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前世之因

夏府，當信芳怒氣沖衝來到府上時，華年正在對賬，看到門邊出現的人影華年豎起戒備行禮問：「君上何事前來。」

「夏華年你可知罪？」信芳坐下，看著華年眼神凌厲的說著。

「華年犯了什麼罪，還請大王告知。」

「私下與楚國使者見面這難道不是犯了大罪。」

「這...子兮是華年的知己，再說華年又不是朝堂中人，見面也無所謂吧。」

「夏華年...」信芳大聲的喊著。

「草民知罪。」信芳這一喊華年立即下跪說著。

突然華年感覺頭上有一片陰影，很快他就被人連拉帶拽的提起，華年看著子兮放大的臉，他將自己別過一邊說著：「君上...只可惜君上有意，華年無情，華年無法承受君上的厚愛。」

「無法承受...哈哈...無法承受...」信芳慢慢的把人放下，突然他將屋內所有可以照出人臉的物件全都摔碎打爛。

信芳看著華年說著：「是不是因為這張臉啊...你是不是也因為寡人這張臉，所以對寡人忽冷忽熱。還是因為寡人是王你才處處討好，你才刻意的與寡人保持曖昧的距離，你裝作很關心寡人的樣子。夏華年你知不知道，你假裝自己很博愛的樣子，在別人的眼裡會造成多大的誤解，夏華年....你可真會玩把戲，把人心玩的團團轉。」信芳捏著華年的臉，說話的語氣冷若寒冬。

「隨君上如何理解，但是華年絕對沒有刻意與君上保持曖昧的距離，我夏華年一向都是如此待人。君上要誤會便誤會，華年無話可說。」

「哼...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子真難看。」信芳將華年推開，自己大步離開了屋子。

華年靠在牆角上順氣，他突然覺得很冷，剛才君上的樣子與氣勢讓他覺得可怕，這個男人危險而可怕。

華年看著屋內的一片狼藉，心中的那股恐懼還未消散，這個男子剛才就像地府里的惡魔，隨時都能把人吞噬。

旁晚信芳來到雲姬的雍年宮，看著自己母親還在織布，信芳問：「娘，你為什麼總是自己織布，這宮裡已經有專門的人做衣裳了，您怎麼還總是自己動手。」

雲姬一笑說：「旁人做的哪有母親自己做的舒服，信芳你快二十二了，要大婚親政，娘打算自己給你做一件大婚時的禮服。」

「大婚，娘你聽誰說的，又是鳳華宮那邊？」信芳激動的問。

「政兒，男兒十八就可以娶妻生子了，你都二十了算晚了。何況你身為國君需要為赫連氏開枝散葉的，你父王去的早沒能留下幾個兒子，你可不能這樣。」

「孩兒現在沒這個心思，對了瑾弟呢，他應該早下學堂了。」信芳問自己幼弟。

公子瑾，赫連墨瑾，先王的遺腹子，五歲，正是個好玩多動的年紀。

「宮人帶下去洗漱了，政兒娘知道你的心思，如果你的臉沒有出事你一定不會是這樣的。」雲姬離開織布機說。

「娘孩兒都說了不是臉的問題，你怎麼總是往哪方面想。」信芳有些煩躁的說著。

看著兒子的臉色非常難看，雲姬問：「政兒你跟那個姑娘吵架了。」

「不是？」語氣明顯不好的信芳。

雲姬一笑說：「小情人之人吵吵鬧鬧是正常的，哄哄就好了。」

「娘你跟父王當時是怎麼認識的？」信芳好奇問。

回想起之前的事情，雲姬還是會忍不住露出溫柔的微笑，她低眉淺笑說：「我跟你父王相遇的那天晴空艷好，那是我第一次出場作秀歌舞，就像許多故事裡寫的那樣，我與你父王一見鍾情了。後來他向班主贖回我娶我為妻，後來就生下了你。在衛國的那段時間，是我這一生最美好的日子，不管後來多艱難，只要想起那段日子我總是能挺過去，只要能見到你父王，只要你好好的，娘親可以什麼都不要。政兒，你知道嗎，你出生的那一刻，我見你父王抱著你一直流淚，他還唱起北倉的歌謠哄你入睡，只可惜娘親不會唱，沒學會。」雲姬想起衛國的日子雖然苦，可是有愛人和孩子在身邊，她從來都不覺得苦。

看著母親氤氳的眼神，信芳攬著母親說：「娘別傷心了，父王不會喜歡你這這樣的，政兒還在呢。」

雲姬擦擦眼淚說：「政兒你跟宮外的那個姑娘要是有什麼誤會就好好說清楚，別總是把心思放在心底，有時候你不說別人也猜不到的。要是繼續誤會再誤會，什麼樣的感情都會變淡。」

「娘我知道了，您放心吧。」信芳頓時覺得心裡好受了些，沒有之前那樣衝動。

滿院的樹枝開始漸漸飄零，秋天越來越近了。

夜晚華年再一次夢到那古怪的夢境，他開車一輛跑車飛馳在盤山公路上，然後他看著自己在狂風中撞上一旁的水泥石柱，跑車瞬間起火，自己昏迷不醒，那時的他叫夏無且。

再後來他看著醫生給自己換了一顆不屬於自己的心臟，那顆心臟原本屬於一位留美歸來的正妹博士，她叫夏華年。在醫院的長廊上，他與那位給了他心臟的正妹博士匆匆略過。

看著她的背影，看著她被鬼使用鐵鏈鎖著越走越遠，自己卻覺得好冷好冷。突然遠處有一道光很溫柔，很溫暖，似乎是指引一般自己不知不覺的朝著光源處走去。等他再一次醒來自己成了嬰兒，隨著年齡的增長，對於夢境里時常出現的兩人自己從新認識起來，一個叫夏無且，一個叫夏華年，那都是自己，都是來自自己的未來。

夏無且的身體里住進了夏華年的心臟，等到再一次穿越重生，自己成了夏華年與夏無且的結合。華年醒來，撫摸著心臟的位置，原來夢境里時常出現的男女竟然是自己的一部分。沒有夏華年的心臟，夏無且就不會重生，也不會來到這個既陌生又熟悉的世界。

窗外秋風瑟瑟，華年來到窗前看著朦朧的月色說著：「無且，華年，不管是誰活著，在這一世我都會好好的活下去。」

隨著華年的微微一笑，微風輕輕吹拂，夜空之上有兩顆星辰重疊在了一起。

一座府邸里，張衍在屋檐下喝酒，看著夜空上重疊的星辰感嘆道：「終於重疊合二為一了，等了三百年終於等到了，現在就等著紫薇帝星的覺醒了。」

這時張衍府邸的長廊上出現兩個人影，一黑一白緩緩來。黑衣男子帶著獠牙面具身材高大威猛，白衣男子纖瘦而溫柔絕塵。張衍看著黑白二人造訪便行禮說著：「兩位爹爹你們怎麼來了。」

白衣男子說著：「衍兒你來人間挺久了，學到什麼沒有。

平時就油嘴滑舌的張衍看到白衣男子後立即衝上前說：」爹爹這裡有好多好吃的，特別是這裡的酒，這酒特別好喝。「

張衍一說酒好喝，就被黑衣獠牙的男子扯住耳朵說：「酒好喝，孤看你什麼也沒學會，就學會混吃等死了是吧，張衍你倒是過得挺自在的啊。」

被扯住耳朵的張衍嬉笑道：「父親你別扯我耳朵好嗎，父親爹爹你們別擔心，孩兒一定會完成任務的，你們放心。」

「貪玩可以，但不能忘了正事知道嗎？不然爹爹也不會饒你。」白衣男子說著。

「放心吧兩位爹爹，你們去忙自己的事情，孩兒的事情自有主張。」張衍還是嬉笑說。

「那就好，那我們走了。」黑衣男子牽著白衣男子的手，轉身就消失在了長廊上。

張衍看著兩位父親離開鬆了口氣說；「還好走了，沒人管的日子就是舒服，為所欲為誰也奈何不了小爺我。」

「你方才說什麼...」夜空中再一次轉來黑衣男子的聲音。

「父親你聽錯了孩兒什麼也沒說。」感覺說錯話的張衍立即縮到柱子邊上喊著。

等到院子里徹底安靜了下來張衍才徹底放鬆回屋休息，要說那一黑一白兩位神秘之人究竟是誰？那就要從很久之前說起，三百年前殉國的夏朝國君姬長安與他護衛黑素說起了。

這是一場關於前世今生後世的故事，這一場夏華年與赫連信芳三生三世的故事，亦是姬長安與黑素的故事，這一切都源自千年前的一場悲劇。

夜色完全籠罩在雍城，隨著北倉接待楚國使臣日子的定下，一場關於北倉與楚國之間的利益即將展開。

三日後雍城宮，一大早信芳就無精打採的換上朝服準備接待楚國使臣，果子看著君上還是一副未睡醒的樣子連忙說著：「大王您該醒醒了，馬上就要接待楚使了，您打起精神來。」

「接待又如何，開始還是不是嫡母王太後照例與楚使嘮叨一下家常，寡人就在一旁聽著。然後就是一大篇你套我，我套你，你繞我，我繞你的外交語氣，這些事情留著張衍那個人精，寡人就在一旁聽著不說話。」

果子一笑說：「大王雖然不說話，但心裡跟明鏡似得，什麼事情該辦，該怎麼辦都清清楚楚的。」

「糖果子，叫你果子還真沒叫錯，就你最懂寡人。」信芳穿好衣服伸伸懶腰說著。

果子跟在身後說著：「小的不敢，要說誰最了解大王，那還是夏老闆。」

「別給寡人提他，總之三天之內不許提。」信芳停下腳步說著。

果子低頭說著：「諾。」

隨著信芳的腳步加快，一場北楚之間的較量即將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