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呃…」沐歌手指彎曲抓緊了被褥，緊咬著下唇也難掩後處的疼痛，像是將他整個人撕裂了一般。

臉上氤氳著一些霧氣，伴著他慘白的面孔，與他撕碎的衣衫，看上去我見猶憐，讓秦朝鑠更加發自骨子裡的瘋狂。

「想不到，鶴靑琰夠意思，竟然還給我送了個雛兒來！嗯…」秦朝鑠一聲低吼，一手重重地抓住沐歌的肩頭，一個耳光甩在沐歌的臉上。

沐歌疼得齜牙咧嘴，可他連對方的樣貌都無法看見，心中一股悲戚，鶴靑琰是他唯一支撐下去的理由，朦朧中聽見秦朝鑠的話語，恨不得能一箭穿透他的胸口。

秦朝鑠說，你今日要是敢出口一個不字，我便還是要圍攻鶴靑琰一個措手不及。

秦朝鑠說，你今後這地方要是敢讓別人碰，我就把你剁成碎渣一點一點吃下去！

秦朝鑠說，你以後，就留在這秦王府，哪兒也不許去。

再至於秦朝鑠說了什麼，沐歌已然一句也聽不清了，意識模糊地倒在床榻之上。

秦朝鑠快速地穿好衣物，推開屋子的大門，「既伢，何時了？」

一個全身都罩在黑布中的小廝從草叢裡鑽了出來，跪在地上雙手交疊，「回王爺，已經過了三更天了。」

秦朝鑠煩躁地擺了擺手，「下去吧，將府上那日抓來的，柳尚書的小情人，送到定王府，就當是，本王的回禮！」

既伢不敢插話，恭敬地應下，即使腳下生風，也無意之間聽到了句不該聽的。

「這倌兒身子真差，這才幾次，掃興。」

既伢咬咬牙沒有回頭，王爺的武功，已經不是他可以抗衡的，還是快些將事情落實。

「六里公子！你明知道王爺這麼做…你為什麼不阻止他啊！沐公子又不會武功眼睛又不方便，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怎麼辦！你們為什麼要利用他！」小培一時間有些激動得忘乎所以，深更半夜了還找上六里的住處，質問一番。

六里快速將外袍套上，將門關上油燈點上，有些睡眼朦朧地盯著小培，「小子，飯可以亂吃，有些話，可亂說不得，王爺的心思豈是我們能猜的？與其擔心沐公子，不如擔憂一下自己怎麼伺候好下一位主子。」

「下一位主子？」小培眉頭緊擰，剛剛披好的外袍還有些凌亂，「難道王爺的意思，是不打算把沐公子接回來？那他為什麼要接沐公子的荷包？又為什麼會對他那麼柔情似水！」

「我們管不了！小培，這些事情，你還是不要介入。」

六里一向溫和，突然這麼低吼了一嗓子，還真把小培給嚇到了，愣愣地任著六里將他外袍的扣子系好。

小嘴耷拉了下來，拉住六里的衣袖，「我不管！我們去求求王爺吧六里公子。」

六里也許是心裡那根緊繃的弦被觸動，從而一發不可收拾，竟任由著小培拽著他袖子走出了偏院，慢慢踏進了鶴靑琰的主院。

還沒走進內院，便被個帶刀侍衛攔了下來，「六里公子，王爺不在內院，在府門口正廳。」

六里瞭然地點頭，拍拍侍衛的肩，「辛苦你了，守好這裡。」

「卑職的本分。」侍衛自始至終都昂首挺胸，卻抑制不住得到六里慰藉的那種欣喜。

府門口正廳只是靠近王府大門的一處次書房罷了，除了方便接旨，王爺好像很少來這裡，今天府門口大半夜卻如此多人，是發生了什麼？

六里下意識地將小培護在身後，漸漸逼近圍了過去，原來是一個全身黑衣的人，押著一位衣不蔽體的姑娘，看上去還年輕至極，只是她的雙眼好像被挖了出來一般，裹著的白色布條都被染成了鮮紅色，嘴裡還不斷地哀嚎著。

鶴靑琰就站在人群的中間，負手而立，英姿颯爽。

那黑衣人，正是執行任務而來的既伢，他的目光在人群中隱匿的六里身上停留了片刻，飛快的回神，將那女子扔在地上，差一點就到了鶴靑琰的腳踝。

「定王爺！這是我家秦王給你送上的回禮！還讓卑職帶話與定王爺，您送來的貨色確實不錯，可惜是個瞎子，是個雛兒，可惜身子太差！」

既伢將秦朝鑠的意思表達清楚，看著鶴靑琰的眼神閃爍了下，飛快地離去，他知道鶴靑琰現在不敢動他，完全是因為自家主子的原因，若是呆久了，保不齊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

可是他偏生忘了，以鶴靑琰的性子，想殺他還是易如反掌也毫無顧忌，但鶴靑琰的一門心思，都停留在了「雛兒」兩個字上。

聽到沐歌和秦王有了一些實質關係的消息，為何自己的心，就像痛得缺掉了一塊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