟心。

等到齊寧把飯做好上桌的時候陸嶼正在用電腦畫圖。

齊寧走到陸嶼背後看了一眼，嘆口氣，說，「這畫的不是我吧？」

「真丑。」

圖畫的確蠻抽象，有點像是幼稚的塗鴉。

齊寧語氣里滿滿都是嫌棄，嘴角卻微微翹起來。

陸嶼關掉圖畫沒點保存。

小米粥熬的很香，上好的黃金苗，盛到碗里泛著淺金色，配上兩碟爽脆的小菜，看著就讓人心情極好。

兩個人晚上吃的都不多，陸嶼是本身飯量就不大，齊寧則是被原鳶限制攝入量。

吃完飯，齊寧去廚房刷碗，陸嶼則打開了手機。

本來陸嶼是打算關機的，但是最終也沒狠下心任性，解了鎖就看見幾十個未接來電。

嘆了口氣，把不認識的號碼拖進黑名單，剩下的挨個打回去。

齊寧其實是好奇的，但是廚房嘩啦啦的水聲掩蓋了陸嶼講話的內容，聽起來含糊不清。

他又不好光明正大的關了水龍頭偷聽，只好加快速度。

等他從廚房出來的時候陸嶼正在跟公司的法律顧問打電話，語氣有幾分冷硬。

「他們憑什麼凍結公司賬戶，監視資金流向還不夠嗎？」

齊寧聽不見對方回答了什麼，只看見陸嶼越來越凝重的臉色。

「他已經動手了。不可能停下來。」陸嶼嗤笑，「不過怎麼能讓他這麼輕易的如願。」

陸嶼一字一句的說，「他兩年前做不到的事，兩年後依然做不到。」

「去他媽的。」

這是齊寧第一次聽見陸嶼說髒話，平常冷靜又克制的人竟然被氣成這樣。

「好奇？」陸嶼掛了電話問齊寧，他早就注意到齊寧坐在桌子邊假裝玩手機，其實支楞著兩隻耳朵。

「嗯。」

「好奇著吧。」

齊寧摸摸鼻子，去主卧給陸嶼收拾床鋪。

齊寧住的是這間房的次卧，主卧一直空著沒用。

不過當初收拾房間的時候，有些零碎的小東西齊寧沒扔，都堆在主卧里。

不收拾的時候不知道，收拾完齊寧才發現，這間房間的窗戶是焊死的。

真奇怪。

齊寧回頭，視線落在床頭櫃後面露出的一小節電線上……看上去像是被切斷的電話線。

他心頭一跳，突然想起來一個名字——聶遠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