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喝一口」趙昀把手裡的牛奶往陳默嘴邊湊。

「不要了」陳默搖搖頭，把手伸向英語單詞本，這兩個星期的課，他選的英語課只有三節課，所以拿其他的時間多背背單詞，增加詞彙量。

「就再喝一口，就一口」

陳默瞟了眼一直不依不饒的趙昀，認命的低頭再喝一口牛奶，就一口，喝完就不再管剩一半的牛奶，他真的喝不下了。

趙昀只好自己叼著吸管，一口氣喝完，把垃圾順手塞進桌洞里，又開始他每天照常的上課前一小睡，陳默小聲的讀著單詞，不影響趙昀睡覺。

感受到手肘上的力度，趙昀才慢慢醒過來，眨了下酸澀的眼睛，講台上的老師直直的看著他，教室里的學生都把目光移向他，陳默倒是把目光放在自己的書本上。

「趙昀，選什麼」全班沒有一點聲音，全等著趙昀發話。

黑板上寫了很多東西，還有配套的細胞圖，看了眼陳默的課本，選什麼？不是在講知識麼，還能選什麼，又不是在講卷子。

「C」

原先他覺得老師在忽悠他，看了陳默，陳默的手放在每章節後都有的選擇題上，每個選擇題黑色筆答案上都用紅色的油性筆寫了一遍，不管是對的還是不對的，老師應該在重講這頁的題，趙昀看到終止的下一個選項題目，想了下，選了答案C，跟陳默的一樣。

「哈哈」

「哈哈哈哈」

……

大教室里充斥著善意的大笑，趙昀真是…。

「知道上哪了麼」老師拍了拍桌子讓興奮不停的學生安靜下來。

「89頁」

「出去站著」教生物的是二班的生物老師，趙昀他們班的生物成績每次都比他們班高那麼一點點，無論他再怎麼嚴厲，題講的再多，他們的總輸了趙昀他們那麼一點點，一次次也就算了，每次都這樣，實在讓人火大，積攢多年的怨氣就撒在趙昀這隻自個撞上搶口的倒霉蛋。

「行」趙昀拿起包，把桌上的書都收進書包里，對陳默使了個眼色就大搖大擺的走出教室門，帶走一片人的心，他們也想出去…。

沒想到趙昀這麼幹脆的就走出去，生物老師有些尷尬的扶了扶鼻樑上的眼鏡。

看趙昀背著包的架勢，趕忙跟上去，果然趙昀背著他的包，沒有乖乖站在教室外，已經走在走廊的遠處。

「趙昀，你再往前走一步，你就再也不用來上我的課了」生氣的大吼，這學生太目無師長了。

黑色的書包帶半掛在走肩上，對老師的怒吼加危險，趙昀只是隨意的揮揮手臂，頭都不回，你愛怎麼就怎麼，自己還稀罕上他的課了，就兩個星期，下次的生物課又不一定是他的，誰愛上誰上。

看趙昀走到盡頭轉身下了樓道，生物老師再怎麼生氣也不能丟下那麼多學生去把趙昀逮住，只能帶著火氣進教室繼續講課。

就在他進教室的那一刻，陳默彎著腰從後門偷偷溜出去，手裡拿著趙昀睡覺時脫下的圍巾，這麼冷不戴圍巾不好。

生物老師花十幾分鐘說了趙昀的惡行，整了整衣領開始寫板書，講解一些基本知識，有些學生看到陳默溜出去，趁著老師寫板書蹲下身從後門溜走，然後其他教室的人就時不時看到有學生在上課時間從他們教室門前一臉爽炸的走過，其中就有自己的同班同學，心都癢的滴血，看眼台上警惕性強到一點風吹草動就把刀子眼往你身上飛的老師，逃課什麼的想想就行。

陳默小心的下了樓梯，走的小心翼翼，怕遇到值周的老師然後被逮住，出了教學樓，快速移動到花壇里，給趙昀打電話問他在哪裡。

大清早的操場上沒有班級上體育課，只有幾個零零散散的人在跑步，趙昀坐在操場邊的台階上沖邊上的陳默招招手，陳默看到趙昀，不急不緩的走過去坐到他旁邊。

「怎麼，來給我賠罪了」接過陳默手裡的圍巾，笑著調侃一旁的小孩。

「賠什麼罪」陳默有些懵懂的看著趙昀。

「你怎麼沒罪了，都不告訴那個傻逼耍我」。

「誰叫你上課睡覺」

「居然還頂嘴」趙昀把一旁的陳默撈到腿上，撓他癢癢，陳默擱著衣服都被趙昀撓的眼淚亂飛，使勁掙扎打開趙昀的手。

「放開我」實在癢的受不了，陳默的聲音比平時都大好幾倍。

「說你是不是錯了」趙昀沒有停下，逼問陳默是不是錯了。

「沒錯」掙扎著就是不服錯，是他自己上課睡覺，管他什麼事，就算他有錯，他不是也逃課來陪他了麼。

「嘖，這小孩嘴挺硬的，該管教管教了」趙昀兩隻手都用上了，陳默的眼淚飆的更多了，面癱臉的陳默怕癢。

「哥，放開我」陳默太癢了，身體在趙昀的腿上扭動，雙腳也不安分的亂蹬。

「說你是不是錯了」就不信自己治不了他了。

「錯了」該認慫時就認慫，癢的他受不了。

「下次敢不敢了」居然讓他在那麼多人面前出醜，雖然他不覺得有什麼。

「不敢了」陳默整個胸腔都在抖動，說話都斷斷續續的，實在太癢了。

「叫大俠」

「大俠」

「陳默是小狗」

「趙昀是小狗」

癢死他

「哈哈哈哈」

「我們下節課上麼」，陳默戴著另一隻耳機問旁邊的趙昀。

「上，怎麼你逃課談上癮了，這節課都沒逃完就想著下一節課了」。

「就問問」陳默把頭靠在趙昀肩上，小聲的回答。

「討厭上課？」趙昀低下眼看肩上的小孩。

「不討厭，但不喜歡」他覺得學習就是件特沒意義的事，還不如多看些其他的書，多有意思，當然這些都是以前的想到，班裡的同學總是在說著今年一定要雪洗前恥，考上某某某大學，讓嘲笑他去年落榜的那些愚蠢人類看看他的實力。

王聰有一次無意說起要考的大學，晴雯的目標也是那一所，他得努力學著才能畢業了還能跟晴雯一起，他也怕畢業就是分手季的惡咒，陳默聽到後就想到趙昀和自己，趙昀成績那麼好，應該會去好的學校，那樣就要考很高的分，自己只能拚命的學，為自己不喜歡的東西費精力。

「你要有你老公是學霸的自覺，不懂的可勁的問我」有好資源就要懂的利用。

「額」陳默沒有像平時一樣給他一下，安靜的答應著趙昀話，頭好好的安放在他肩上，耳機里在播一首鋼琴曲，聽的人心裡靜靜的，不想開口說話。

趙昀見他安安靜靜的也就不惡意的調侃，停下話，共同聽著歌，看著球場上的人一圈又一圈的跑步，時間變得很慢很慢，趙昀甚至有種天長地久的感覺，歲月靜好，衣襟帶花。

太陽也慢慢從高樓間升起，沒有多大溫度的陽光照在身上，陳默眯著眼，靠在趙昀身上，不顧寒冬的寒冷，昏昏欲睡，兩個人的身影被陽光映出黑影，黑色的輪廓充滿了溫度。

少年，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