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禾剛進來的時候便是這般場景。

細碎明滅的燈光下，那個男人的側臉恬靜而美好，有些不良膚色的皮膚在燈光下更顯得白皙透明，衛禾一直知道爸爸的皮膚挺好，可是在這樣的場景下卻是第一次見到。

心中彷彿有什麼呼之欲出，伴隨著身體的躁動一起，可是衛禾什麼都沒做，只是站在不遠處，靜靜地看著人，害怕一個眨眼，這個人就會不見。

第一次如此患得患失，不，大概不是第一次，在那曾經最快樂的日子的，便有著這樣的感覺，害怕被拋棄，眷戀著溫暖，恐懼一切靠近的人，所有的情緒所有的變化，都只因一人。

有時候衛禾想，是不是因為那時自己的身邊沒有了其他人，只有爸爸一個。所以才把所有的感情給了他，甚至包括愛情。

可是並不是這樣，自己只是愛上了，僅此而已。

輕輕呼了一口氣，壓抑下所有的感情才打算邁出步伐。卻冷不丁地映入了一雙眸里，帶著些錯愕與故作淡定。

所有的一切都在失去控制，所有的自製都在這個人面前不堪一擊。

衛禾慢慢地走近，再走近，在衛景的詫異之中，緊緊地抱住了他。

分離的這幾天，竟然比那五年還難受，因為失而復得所以更加珍貴嗎？

衛景本想掙開這個懷抱，卻發現自己的力量在這個年輕人的面前簡直沒有任何作用。在他不知道的時候，當年那個小男孩竟然偷偷長成了大人。

衛景嘆了口氣，猶豫了半天才抬起手，拍了拍衛禾的頭髮，這個動作因為兩人的身高差做得還有點艱難。

衛景的臉色瞬間變了變，有些惱怒地開口，「放開！多大了還要抱。」

衛禾依言放開了衛景，在衛景做出下一個動作之前，手快眼快地把衛景摁了下去，讓衛景把逃離的念頭徹底消失。

衛景這才相信，這個孩子真的長大了，早就不在自己控制的範圍了，看著衛禾在對面坐下，清了清喉嚨打算說出自己的打算。

卻被咖啡廳的一陣音樂打斷，衛景有些錯愕，第一個念頭便是這熊孩子又亂花錢了，第二個念頭便是衛小禾又把他當女人追？

可是這音樂竟是生日祝歌？

「爸爸，生日快樂。」衛禾笑意盈盈地看著衛景，連眼角都帶著笑。以前都沒有機會幫爸爸過過生日，這次要一次都補上。

衛景有些愣住了，「今天不是我的生日啊……」

衛禾臉上的笑還沒有褪去，便聽到了這個回答，「可是你身份證上……」

衛景頓時有些哭笑不得了，這孩子缺心眼呢，「我不是跟你說過嗎？我是孤兒，孤兒院院長便把撿到我的那天當成生日。」衛景頓了頓，彷彿陷入了回憶……「算起來大概是一個多月前吧，身份證這個是亂扯的，當時覺得這個日期挺好就用這個了。」

衛禾只覺得自己受到了深深的欺騙，這都叫什麼事啊……

可是！

「那就從今年開始，爸爸你的生日就在今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