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開玩笑了，你這樣真的很奇怪。」我沉下臉，伸手想去推開他。他卻抓住我的手腕按在我的耳旁，這個姿勢實在不好看。

詹姆斯今天有點瘋，他說了好多好多奇怪的話。他像是蓄力已久，要一鼓作氣把我打倒在地。我已經倒地，他還不放過我。他的模樣真有點像「白色天使夜」的葛雲天，只是已經遲到太久。他說：「奇怪的不是我，是你。為什麼你要喜歡我？既然喜歡我，為什麼又要和別人在一起？我真的不懂。是你的喜歡太短暫，還是你習慣不誠實？」

「你說這些有什麼意思？」我心中突然氣悶，說話也就大聲起來，「就算我喜歡你那又怎麼樣？我和別人在一起也不關你的事！」

「既然不關我的事，那你為什麼要這樣看著我？」他越挨越近，氣息都噴到我的臉上。他沒什麼表情，眼神卻變得兇狠，像是要把我吃掉。

我屏住呼吸，有些害怕：「我……我怎麼看你了？」

「就像是這樣。」他說完，竟然一口咬上來。

他咬在我的下唇上，我吃到了血。我掙扎，他卻不停下，專心致志地用舌頭舔舐著我嘴唇的傷口。我心裡生氣，狠狠咬住一口他的舌頭。他彷彿感覺不到痛，還輕輕笑了一聲。我們兩人的血混合在一起，我心裡想要是我們其中一個有病的話真的就傳染了。我可不想得病，於是把手從他的手中掙脫出來，狠狠捶打他的胸口。他也是真感覺到痛，放開我，嘴角卻是上揚的，聲音里還有笑意：「你怎麼能這麼狠！」

我「呸呸呸」吐掉嘴裡的血，臉上熱得快冒煙，罵道：「你沒病吧？」

「如果我有病。」他還笑著朝我眨眼，嘴角有血跡，就像是一隻吸血鬼，「你還會喜歡我嗎？」

我現在懷疑我瘋了，如果不是我瘋了那肯定就是詹姆斯瘋了。我還是陳尚靈，但詹姆斯並不像是我認識的那個詹姆斯。如果不是我自己的神經有問題，那就是他隱藏得太好。我真的生氣了，握著拳頭站起來，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怒火。他卻還在笑，就是個瘋子。

「玩我很有意思嗎？」我壓制著自己不對他發火，但語氣已經很不好了，「你以為你自己是誰？可以隨隨便便玩弄別人的感情？你是很厲害，有錢人，上流社會，還是慈善家，施捨了這麼好的項目給我們這群什麼都不懂的大學生！對了，你還有一個福祉的家庭，漂亮的老婆，可愛的兒子！但你別忘了，這是在中國，我們是社會主義國家！別跟我搞你資本家的那一套！」

他大概是被我突然發火嚇到，先開始愣住，後來想要開口。我直接打斷他，並不想聽他為自己辯解，繼續說：「我知道我是傻！我的什麼傻樣你沒見過？所以大家不用再裝了，坦誠說吧。我一點點都不喜歡你！我喜歡的是我想像當中的詹姆斯肯尼，並不是在我面前的你。你只是一個虛偽的資本家，表面上中央空調對誰都好，暗地裡不知道打什麼算盤。就看你交的朋友，什麼雷江雷河詹天陽，就知道你什麼樣的人，不都是一丘之貉？你們這群富二代，懂什麼叫感情嗎？你們只懂玩弄別人的感情！」

我越說越氣，怕自己忍不住揍他，說完轉身就跑。

「Sunny！」詹姆斯叫了我一聲，大概是想挽留我。

但我沒有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