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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夢終為空

    曾經的溫暖守護變成了佔有和掠奪。當無話不說推心置腹到各懷鬼胎言不由衷,所有真相排列眼前,沒有人是罪大惡極,也沒有人清白無辜。 ps:兩人不是血緣關係,第二十四章景軒的夢境里有描述 宗人府內充斥著濃濃鮮血的腥氣味,整個房間除了棍棒敲打在皮膚上的聲音再無其他,旁邊站立著的衙役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在這個狹小的審問室內有人正襟危坐眉頭豎起,有人滿身血漬失意落魄,有人嘴角勾起得意忘形。 「你到底認不認罪!」 「臣弟不認。」 「朕念在你與朕從小長大,手足之情,忍讓了你一次又一次,可你倒好,不知悔改,你讓朕…讓朕太傷心了。」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說完那人大笑起來,只不過眼淚橫流,讓人分不清他到底是哭還是笑。 「來人,再打三十大板,從此這世上再無景軒王爺,威虎將軍!」

    第二十八章,禍從天降

    小說: 是夢終為空 作者:秋四弦 字數:2012 更新時間:2019-04-25 15:47:42

    景軒抿了下本就蒼白的唇,接著笑了笑,「軒兒想喝水了,想喝碧螺春,哥哥給軒兒倒一杯好不好。」

    那笑容太勉強了些,可是景深絲毫沒有意識到他的弟弟反常之處,反而開心不已。他的軒兒終於醒了,他的軒兒終於原諒他了,要不了多久,等景軒病好了,他終於能和他在一起了,景深嘴角微微上揚,卻沒想到這是景軒對他說的最後一句話。

    「軒兒等等啊,我這就去給你倒。」景深轉身去桌上找壺,摸一下壺口發現茶水已經涼了,接著他屋朝門走去,準備吩咐門外的丫鬟沏茶。

    景軒無法忍受自己吃人的事實,這跟茹毛飲血的牲畜有什麼區別,他不想害人,他害怕這病再次發作,傷及更多的人改怎麼辦?加上他日漸虛弱,身體髮膚到處疼的苦不堪言,夢裡的景象讓他的希望消磨殆盡……那就結束吧……

    景軒看了一眼他的背影,便側身面對牆面,把左手腕決絕般放在嘴邊,狠下心,一口咬去。

    我是怪物……

    我怎麼成為怪物了……

    嗚嗚,我不想害人……

    我不想死……

    濃烈的鐵鏽味道的鮮血流到嘴中再被吞下,極度噁心卻逼自己忍著不能吐,顆顆眼淚順著耳邊流向枕頭。枕頭濕了一片。不久之後景軒意識逐漸模糊,鮮血順著嘴角流下,打濕了本就白色的床單。香消玉損。

    世情復作年少秘聞,皆若俯仰怎似九秋。夢到與天涯遠行客,堪悲處身柳陌花叢。

    待景深端著杯茶,邊吹著熱氣邊向景軒走來時,看到的是滿床淋淋鮮血。頓時茶水傾翻,杯具摔向地面,四分五裂,熱水燙在腳上,而景深渾然不知。他雙腳打顫,走到床邊呼地跪下,哭腔喊到,「景軒—"

    斯人已去,逝者如斯,何方我還能與你同堂,共賞一輪明月光。

    沒有機會了。

    成化五年,伏月十日。

    皇家秘聞不知何人傳播,皆被曉於眾人耳。據說亞侖帝因為皇弟之死,一夜白頭。第二日於朝堂之上,因當朝皇帝首次沒來早朝,流言蜚語如利刀四起。

    包括那已逝被擱置的前任王爺也被這世人罵了個通透,此人為禍害擾亂君心,最終連蒼天都不可忍受,收了這妖孽的命,簡直大快人心,可歌可泣,想到此後國君又將像從前那般鐵血硬腕統治這個國家,無人不拍手稱快。

    然而當初那王爺是怎麼手持利刃,屠殺敵軍;是怎麼策馬奔騰,奔赴戰場;是怎麼不顧自己性命,保衛這天下,沒有一個人說的出來。他們能把你捧上九霄,也能把你摔向地獄,所謂民心,皆如此。

    可世人似乎忘記了一個人。

    遠方天光乍起。瀰漫於整個皇宮的霧氣也隨著夕照滿滿消散了。只是那清晨的寒氣卻像是比冬季還要凜冽。

    景深抱著已無氣息的景軒搖搖晃晃的往前走。他原本黑髮一夜間變為白絲,眼下的黑色陰影似乎讓他老了十幾歲,白髮隨著清風飄著,遠處看彷彿一個失魂落魄的老者。

    也許吧,他經歷過昨晚,心裡已經是個老者了。

    景軒依然穿著前一晚白色的褻衣,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淡然如水,像是睡著了一般。

    一旁站著的宮女太監比比皆是,他們遠遠的看著,誰也不敢上前一步,也不敢說一句話,甚至連呼吸都小心翼翼的。看著自己的國君如魔怔般抱著一個已逝之人。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景軒,一夜間整個人宛如被掏空了心,沒走一步都輕飄飄的,彷彿下一秒就會栽倒在地,但卻又出人意料地逛完這大半皇宮,沒有人知道他在執著什麼。

    景深走過這皇宮的角角落落,不知疲憊,到達一處風景蕭落的假山,「軒兒,還記得這裡嗎?這裡是我第一次見你的地方,當時你臟乎乎的像只老鼠,小小隻的抱起來也沒有如今這麼重……軒兒,你倒也捨得。」

    過後又走到一所裝潢華麗只不過現已無人住的居所,「這裡是我做太子時候居住的地方,旁邊那所小房子是你的。」像是想到了什麼,景深突然笑了,「不過你也沒有在裡面帶過幾天。每每都和我待在一起,像是個黏人的跟屁蟲……可我倒希望你能討厭我,怨恨我,罵我,而不是全身冰涼的躺在我懷裡,一動也不動。」

    身後一直緊跟著的侯順再也看不下去,他大步走上前,聲音不大卻像是嘶喊著說,「皇上,公子他,他已經死了。您就讓他安息吧。」

    「胡說!」景深吼道,「他的身體還軟著呢!再亂說朕砍了你!」後面那句話顯然已經帶上了哭腔。

    他的軒兒怎麼會死呢?昨晚都說好會原諒他了,明明原諒他了……他都答應放他走了。不不不,假的,軒兒再跟我開玩笑,這個小混蛋就是個調皮鬼,仗著我喜歡他,就胡作非為。軒兒,咱們不鬧了好嗎?我心好疼啊。

    侯順閉上眼,兩滴清淚落下,「公子臉上,已經出現屍斑了。」

    景深低頭看了眼軒兒的臉,把他放在了地面,接著用袖口擦拭景軒的臉蛋,「什麼屍斑,是灰!軒兒還是像以前那麼調皮,把灰都蹭到臉上來了。」

    景深一下又一下,不知疲倦地擦拭著,「為什麼擦不掉……軒兒,你又胡鬧,哥哥要收拾你了。」

    侯順哽咽地走近了景深旁邊,低頭看著他的動作,滿腔悲苦,「皇上,放手吧。」

    景深瞪了他一眼「你算個什麼東西,滾!」景深吼完又緊緊抱著景軒的身體,輕輕搖晃著,拍著他的背,「嚇著軒兒了吧,是哥哥的錯。軒兒乖,哥哥在這裡,不怕不怕……」

    軒兒,你好好睡一覺,我會一直在你身邊陪你的。睡飽了,就快點醒來,哥哥想和你說說話了。

    在一剎那的時間,景深像是被掛著枝頭早已幹枯的樹葉被風吹落,突然暈厥過去。

    四周一片驚呼,「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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