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怕人尋問咽淚裝歡(下)
小說: 重生之我是夏侯徽 作者:十九姑娘 字數:2097 更新時間:2019-04-25 16:27:35
怎麼可能會出錯呢?
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
「兄,兄長…你,你不再考慮考慮?」
司馬昭弄不懂為什麼會玩脫。
不可能有錯啊!按照司馬昭的設想,將兄長引至距離新大嫂最近的地方,讓新大嫂能夠第一個被感知到。以兄長的敏銳,只需一次,應該就能感受到新大嫂周身所散發出來的高貴氣質了吧?
怎麼可能弄錯!
司馬師沒有弄錯。
即使不用眼睛去看,他也不會將她認錯。她的氣息,她的感覺,只要存在於自己面前,別說喪失視覺,即使五感全失他也一定能夠感受到她!
她是如此的深刻的,印刻於他的骨血之中!
光陰好像一下子又回溯到了八九年前。那個時候的她也是一襲緋紅的嫁衣。嬌羞的垂著眸不願意看自己,只是因為自己那灼灼的目光,久久凝視於她,也不願輕易收回。
十四為君婦,羞顏未嘗開。
低頭向暗壁,千喚不一回。
那個時候的她,還有那個時候的自己,好像,又重生於此時此刻了。
不會有錯的,這種能夠讓自己已經死去的心,尚且還能怦然跳動的感覺。
只可能是她!
可是為什麼是她?!何以是她?!
她不是已經…
被自己的這雙手,這雙決絕的手給……
想要伸出去牽住她的手,就像曾經一樣可以牽著她的手,與她白頭偕老一樣的心情,再一次復甦。
以這樣,染著她的獻血的手……嗎?
緊緊捏成拳而突兀了青筋,久久不能抬起。
司馬師的臉上,露出了不易察覺的痛苦神色。
稍縱即逝,他的臉上又再一次現出了迷惘的神色。
為什麼是她?是她的感覺,讓自己動搖。
也只有她,每每讓自己陷入迷惘的,也只有她了。
「兄長…你再——」
「不必了。」
斷然將司馬昭的話給截住,司馬師下定決心似的,不帶一絲猶豫的,將面前女人的手給握在了掌心!
即使染血,也想要將她牽在手心的決然與霸道。
他……
柳絮輕怔然的凝望著眼前,這個被絲絛迷住了雙眸的男人。
為什麼?
在這種時候還要牽起自己的手?!
不對啊,你弄錯了!
我不是你的夫人啊,不是!
在你親手將我推入地獄的那瞬間,我就不再是你的夫人了!
我不是懷著對你的愛而重生於此的!我是懷著對你的恨呀!
可是你現在,為什麼要牽我的手?!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會——
會讓我無法對你狠心。
夾雜著酸甜苦辣,悲恨與柔情的意念一股腦的洶湧了上來,柳絮輕覺得自己再也承受不住了似的,眼淚不自覺的就想要往外流!
不可以,不可以讓眼淚流下來!
你不要忘了,你是柳絮輕啊,不是夏侯徽啊!你作為夏侯徽可以流淚的資格,早已經被眼前這個男人給剝奪了啊!
不可以,再為他流淚!
懷抱了壯士斷腕的覺悟,柳絮輕猶如一位揮舞著刀劍將過去的美好決然斬斷的勇者,她強制自己不再有留戀的從他溫厚寬實的手心中,將自己的手給抽了出來!
眾人又是倒吸一口涼氣。
這女人,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竟然露出決然的神色,沒有猶疑的,幹凈利落的將手從司馬師的手中抽出!
怎麼看,都不像一個簡單的小丫頭所擁有的氣魄啊!
司馬昭再一次被眼前這個女人的舉動震撼到了。果然如自己預言的,這個女人,絕對不是等閑之輩!從入府到今日,相距也不過月余,怎麼她和自個兒兄長之間,似乎就纏繞出一種曖昧不明的關係了呢?!
司馬昭轉念一想,這女人出身今宵樓,有幾分勾引人的手段也不足為奇。只是這也太迅速了點吧,而且對方還是自己那個萬年冰山兄長啊!
這個女人,她的舉動已經完全跳脫了司馬昭可以掌控的範圍之外了!
不能讓她繼續待在府里的想法,再一次湧現出司馬昭的腦海。
她的手從自己的手中抽出,讓司馬師始料未及而沒有抓住。這種悄然流逝的不舍與不甘,讓他已經完全陷入了對自身的不理解之中。
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
在自己以為,心臟早已不會跳動的時候,竟然會久違的,再一次輕易的,湧起了這種凡人的情感?!
這樣的自己,讓自己都感覺恐懼的陌生。
然而對方不僅僅是抽回了手而已。
柳絮輕覺著此刻的自己也一定是被對方打亂了陣腳!
將手抽回,失去了他的溫度的感覺,竟然是這樣的令人痛苦。就好像失去他的事情,再一次被重演一般。
帶著血恨的淚已經浮上了眼眶。是的,以為這樣自己就可以對他心軟嗎?
不,不是!自己只是在恨著他而已!
柳絮輕在心中痛苦的獰笑,不確定自己再繼續待在這裡,再繼續面對眼前這個男人,不會笑出血淚!
不能再為他流淚了!至少,不能再讓他看到自己流淚了!
軟弱的自己,無能的自己。不想再被他小瞧了去!
「大公子醉了。」
飽含著冰冷的拒絕,柳絮輕將被他牽過的手隱藏到了窄袖中,將蘊含了舊愛新仇的眸子恭順的垂下。只是她越是如此,越是讓人覺得有種說不出的傲然與叛逆。
就好像她的恭順不過是用來敷衍的,她的恭順里,沒有她的真心,沒有她的真意。
被毫無預料的抽開手,絲絛由己之手猛然從眸間扯下。
居高臨下的睥睨著面前這個女人,讓自己三番五次不斷被勾起對「她」的回憶的女人。司馬師的眸子已經完全失去溫度的降到了零點以下。
她究竟是什麼人?!
這樣的困惑從那夜在房中偶遇就已經在司馬師心中埋下了疑問的種子。這種跳脫自己所知範圍以外的不安定感,讓司馬師難得的感受到了焦躁。
實際上司馬師這個人並不是不會焦躁,只是他處理焦躁的辦法就是幹凈利落的從源頭銷幹抹盡,不留一絲痕跡。
可是,也曾想過就這樣讓這個女人消失好了,可是每每一動這個念頭,司馬師的腦海里就會浮現出一個拒絕的聲音。就像當初他決意對「她」做的那樣時,強烈的「拒絕」感。甚至比上一次更加強烈,好像是這次就真的沒有機會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