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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厭嬰

    生為皇子,卻被人視作芻狗。 天地不仁,他便翻天覆地; 世俗難容,他便傲世妄俗; 他偏要、偏要成為人上之人,將「厭嬰」二字賦予他的命運,徹底顛覆! ——蘇卿無(厭嬰) 十年前——三分狂言無忌,二分風流閑情,一分恣意隨心。 十年後——九成猜疑心計,一成如履薄冰,十成思卿慕卿。 他變了,也不變。 ——安珏君(長司) 【正經版文案】 太平盛世之下各方勢力暗潮湧動,朝廷風雲、異國爭鬥、江湖紛爭,看一被廢皇子、將軍之子兩人如何各自在波濤洶湧中踽踽獨行,歷經信任和背叛,最終聯手攪動一場驚世風雲。 【不正經版文案】 「我要造反!」 「好好好,造造造。」 「我要叛國!」 「得得得,叛叛叛。」 「我要娶你!」 「咦咦咦?我娶你!」 【偽悲情版文案】 「喝吧。」 「我怕苦。」 「我加了糖。」 「你怕我苦,卻不怕我死,好,很好。」 他接過毒酒,一仰而盡。 (忠犬黑化攻X溫潤陰狠受),這是互寵,互寵,還是he!

    第二十二章 饞貓偷腥

    小說: 蘇厭嬰 作者:宁录 字數:3650 更新時間:2019-04-25 16:07:44

    一聲輕響,光裸的足尖點上了浴池邊的石塊,細密而綿長腳步聲隨即傳來,像極了貓在牆角上的走動的動靜。很快一個高挑的人影出現在自己眼前,那身影和自己只隔著幾重白紗,近得伸手可觸,安珏君本來也只是逗弄他,並非真想窺視,出於禮貌,他向後退了幾步。

    紗帳中似乎傳來一聲輕笑,低低的,剛到唇齒便被吞下的那種。

    浴池上空開著氣窗,光線尤為充足,裡頭明晃晃的,顯得外頭的燭光昏黃慘淡,卻由此映得紗中的人影格外清晰。

    紗帳中的人彎腰取衣,帳上便留下一截纖細腰身的剪影,微微突起的肩胛骨下綿延著線條流暢的背,再往後,是毫無平日衣物阻擋的渾圓與挺翹,距離實在太近,影子里甚至可以清晰看到前端微微的隆起。

    安珏君心裡沒由來的一緊,腳下又後退了幾步。

    不知哪裡吹來的頑風,悄悄地掀起白紗的一角。視線里緩緩出現那人的胴體,先是那光潔伶仃的腳踝,然後是一段肌理分明修長堅韌的股,看得安珏君莫名心口一滯。

    白紗盪啊盪,輕輕盪過那人美好而隱秘的渾圓處,如同流水觸碰柳絮泛起波紋,如同初雪觸碰陽光悄然融化,安珏君目光一隨白紗觸碰到那處,眼角就麻酥酥地癢了起來。

    安珏君急忙轉身,胸口處窩了只兔子似的鼓噪鬧騰。

    蘇卿無換好衣服出來,見安珏君這幅樣子,笑道:「你還背過身去?我隨口說說的,哪用這般較真。」

    安珏君被他說得心虛。

    「哎,你既閑著無事,就幫我擦擦頭髮。」

    一方白色巾帕扔到了自己頭上,安珏君扯下來,轉過身去。

    水汽氤氳的眉眼在一身紅裝里笑得恰到好處。

    安珏君愣在了原地。

    濕漉漉的墨發,濕漉漉的眉眼,濕漉漉的紅衣。

    紅衣及踝,恰好是剛才瞧見的腳踝,順著腳踝往上望去,卻沒能再見那一段流暢的曲線,領口也收得極窄,不肯泄漏一絲風情。只有廣袖飄飄,一截皓腕自里伸出,白如嫩藕。

    紅衫外罩著一襲紅色薄紗,剛好就是所謂飄飄欲仙的樣子。

    微濕的發纏纏綿綿地打著圈兒,直的卷的都如水波,一直流淌到腰腹,水暈開的地方更紅了,像燒紅的烙鐵。

    好紅的衣裳,是不是,嫁衣的那種紅?

    念頭一出來,便剎也剎不住了,以往聽說過的什麼祝英台易裝求學、花木蘭代父從軍之類的故事突然全部湧進腦海,安珏君心裡突然升起一種莫名的欣喜與期盼。

    若是,若是眼前這人,是女子……

    「發什麼愣呢?怎麼,讓安大公子為在下擦頭髮,委屈了不成?」

    「是……馬上。」

    安珏君被他喚回了神,急忙走到蘇卿無身後,用手輕輕攏起他的發,然後用方帕擦拭起來。一邊擦,一邊不忘打量身前的人。

    雖然比自己矮,可是,較之平常女子,也實在高太多了……安珏君暗道,心中對蘇卿無是女子的期盼已減了七八分,再細看,但見這人乍看之下幾近美艷,可多看幾眼便覺此人劍眉星目,眉宇間英氣十足,言談舉止也是自在灑脫,落落大方,哪有半分女子陰柔之氣。

    「唉——」安珏君幾不可聞地低聲嘆氣,眼睛一瞥,又看見身前的人分明是有喉結的,這下便更加確定了心中所想。

    可惜了,安珏君感受著手中那令人留戀的順滑,心中暗暗嘆氣。若眼前這人是女子,他一定直接一棍子打暈抱回府里,哪還輪得到父親和娘親絞盡腦汁地催他成婚。

    心裡雖然明白得敞亮,可那纏繞在指間的感覺實在過於曖昧,更要命的是,絲絲的甜香連綿不絕鑽入自己的鼻孔,還帶著人體特有的熱度,實在讓人難以把持。

    為什麼會這麼香呢?不是那胭脂水粉招蜂引蝶的香,是無可名狀暖軟可口的香,甜絲絲的,讓人忍不住去吮一口。

    安珏君被這香氣撩撥得心猿意馬,腦海中止不住浮現那春宮畫中的恣意放浪,若是眼前的人是女子,又恰恰是與自己情投意合的人,心意相通之下,在如此的白紗帳中,兩人情難自抑,一拍即合,天雷勾地火,就在此處上演一出顛鸞倒鳳的戲碼,豈不快活?

    這樣的念頭一升起,安珏君立馬自責起來,眼前的人分明是男子,還是自己的好友,如此臆想,分明是不敬,可是……想像中的她,和眼前的他,是不一樣的啊……

    想像中的那人,該是和春宮畫中描繪的一樣,媚態橫生,欲拒還迎,口中含羞帶怯地討饒,白嫩修長的腿卻緊緊地纏繞著自己的腰,像蛇一樣,死死地糾纏、廝磨、絞緊,彷彿是想把他吸幹、榨幹一樣……

    不知是否是腦內場景太過活色生香,安珏君直覺氣血翻湧,鼻子裡頭有些癢,一低頭,紅色的血就順著鼻孔滑了下來。

    「唔?」蘇卿無感覺到肩上滴了什麼東西,一扭頭就見安珏君表情驚恐地退離自己一大步,一手捂著鼻子,狼狽不已。

    完了!完蛋了!安珏君心裡大喊,完蛋了!晏瑛豈不是要知道自己胡亂臆想他的事了,這可如何是好!

    沒有意料之中的鄙夷與暴怒,蘇卿無看著他,反而咧開嘴笑了起來。

    「你看你,跟你說了浴池中加了活血強身的草藥,讓你別靠近,你還非過來,現在如何?」

    蘇卿無的話聽得安珏君傻了眼,傻乎乎地捂著鼻子,手足無措。

    見他這幅樣子,蘇卿無哭笑不得地上去輕拍他的後頸和額頭幫他止血,無奈道:「這藥味全蒸在水汽里,你吸入太多了,身體本就壯得跟牛似的,還想下來跟我一起洗,非把你泡的七竅流血不可。」

    咦……安珏君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怎麼,是草藥的效果?難道,自己滿腦子亂跑春宮也是藥效?

    「呃,你身上的味道?是藥味?甜甜的那種?」

    蘇卿無笑著點頭:「這是藥草的餘味,蒸騰的時候是一重,留在身上時又是另一重。」

    安珏君立馬苦了臉,「你可害苦我了……」

    方才安珏君還覺得自己腦海中褻瀆了好友有些不好意思,可現在一知道是藥效,心裡也就放寬了,瞧了蘇卿無許久,忍不住多嘴問起來。

    「晏瑛,你何時有這般艷麗的衣服啊,跟女人似的。」

    似乎是習慣了安珏君說話的沒譜兒,蘇卿無也不惱,只勾勾嘴角道:「這你倒沒說錯,的確是女人的衣服,我娘的。」

    安珏君自知失言,但見他面上無異色,便大膽道:「你穿著可真好看,瀟灑飄逸,一點也不女氣。」

    「那是自然。」蘇卿無毫不客氣地應了他的誇讚。

    「嘻嘻,不過,像新娘子。」

    「你想新娘子想瘋了吧你。」蘇卿無白了他一眼,手上卻依然在為安珏君止血。

    見他不惱,安珏君又大膽調笑道:「我方才還想著,若是晏瑛是女子,我就一棍子把你打昏,直接扛回家裡,先圓房,然後再拜堂,然後再生他十幾二十個娃,那就再好不過了。」

    「一棍子打昏……安公子,你好歹也是皇親國戚啊,怎麼跟個強盜頭子似的?」

    「那有何辦法,蘇美人文采蓋世,貌美如花,只怕不肯下嫁給小人啊……」安珏君眨眨眼,故作真誠地說道。

    「還叫上蘇美人了,」蘇卿無狠狠敲了一下他的頭,「不跟你鬧了,就你這小孩心性,別說嫁,就是讓我娶你我都不肯。」

    「為何不肯?」安珏君沒玩夠,故作委屈地瞧著他,「公子可是嫌奴家貌丑,不肯青睞於我,萬萬沒想到,公子竟也是這樣以貌取人之人。」

    蘇卿無哭笑不得,竟也配合他道:「非也非也,安小姐言重了,在下若非見小姐你相貌堂堂,人模狗樣,早放狗咬你了。」

    「咦?那又是為何?」

    「安小姐品行不端,行為不檢,自是要不得。」

    「你這冤家,奴家向來溫良恭儉讓,賢良淑德,何來行為不檢之說,你休要信口雌黃。」

    蘇卿無被他一口一個奴家逗得直笑,只道:「常言非禮勿視,男子沐浴,安小姐不但不避嫌,還一來就寬衣解帶,是何道理?」

    安珏君玩得興起,一時口無遮攔地把自己先前心中所想說了出來:「奴家想著,既然公子與我情投意合,何不來個鴛鴦戲水,兩人在池中雲雨一番,顛鸞倒鳳,豈不快活?」

    安珏君剛說完,就發現面前的人收起了臉上的笑。

    「呃……怎麼了嗎?」

    蘇卿無咬牙切齒:「怎麼、安公子方才就是想這些事,想到氣血翻湧,情難自抑?」

    「呃……沒、沒啊……」

    瞧見眼前方才還口齒伶俐的人突然變得磕磕絆絆,還面紅耳赤的,蘇卿無更加確定了心中所想。

    「那個……那個……我……」

    「你個……王八蛋!」

    蘇卿無被氣得竟然說了粗口,原先用來幫安珏君止血的帕也一把砸到了他的臉上,轉身就走。

    「哎,晏瑛……」

    見那人還不怕死地敢追上來,蘇卿無又羞又怒,等那人的爪子搭上自己肩膀的時候,蘇卿無一把將他撂倒在地,再踩上那人的肚子,惡狠狠道:「還敢來,揍不死你。」

    安珏君原先見蘇卿無生氣還擔心得緊,現在一抬頭,見他面紅耳赤,竟是害羞佔了大半,安珏君一下就樂了。

    這人麵皮薄的,逗起來可真有趣。

    瞥見那人踩在自己肚子上的裸足,竟是白皙修長,五趾圓圓地蜷著,有些笨笨的樣子,安珏君壞笑著一把將它握在手裡。

    「啊——」蘇卿無猝不及防被他抓住了腳,驚得叫了一聲。

    「履上足如雪,不著鴉頭襪……」安珏君笑得不正經,還不正經地念了首聽起來就不是很正經的詩。

    「你……」蘇卿無脫口欲罵他流氓,又覺得太過女氣,欲罵他混蛋,又覺得氣勢不足,想了許久,只恨自己平日罵人的詞少,治不住這麼個無賴。

    忿忿地往他肚子上踢了一腳,又不敢用力過重,蘇卿無心裡更是惱火,幹脆起身就走,可他沒想到安珏君抓著他腳的手突然使勁,他一下便摔倒在地。

    安珏君笑嘻嘻地捏著他的腳,假惺惺道:「啊,晏瑛摔疼沒?我怎麼就忘了鬆手呢?」

    「放開!」

    「不放!」

    「無賴!」

    「過獎!」

    蘇卿無正被他的厚臉皮氣得說不出話來,只好狠下心,用力踹了那人一腳,見那人痛得把身體縮成蝦球一樣才起身離開。

    「喂,晏瑛,晏瑛——」

    安珏君捂著肚子齜牙咧嘴地叫他,叫著叫著又忍不住撲哧一笑,遠遠瞧見那人聽見笑聲後,身體突然一僵,步伐邁得更快了。

    「這傢伙,逗起來也太有意思了。」

    說話的人幹脆躺在地上,面上滿是饞貓偷腥成功的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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