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由之聽了紀宣的話沒做出任何錶示，羅衾看看顧由之，又看看紀宣，下定決心搖頭道：「不用了，先這樣坐吧。」

顧由之聞言嘴角一勾，心情頗好地繼續收拾東西。

「你怎麼了？你以前不是說……」紀宣難以置信地盯著羅衾。

羅衾在紀宣還沒把後半句話說出口之前，一手捂上他的嘴巴往教室外拖，紀宣唔唔唔地掙扎，但羅衾不知哪來的大力，紀宣竟然沒能掙脫，就這麼一直被拖到樓下的小花園裡。

羅衾一鬆手紀宣就大聲道：「幹嘛不讓我說，你以前不是說你不喜歡顧由之這個人嗎？」

沉默了一會兒，羅衾認真地看著紀宣說：「你也說了，那是以前，人是會變的。」

「為什麼？那你為什麼變了？」

羅衾盯著腳下的草地，輕聲說：「我不知道。」

紀宣的手有些抖，語氣卻是肯定的：「其實那天他真的親到你了吧。」

羅衾不敢看紀宣眼神，偏過頭嗯了一聲。

「那你……」紀宣的聲音顫抖地厲害，最終還是沒有問出那個可怕的問題。

「什麼？」

「沒什麼，快上課了，回去吧。」

紀宣捏緊了拳頭，告訴自己，一個意外的吻而已，算不上什麼的。

羅衾安靜地跟在紀宣後面，這是他們兩個之間罕見的沉默，也是第一次，他們倆不再肩並肩地走在一起。羅衾看著紀宣的背影，忽然意識到，他們之間，似乎有什麼變了。

羅衾的目光在排列整齊的桌椅中間掠過，沒有見到顧由之的身影，而紀宣習慣性地在羅衾旁邊坐下，屁股挨到椅子才想起這個位置已經換了主人，正要起身卻被羅衾按住了。

「還沒上課，先坐會兒，我總覺得旁邊這個位置是你的。」

才深沉沒多久，紀宣又恢復了二貨的本性，把腦袋靠在羅衾肩上蹭啊蹭的，硬生生擠出了兩滴惡魔的眼淚：「媳婦兒啊，我心好塞，坐那麼前面，簡直就在老師眼皮子地下，上課還怎麼開小差。」

「那就認真聽課唄。」羅衾嫌棄地推開紀宣的腦袋。

紀宣負隅頑抗，死活不肯把腦袋挪開：「你這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坐前邊兒的又不是你。別的課還好，就是那個顧老師，我的天，太可怕了。我老覺得他在瞪我，說不定師太根本沒叫咱換位置，他肯定是公報私仇！」

「公報私仇？哪裡來的私仇？」羅衾推得手酸，也就由他，反正也不是第一回了，都習慣了。

紀宣長嘆一氣：「我上回不是跟你說把人綠植給砸了嗎？他就是那個Alpha。」

「不可能吧，這麼巧，可你不是又還了他一盆新的嗎？就為一盆綠植跟你過不去，應該不至於。」羅衾對於紀宣豐富的想像力有點無語。

「怎麼不可能，我現在就覺得姓顧的沒一個好東西。」紀宣話音剛落，就對上了顧由之的目光，有些尷尬地撇過臉。

顧由之似乎並不在意，還對紀宣笑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