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揚費勁的從被窩裡爬了出來，避難所的模擬黑夜還沒有過去，季揚摸黑穿上深灰色訓練服，黑色軍靴在理石走廊里發出輕微的聲響。

季揚跑到訓練場照慣例完成樓之晉的體能訓練項目，季揚在單杠上完成最後一個引體向上輕巧的跳了下來。

「五點零六分，還有五十四分鐘早操。」卓鋒不知什麼時候到了，站在季揚身邊。

季揚看了卓鋒一眼「比一次。」「比什麼？」卓鋒挑眉看著季揚，丫的翅膀長硬了要上天了。

梁觀麟懷裡摟著熱牛奶算準了季揚每天早上特訓的時間提前到了訓練場。

季揚弓著身子像一頭獵豹，重心極低，眼裡閃爍著興奮的光，卓鋒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眼睛盯著季揚的動向。

季揚手裡甩出一個東西，卓鋒下意識的屏住呼吸一腳踢開，沒想到一股環狀電場展開，電流網掃過卓鋒的身體，卓鋒想到季揚會耍奧步，沒想到他竟然能做出這種東西。

卓鋒身體劇痛麻痹的一瞬間季揚沖了過去，季揚胸有成竹的一屁股坐在卓鋒腰上，拳頭順勢砸了過去，專挑卓鋒軟肋，疼不說外人還看不出來。

季揚拳頭還沒落到卓鋒身上就被死死攥住，卓鋒臉色蒼白一雙眼睛卻散發著森森冷光。季揚顯然沒想到卓鋒被高壓電流穿身還能動彈。

卓鋒一翻身抓著季揚的雙手壓在身下，有力的雙腿死死別住季揚。季揚這近戰能力簡直小兒科。

季揚被制住手腳絲毫動彈不得，難以置信的開口「不可能沒電到你!」卓鋒伏在季揚身上表情頗為猙獰「平時看不出，你怎麼這麼毒啊！」

「這都電不暈你，你還是人麼？」季揚掙扎了幾下，卓鋒這才注意到跟季揚離得這麼近，季揚咧著嘴笑的開懷露出一排小白牙，透亮的眼珠子倒映著自己的臉，竟令卓鋒一時移不開眼。

季揚被壓的難受又扭動了幾下，卓鋒身子一僵一股陌生熱流竄上脊背。卓鋒迅速放開季揚，擰著眉看季揚一眼便移開了視線。

梁觀麟骨節捏得青白，走到季揚身側伸手，季揚拽著梁觀麟的手站了起來。梁觀麟遞給季揚一瓶牛奶，扭頭對上卓鋒的視線。

卓鋒經常看到季揚跟梁觀麟在一起待著，可今天看著格外刺眼。卓鋒撿起季揚甩出來的自製小武器「我有事先走了。」

「卓鋒不會把你偷偷做電網發射器的事捅出去吧。」梁觀麟胳膊肘捅了捅季揚，季揚把奶瓶塞到梁觀麟手裡「我不愛喝這玩意，你要是閑著沒事幹可以去找樓老師給你安排特訓。」

梁觀麟一聽樓之晉就腦仁疼，他們那個便宜班導不知道長了多少雙眼睛，抓梁觀麟違紀一周至少三次，每次都把梁觀麟折騰掉半條命才放回宿舍。

「進。」樓之晉合上檔案，放進抽屜里。

「樓老師，季揚的特訓計劃可以修改了。」卓鋒站在門口，筆挺的像一顆青松。

「你們下個學期就要開始米迦勒基因改造了，季揚的的離心耐受與高壓缺氧艙的訓練你看著安排。」樓之晉看著卓鋒還站在那裡「有話就說。」

「季揚的體質不適合參與前線作戰，應該朝後方工作發展。」卓鋒說完，樓之晉的臉色變了變，走近卓鋒「季揚的情況你最清楚，總參謀長讓季揚來軍校就是為了讓他成為你最鋒利的武器，以後這種話我不想從你的嘴裡聽到。」

卓鋒走出教室辦公室，季揚半年來的變化他全看在眼裡，與其說是樓之晉的學生不如說是卓鋒親手帶出來的新兵。

卓鋒遠遠的看著季揚朝著食堂走，步步穩健有力，姿態與卓鋒如出一轍。梁觀麟跑了幾步追上季揚，胳膊攬在季揚肩膀上。

「你個兒夠嗎？」季揚半年竄的比梁觀麟要高上兩三厘米，拿下樑觀麟的胳膊。梁觀麟正有點鬱悶，季揚的手臂就搭在了梁觀麟肩膀上，還把梁觀麟往自己懷裡帶了帶。

卓鋒腳下一頓，後背撞上了一個人。卓鋒回頭，那人正推著眼鏡，對上卓鋒的視線哆哆嗦嗦的說了句對不起。

季揚難得在寢室見到卓鋒，卓鋒穿著黑色工字背心一拳砸在沙袋上。季揚進門，卓鋒看都沒看季揚一眼，又是一記重拳，沙袋頂端搖搖晃晃，棚頂散落下來些許白灰。

季揚換了訓練服走到門口突然來了一句「要掉了。」卓鋒愣了一下，嘭的一聲沙袋掉了下來，正好砸卓鋒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