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著課包里的手機震了震，這個時段會打電話的人還是很少的，都知道在上課。

趙昀把手機拿出來，看到熒幕上的號碼有些發愣，陳默看了他一眼，趙昀轉過頭跟陳默說他出去一下，舉手跟老師示意去廁所。

「外公，怎麼了？」從褲包里抽出煙，深吸了一口，才回撥了很久沒有打過的號碼，母親因為病重去世，他那時還小不懂多少，只知道外公把母親的死因有些責怪到父親身上，父親也如此，對於外公他有著莫名的敵對，他們都在互相責怪。

「阿昀，要放假了？」

「明天放」抖了抖手裡的煙，聽到外公的聲音趙昀很容易就可以想到去世的母親，進而心裡發沉。

「外公昨天才工作完，已經很久沒見你了」研究室的日子他已經待了大半輩子，要放下還是捨不得。

「我後天就去看你」要回去母親認識他爸爸以前的家了。

「好，外公就不打擾你上課了，先掛了」。

「額，外公再見」把煙彈進坑裡衝掉，趙昀看著水流發了會呆，走回教室上課。

陳默聞到飄鼻子里的淡淡煙味，看了眼趙昀。

「有味道？」拉起手臂上的校服聞了聞。

「額」他對氣味都很敏感。

「你是小狗麼」趙昀拿著筆帽戳了戳陳默的鼻頭。

……你才是狗，陳默癱著臉繼續聽老師講課，趙昀也不鬧他，專心上課，高三狗的修養。

「好了，今天的課就到這裡了，你們時間不多了，放了寒假別拿過年當借口出去瘋玩，一天三張卷子一定不能落下，沒有記牢的知識點多背，放假回來就只剩三個多月了，別鬆懈」一到高三所有老師都像你的班導，很多老師都像你爸你媽，交待的事一堆，提醒的事一堆，當然也有支持和鼓勵。

眼保健操的聲音響起，學生都自覺的安靜下來，開始做操，跟很多學校一樣，青輝的校園內帶眼鏡的趙學生一堆堆，特別是高三生，上課不帶眼鏡的幾乎沒有，所以平時有點多動的孩子們也可以靜下來，好好做一下不知道有沒有用的護眼操。

做到第二節的時候，趙昀把手放了下來，睜開眼看旁邊認真做操的小孩，剪了發後果然更好看了，眉眼如畫，皮膚也很好，因為筆挺的鼻樑，所以陳默的長相不會顯得女化。

陳默睜開眼看向一旁盯著自己的趙昀，他想幹什麼，操都不做，就一直看著他。

趙昀沒想到陳默會停下來看自己，有些微小的驚訝，給了陳默一個好看的笑容，陳默見他就純看自己沒什麼事就重新跟上做操的步驟，過了一會，臉上被什麼柔軟的東西輕輕觸碰，陳默還是沒有停下做操的步驟，只是血肉之下的心臟不合平常的跳動。

過完了下午最後的課程，趙昀的手機就時不時的響起來，放假了，約浪的人一個接一個，說有事這兩字都不下十遍了。

陳默坐在對面吃著碗里的飯，時不時看一眼接電話的趙昀。

電話第十四次響起的時候趙昀炸了，看都不看誰打來的就一串拒絕。

「尼瑪，別找勞資放蕩不羈，我有事，別再打了」。

「火氣還挺大的」他的確是找趙昀出去浪的，他們高三不是今天才放行嘛，他朋友里就趙昀這邊是學生，還是青輝一中的學霸，帶出去多有面子。

「三，你找我做什麼」

「就想約你出去長長臉」多帥的一孩子。

「別，你拿你臉當武器不是都能炸毀X省麼」。

「嘿，這真是實話」

「我不行，有事」懶得和他扯

「真不出來？我請客」

「不來了，你約韓東他們」他還要跟他孩子一起呢，管他們呢。

「行，我家陳默弟弟在你旁邊吧，把手機拿給他」陳默不會把他忘了吧。

「喏，三兒」趙昀把手機遞給陳默。

陳默放下筷子拿過手機

「陳默？」怎麼沒聲音

「額」

「我是三哥，鍾卿」歡快中，他也是當哥的人。

「額」

「你怎麼還是一樣悶葫蘆呢」

「……」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除了跟趙昀外的人，他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除非別人主動。

「算了，出來，我帶你去玩」趙昀不行，約陳默總行了吧。

陳默看了眼對面的趙昀

「我也有事」

「你們怎麼一個二個都有事？」陳默那種性格還能有什麼事，約個人來浪費他錢都找不到。

「行了，下次再說，掛了」趙昀拿過手機，不給三兒再說話的機會直接掛了，還把手機關機了。

吃完飯慢慢逛著回宿舍，學校的足球操場內有人在比賽，看起來不是高三的學生，應該是放假了一個多星期的其他年級學生，他們學校進門是要刷卡的，不是本校的學生一般都給攔下了。

「卧草」

「怎麼了，興圖呢」旁邊的隊友顛著足球問一旁炸毛的隊友。

「那小子病了，來不了」

「那怎麼辦，我們可沒替補那種東西」這種時候居然病了，興圖他最好是真病而不是忙著泡妞，不然一百個他都不夠死。

「對方肯定不願意減一個人」雖然不能跟正規的比賽相比，但人少了很恐怖好麼。

「饒木你想想該怎麼辦」想揍死興圖那小子。

「呃…」他也沒什麼辦法

「嘿，有學長，快去快去」饒木被推了一把，沒辦法他們幾個當中就饒木長的最人畜無害了。

趙昀跟陳默停了下來，因為路被擋了

「學長，江湖救急」饒木被推出來了，只能硬著頭皮上。

趙昀挑眉看了眼饒木，再看了眼陳默。

陳默坐在場外的台階上，有些無聊的看著跟剛認識的隊友配合默契的趙昀，感覺趙昀走到哪就會成為那個地方的中心，天生的領導者。

「學長你剛剛那個鏟球實在是漂亮，你沒看見秦晃一臉懵逼，哈哈」。

「那個射門也太贊了」

「還有…」

……

……

趙昀被人圍著到場外，幾個人興奮的停不下來，趙昀不僅籃球打的好，足球還踢的這麼好。

跟一群學弟告了別，兩人才慢悠悠的回宿舍，進了宿舍趙昀就脫了衣服進浴室洗澡，踢了場球，大冬天都出汗了，全身都濕了。

趁默放下包，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明天開始要放年假，他要把所有衣服都要帶回去，因為他的衣服就只有這些，不過不帶回去也沒關係，因為他都不出門，帶所有衣服都沒意思，收完衣服就坐到桌前收拾卷子，這個倒是必須要帶的，書包里還有今天放學堵教室里發的一堆，這個假期除了做卷子還真沒什麼空閑的時間做其他的。

「陳默，拿我睡衣進來」趙昀在裡面叫陳默。

陳默把手裡的東西放好，爬趙昀床上拿他亂放著的貓熊睡衣，浴室門沒關緊，陳默一推就開了，從夠大的門縫了把睡衣遞過去，遞了會都沒人拿，陳默探過頭去看趙昀到底怎麼了，然後就難出來了。

鬧到十一點半，趙昀又給陳默重新洗了個澡，十二點多才正常的躺在床上，他床上的床單又報廢了，明天直接扔了。

「我這幾天都不能來找你了，要去我外公那裡幾天」趙昀擁著陳默低落的說，他還想趁剛放假這兩天帶他家孩子出去瘋玩一下，被他外公電話一打，瞬間飛了。

「額」陳默累的發困，腰難受

「等我忙完了我就立馬來找你」

「好」

「晚安，寶寶」趙昀親了口他額頭，擁著他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