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選擇的話，我並不想看出來，你信嗎?」陳橙對著顧程輝挑了一下眉，又接著說，「我剛一靠近你，就被他鎖定了目標，不想看出來都難，那眼神，冷的我……」還故意做了個發抖的動作。

「你能別這樣嗎？」顧程輝一個白眼過去，我這正心煩呢，你倒樂呵的很。

「能。 但是，我就想這樣…… 其實，你也動心了吧?」說是問句其實更像是肯定句。

這一次，顧程輝給了他一個不耐煩的眼神，你又知道了!「多少有點吧……」像個孩子一樣的總讓人忍不住想心疼。

「那你……」就讓他這樣走了?陳橙有點為難的開口。顯然，他也知道戴少爺是不能輕易招惹的。

「這樣挺好，至少，還沒到捨不得的地步。」總不能，喜歡的一個都抓不住吧!有一個已經夠了……他那樣的家庭，怎麼就算在一起，也不可能有以後。

「我倒覺得，你比自己以為的要在乎。」陳橙完全看透了顧程輝極力隱藏的悵然若失。

「你什麼時候話這麼多了?」言外之意，別在這個時候來煩我。

「行行行，我閉嘴，今晚，想喝就喝吧，我負責送您老回去!」你心情不好，你是大爺!

「哼……」顧程輝像是早就知道結果一樣，很淡定的一聲。算你有點良心。

像是一路逃回家的戴凜一進門就仰面倒在沙發上。心裡又憤怒又委屈。

為什麼不是我?為什麼不能是我?如果，你不喜歡男人也就算了，可你喜歡的是男人，卻不喜歡我。

喝了酒，加上情緒低落，躺著躺著就睡著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他被凍醒了。想回卧室睡，卻懶得再挪地方，索性又閉上了眼睛。

腦子裡卻不可控制的出現顧程輝，出現了這段時間相處的點點滴滴，還有，自己親手幫他洗好晾在外面的衣服……

強打起精神爬起來去收衣服，拿到卧室後就發現睡意已經消散的差不多了。

坐在床邊一件件一點點的折起顧程輝留下的衣服，心裡難受極了。悉心的把所有褶皺都捋平，就像在一寸寸撫摸著那人溫潤的臉龐。

小時候在部隊待過很長一段時間，戴凜對自己的衣物和房間整潔向來很注重，但為別人做這麼親密的事，卻是人生第一回 。他很清楚的知道，這也是最後一次了。

也許是初次見面時顧程輝的細心讓他覺得溫暖，也許是過往的相處中顧程輝的遷就讓他很享受，也許……戴凜也不記得自己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上這個男人，但他很清楚的知道，他一點也不想放開這個人。

抽完了手身上的最後一根煙，麻木的爬上床，似是不甘心這一個夜晚就這麼過去，因為，天亮的時候，也意味著到了自己該徹底放手的時候。

最後再伸手摸了摸床頭放著的衣服，面對著它們側躺著閉上了眼睛。

明明就對我很不耐煩，卻還是一次次的包容著，這麼溫柔的一個人，讓我怎麼捨得就這麼放棄呢？

又一次喝多的顧程輝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早上八點，揉了揉太陽穴緩解一下喝完酒就睡引發的頭痛，眯著眼睛從床上坐起來想先緩一緩。

下床打算穿衣服的時候，看見了衣櫥上面擺著的原本屬於戴凜的衣服，這才想起自己也有一套衣服留在了對方家裡。

那小孩，昨晚看起來情緒很低落的樣子，要不要抽空過去看看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