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到後面坐，對顧由之來說其實是不太公平的事，羅衾用餘光瞄著顧由之的臉色，除了風平浪靜意外什麼都沒看出來。

「羅衾同學，你一直看著我，是對顧老師的安排有意見嗎？」

正發著呆，顧由之忽然開口，羅衾沒聽清他說什麼，就胡亂應了一聲。

「這樣啊，既然你和紀宣都不願意，那我下課去找顧老師談談。」

「我沒有不願意啊。」

顧由之看到羅衾糾結的表情，垂下眼簾道：「沒關係的，你不願意的話，不必勉強。」

「我真的沒有不願意。」羅衾抓狂，顧由之那一臉受傷的表情是怎麼回事，都說了沒有不願意，他還想怎麼樣，難道要他說自己特別特別願意的他坐在一起嗎！

「是嗎，那就好。」顧由之終於對羅衾笑了笑。

羅衾嗯了一聲不再去看顧由之，提起筆想要分散一下注意力，筆鋒懸了半天就是落不下去，身旁的人換成了顧由之，羅衾都不太好意思把自己那鬼畫符拿出來獻醜了。

「你這幾個字寫得不太對，我教教你吧。」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羅衾手一抖，一滴墨落在紙上暈開一片，於是趁勢把寫了字的這張揉成一團扔進紙簍里，勉強笑笑：「不用了，我自己琢磨琢磨就好。」

顧由之沒說話，只是似笑非笑地看著羅衾，羅衾鋪好另一張宣紙，努力讓自己集中精力，以達到忽略顧由之的目的。

顧由之站在旁邊看了一會兒，輕輕嘆了口氣走到羅衾身後，左手撐在桌面上羅衾的左手邊上，右手握上羅衾的手，感覺身下的人僵了一下想要掙脫，顧由之在他耳邊噓了一聲：「不要動，放鬆一點，跟著我的感覺走，你體會一下。」

羅衾只覺得耳邊一熱，更加窘得不知道手腳怎麼放，顧由之握著他的手寫了好一會兒，彼此的體溫同化了一般，不再有一開始那麼明顯的差異，羅衾才慢慢放鬆下來，心情平靜了，大腦就活躍了起來。

「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問啊。」

「顧老師是你哥哥嗎？你們的名字好像。」

顧由之以為羅衾這麼慎重地提問會是什麼嚴肅的話題，沒想到是這個，哭笑不得道：「是啊。」

「難怪長那麼像。」而且都有握人手的怪癖，羅衾默默吐槽。

「是嗎？」

羅衾覺得顧由之的語氣聽起來好像有點低落，難道自己踩到雷區了！？不會是同父異母的兄弟吧，難怪看起來關係也不是很好啊。羅衾越想越覺得自己好像知道了什麼不得了的秘密，慢慢覺得尷尬了起來。

「可是別人都說我哥長得像我父親，而我比較像我爸爸。」

羅衾聽完鬆了口氣，還好是自己想多了。

下課鈴及時地打響了，解救了羅衾無話可說的困境。

紀宣嗷地一聲從自己的新座位奔到羅衾身邊，顧由之見了默默鬆開手，整理自己桌上的東西。

「媳婦兒，顧學委，我們再去找顧老師說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