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衾昨天失眠了，折騰到凌晨才睡著。

這個事務所的復古設計，不過是顧由之高中時的一個想法，而羅衾用了四年，將這個想法變成現實。

站在8號會議室的復古雕花木門前，羅衾看了眼走廊的時鐘，十點整，很好，離約定的時間整整過去一個鐘頭。羅衾深深吸了一口氣，扭開門把。

紀宣，顧由之，還有一個不知道名字的Omega，在羅衾開門的一瞬間停下了交談，將目光投到門口。

羅衾掃了顧由之一眼，在圓桌前坐下，顧由之那驚訝地表情是怎麼回事，好像沒料到會在這裡遇見他一樣。

「抱歉，來晚了。」

真是毫無誠意的道歉啊，紀宣心中吐槽。

「沒關係，紀律師已經跟我們解釋過了。」陶然笑笑，大律師要耍耍大牌也是無可厚非的嘛。

羅衾看了一眼說話的Omega,問紀宣：「這位是？」

紀宣無力，羅大律師，你敢再傲慢一些嗎？

陶然依舊好脾氣，自我介紹：「我叫陶然，是阿顧私人研究所的投資商。」

阿顧，是誰允許你這樣叫他了，羅衾覺得自己桌下的拳頭已經快捏爆了。

紀宣看了看羅衾的表情，覺得不太妙，趕緊進入正題：「昨天傳給你的資料看了吧，你有什麼想法？」

「事實上，顧教授正在著手研究的Omega發情期衰減藥物，已經違反了帝國第二憲法的第三條，禁止任何人以任何手段損害Omega生育功能建康，」羅衾頓了一下，緊接著把問題拋給顧由之，「顧教授知道的吧，那麼你為什麼要做這個研究？我需要一個答案。」

看得出顧由之有點無奈，但他對羅衾的態度溫和得和他對任何人一樣：「羅律師可能還不清楚，發情期衰減藥物並不會損害Omega的生育功能，只是降低發情期的頻率。而超過四十歲還沒有Alpha伴侶的Omega將困擾於無休無止的發情期，我的初衷，是想幫助這些人。」

羅衾笑得有些嘲諷，繼續發問：「帝國還有四十歲未婚的Omega？我不懂研究這個有什麼意義，還是說顧教授其實想挑戰帝國婚姻法的權威？」

陶然有點生氣了，這個羅衾是怎麼回事，從進門開始就那麼傲慢，現在還對當事人火藥味這麼濃，職業道德在哪裡。

「作為一個Omega，我覺得阿顧的研究很有意義。不是所有Omega都想嫁給Alpha，帝國憲法禁止Omega和Beta結婚，強制將四十歲的Omega和Alpha配對，對Omega和Beta來說，本身就是一件不公平的事。」

顧由之，你的研究，是為了這個叫陶然的Omega？

羅衾還是沒忍住諷刺陶然：「陶先生的想法，還真是特別呢。這麼說，你是情願違憲也要和Beta在一起的那部分Omega了？」

「羅大律師，你夠了吧，我哪裡惹到你，這樣嘲諷我，有意思嗎？」陶然重重將茶杯擲在桌上。

紀宣趕緊站起來打圓場，賠笑道：「陶先生，羅衾今天心情不好，說話有點沖，你別跟他一般見識。我們跟顧教授還是老同學呢，顧教授，你說是吧？」

「嗯，你坐下。」顧由之將陶然拉回椅子上。

「你們是同學？不早說。」陶然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