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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凌隨世流

    十年前你手下留情饒我一命, 十年後我家財萬貫扶你稱霸武林。 新朝建立,戰亂平息,太平盛世,商業繁榮。 渾天教,八卦門,朝風閣,武林之中三霸分立。八卦門突襲渾天教,江湖平衡打破,渾天教主音訊全無,生死未卜,渾天少主莫凌恆孤立無援,又遭心上人殘忍拒絕。八卦門異動再起,渾天教陷入四面楚歌之境,莫凌恆身擔重任隻身前往杭州分舵行復仇之計…… 強勢痴漢受VS前期心機後期屬性由受定多金攻 本文賣點:寵你上天,強行掰彎,智斗小三。

    第三十七章 痛入骨髓

    小說: 清凌隨世流 作者:VIZA 字數:2703 更新時間:2019-04-26 06:18:22

    莫凌恆還沒到東方陵門口,遠遠便看到一個青年僕從抱著曾寶從東方陵屋裡出來,曾寶一路哭鬧掙扎不止。曾寶看到莫凌恆,哭得更凶了。莫凌恆走上前問那僕從道:「怎麼回事?」曾寶也不鬧了,從僕從身上一躍而下,一頭扎到莫凌恆懷裡,死死揪著莫凌恆衣襟不撒手。

    僕從垂著頭恭敬道:「公子讓我把孩子帶出來透透氣。」莫凌恆手掌揉了揉曾寶細軟的頭髮,一把將其抱起,直對著那張哭得可憐巴巴的小臉,柔聲哄道:「為什麼哭?」曾寶吸吸鼻子,把眼淚憋了回去,堅強地忍住不哭了。

    旁邊的門從里拉開,東方陵那張憔悴而疲憊的臉露在莫凌恆面前。東方陵看都沒看莫凌恆一眼,從他懷裡接過孩子,又朝僕從吩咐道:「算了,就讓她留這吧。」東方陵徑自抱著曾寶正要進門,曾寶突然開口:「我不哭了,我要出去玩。」小手抹了抹眼淚,從東方陵懷裡跳了下來。

    曾寶還是讓僕從帶走了,莫凌恆至始至終死死盯著東方陵,可東方陵壓根就沒正眼瞧他一眼。東方陵目送曾寶的小身子消失在廊尾,轉身回去,嘭地一聲甩上門。莫凌恆鼻子碰上一扇緊閉的門,嘴唇緊抿,二話不說一腳踹開。

    折頁斷裂,門板躺在地上,東方陵一動不動,背對著莫凌恆躺著,雖乏極了卻沒有一絲困意,睜著一雙眼如被捅了兩刀,眼底一片猩紅。莫凌恆走上前一把拽過東方陵,拎著東方陵裡衣領子厲聲質問道:「昨晚你做什麼了?!」

    東方陵自始至終神情冷漠,平淡道:「你走吧。」莫凌恆兩手一僵,一臉難以置信。莫凌恆還未開口,東方陵如一頭被逼至絕境的困獸,猛然露出獠牙,把莫凌恆扯拽到床上,結實強健的軀體嚴絲合縫地死死壓制其上。

    莫凌恆瞳孔收縮,東方陵透著寒氣的吐息吹在耳側,凍得莫凌恆如墜冰窟,透體冰寒。「你再不走,我就在這操你。」莫凌恆微怔,剛想要推開東方陵,身上重壓頓解,東方陵人已走到桌邊,指尖在玉杯柔潤邊緣滑動,冷厲的視線落到莫凌恆身上:「你不喜歡男人,我不強求。你走罷,別再讓我看到你。」

    莫凌恆風一般走了,沒有一絲遲疑。莫凌恆停下腳步,卻不知到了何地,周遭林海靜謐。東方陵對他不起那個心思,莫凌恆本該心滿意足,高興才對。莫凌恆一拳打在鄰近的一顆樹上,繼而一拳一拳狠狠砸了上去。

    粗糙樹皮上留下一塊血肉猙獰的痕跡,骨節皮肉翻出,露出白骨森森光澤。莫凌恆不知疲累,眼眶猩紅,喉頭撕裂般地顫動。可卻如何也掩飾不了源於心底的痛苦,痛入心,深入骨。

    莫凌恆兩手鮮血淋漓,飽受摧殘的參天巨木之上不殘一片余葉,足有兩尺粗的根基發出一陣撕裂的脆響,從中噼啪斷裂,硬生生被莫凌恆的拳頭給揍劈了。

    承德跨過東方陵卧房門檻,回頭看了一眼崩斷的折頁,道:「我馬上安排人來修。」東方陵搖頭道:「不用了,就勢打聽下近日上城有沒有院子出售,我要買所新宅。」承德怔在原地,道:「公子要不要先歇息下,您臉色不太好,可有哪不舒服,用不用差人去找郎中看看?」

    東方陵搖頭,「不必了,安然走了麼?」承德垂眸道:「今早已到妙仙樓了。」「叫他七日內務必搞定杭州府鹽使司,事先打點的那些銀兩可不是白送的。」承德點頭應了。東方陵又道:「萬峰不在這些天,海蛟幫有什麼動靜?」

    「公子料事如神,海蛟幫副幫掌事,大批收購我們手中壓下的生絲,庫里還剩不到一成。」承德暗自驚嘆。東方陵指尖有節奏地敲擊著桌面,臉上浮出一絲悅色道:「這些還不夠,繼續壓低絲價,把庫填滿,同時安排買家,去海蛟幫的絲坊下訂單。」

    「公子……再這樣下去,空搭進去的錢恐怕……」承德躊躇,東方陵堅定的眼神安撫了承德的擔憂「按我說的做。」承德重重點頭,二人不過相識月余,承德卻對東方陵所言深信不疑。

    安然支開窗格,透過縫隙瞳孔猛地皺縮,直直對上齊逾明那雙剛毅凌厲的眸子。齊逾明站在妙仙樓對街,寬闊胸膛綳出一道堅硬的線條,手掌貼在金花跨刀上,一身規矩板正的巡捕衣著,光是在那一站,周圍路過之人都被其冷硬肅殺的氣質逼退了三分。

    齊逾明往常極少出門,都是在巡捕房辦公,今兒專門在妙仙樓門口蹲守,為的什麼,沒人比安然心裡更清楚了。

    齊逾明在那站著倒是無妨,安然人在三樓,窗戶一關,齊逾明連安然的衣角都瞥不到。齊逾明眼珠一動不動,身為巡捕不往地上看偷雞摸狗的,反而朝著天上看,能看個啥?幾個熟人路過,看見齊逾明皆上前恭敬地一聲:「齊總捕。」

    齊逾明喉嚨里悶出一個「嗯。」算是回話,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一處。熟人一臉莫名其妙地順著齊逾明視線望過去,扭過頭時,齊逾明人已進了妙仙樓。

    安然在三樓悠閑喝茶,妙仙樓中吵鬧之聲徒然壓低,安然清楚地聽到了幾聲嘹亮的「齊總捕。」登時臉色大變。齊逾明要是在外面也算說得過去,可進了妙仙樓,那不是成心耽誤他生意麼?!

    安然雖滿肚子不情願,卻還是抬起了尊貴的屁股,推門出去。齊逾明看見安然,臉上掠過一絲笑。安然在杭州也算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這一露面,店裡吃喝的人都愣了,怔怔地盯著安然。

    安然抿著嘴唇,臉色陰沉,走到齊逾明面前,低聲道:「你來這做什麼?」齊逾明一言不發,不知從哪變出來個木雕,抓在掌心,遞到安然面前。安然定睛一看,眼疾手快地收到懷裡,扭頭就走,冷冷地甩下一個字:「滾!」

    齊逾明注意到安然耳朵尖都紅了,心底一笑,轉過身昂首闊步地邁出妙仙樓,接著巡街去了。安然都不知道自己怎麼回去的,關上門,一張臉臊得通紅,恨恨地把小木雕摔到地上,還不解恨地踩了兩腳,氣急敗壞地罵道:「裝的人模人樣的,變態!流氓!」

    小木雕雕得活靈活現,扔哪都不行,一看就是照著安然的模樣雕的,還沒穿衣服,沒羞沒臊的袒露著渾圓挺翹的小屁股,支棱著小雀。安然踩夠了,罵夠了,準備毀屍滅跡,點起蠟燭就朝木雕上燒,可卻怎麼都燒不著,反而把木雕的下半身給熏黑了。

    安然正發愁呢,跟小木雕大眼瞪小眼,窗框猛地一聲響。安然嚇得一震,猛地把木雕藏在袖口。莫凌恆從窗口跳進來,正好看到安然一副驚慌的表情,眉頭擰起,卻無心探究,開口便道:「東方陵喜歡什麼?」

    莫凌恆話一出口就後悔了,暗罵自己竟淪落到哄個爺們高興的地步。安然臉上表情霎時降溫,莫凌恆兩手鮮血淋漓,順著手指凝聚成血珠噼啪落地。

    「你手怎麼弄得?」安然說著就去抓莫凌恆手腕,想要看看傷成什麼樣,卻被莫凌恆閃躲開「你先甭管這個,他都喜歡什麼樣的……爺們……」莫凌恆自己給自己臊了個大紅臉。安然收回手,淡淡道:「不知道。」

    莫凌恆無比肯定道:「你肯定知道。」安然直勾勾地盯著莫凌恆,一字一頓道:「我為什麼知道?」「你不也喜歡男人麼?」莫凌恆忽然想到安然好像從來沒跟他說過這事。安然冷聲道:「誰跟你說過我喜歡男人。」

    「水墨本是花滿樓留給我的侍妾。」安然聲音毫無波瀾,莫凌恆如遭雷劈,震在當場,嘴唇哆嗦道:「你不是不喜歡別人碰你麼?」「我只是不喜歡男人碰我。」安然語氣平淡肯定,沒有一絲作假之意。

    莫凌恆這才明白了,東方陵為何偏偏不防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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