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篇3
小說: 這個薄年沒有涼言 作者:花亦北 字數:2557 更新時間:2019-04-26 08:53:08
「啊言…」景薄年不解的喚了一聲,捏了捏他的手指,想問他到底怎麼了,卻又害怕管寬了季涼言不高興,只得拐著彎告訴他,「如果你有事,不要瞞著我,我不希望你一個人承受那麼多,你應該是無憂無慮的。」
季涼言沒聽到景薄年後面的話,只聽他說到不要瞞著他,就生氣的掙扎著扳開他的手跳了下來,幾乎朝他吼道,「憑什麼讓我不要瞞著你,我的事有必要告訴你嗎?你是我的誰啊?」你的事不也照樣瞞著我嗎?為什麼我的事就都不能瞞著你,我是你的誰啊?吼完,便跑開了,眼淚在轉身的剎那止不住的往下掉。
看季涼言離自己越來越遠,景薄年想追上去,卻又提不起腳。最後幹脆放棄了,在原地蹲了下來。從季涼言話里得出的愈發強烈的自我認知,擊得他脆弱不堪。果然,我沒資格了解你,對你來說,我始終是個陌生人。
他不知道季涼言是不是因為自己管得太多而生氣,但無論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他都知道把他當家人只是自己的一廂情願,他從來不是他的;他能跟他回家,或許只是因為可憐他一個人。但就算知道了又怎樣,他已經無法放開他了,從決定把他帶回家那刻起,他就做好不擇手段的把他和自己綁在一起的準備了。
走到家門口時,天已經黑了。景薄年站在鐵門外,沒急著進去,只是盯著季涼言房間的燈光看了半天。
「少爺,你回來了。」終於看到景薄年回來了,一直等在門口的權叔鬆了口氣,連忙上前,接過景薄年的書包。
「嗯。」景薄年點點頭。想著權叔既然沒有報警或是打電話給他,那就是季涼言已經回來了,也就沒那麼擔心了,但眉頭卻始終皺著。壯似無意的問權叔,「叔,啊言,吃過晚餐了嗎?」
「沒有,說是要睡了不吃了。」說到季涼言,權叔覺得一個頭兩個大。一回來臉上就青青腫腫的,還一副滿腹心事的樣子回來,叫他也沒聽見。問他怎麼受傷的,景薄年怎麼沒和他一起,就氣沖沖的留下一句『老師找』就把自己鎖在房間里,再沒出來過。要給他處理傷口,叫他吃飯,又都用自己要睡了為借口推辭了。真是奇怪得緊。
「這樣啊!」景薄年抿了抿嘴,「那,有叫醫生給他處理過傷口了嗎?」
「他不願意。一直鎖在房裡沒出來過。」權叔看著景薄年,猶豫半天,還是將心裡的疑問問了出來,「少爺,你是不是打小少爺了?我看他傷得不輕,而且又那麼生氣…」
「怎麼可能?我哪裡捨得。」景薄年搖搖頭,停了一下,又點點頭,「不過,也差不多。」說完,急匆匆的向前走去。
「叔,幫我準備點飯菜,我去拿醫藥箱。」
端著飯菜,拎著醫藥箱站在季涼言房間門口,景薄年又猶豫了,敲門也不是,不敲門也不行。
啊言還在受傷,你怎麼還在矯情。自我嘲笑了一番,才使勁的敲了敲門,聲音有些幹啞。「啊言,開門,我給你送吃的來了。」
聽到景薄年的聲音,季涼言才轉了轉從進屋就一直坐在床沿一動不動的身子,回了一句「我不餓,我要睡了。」便緩緩起身,走到房門處倚著。
「就算不餓也要吃點,睡覺的話,現在還在早,而且,就算你不吃,那也要處理下傷口。要是感染了怎麼辦?」景薄年循循善誘。雖然半天沒聽到回覆,但也沒放棄,一個勁的在外面說著,「而且,那麼疼,先不說難睡著,就算睡著了也不好受…」
「…」
說了半天,季涼言仍沒半點動勁,景薄年嘆了口氣,停了下來,靠著門坐在地上,一語不發。就在季涼言以為他已經離開了時又忽然聽見他的聲音。
「啊言,對不起。」
「什麼…」沒想到他會又道歉,季涼言愣了一下。
「我不該管那麼多的,不該妄想知道你的一切,不該把你當成自己的所有物,你該有你的空間而不是被我全部關注的。之前沒想得那麼全,自私了,對不起。」沒聽季涼言回答,又繼續說,「啊言,你不原諒我也可以,你想打我罵我也可以。但別對自己不好,好不好?你這樣不愛惜自己,我心疼。」
沒想到景薄年會這麼說,季涼言鼻子一酸。明明感動得一塌糊塗,卻還是擺出一副不耐煩的樣子,粗魯的打開門,踢了踢景薄年的身子,不屑的說,「煩死了,要進來就快點。」
「嗯,」景薄年驚喜得跳了起來,「是!」
在景薄年的「威逼利誘」下吃過飯,又被他絮絮叨叨的苦口婆心的哄到床上上藥後。季涼言終於獲得了片刻的安寧。一臉不解的看著小心翼翼的給他處理著傷口的景薄年,心裡的失落,難過一下小了許多,本來扭得死緊的糾結也解開了。 不就是一個生日嗎?能說明些什麼?不相信他,也應該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他對自己是真的好,沒必要這麼患得患失。這麼想著,神色緩和了許多。
「啊言,」處理完傷口,景薄年抬起頭,卻看到季涼言歪著頭呆愣的樣子,拍了拍他的肩,又叫了他一聲。「啊言。」
「嗯?怎麼?」季涼言被驚了一下,回過神來。
「你打我一頓,然後原諒我吧!」景薄年眼裡全是認真,「和你這樣相處,我…」害怕我們會更陌生。
「你瘋了。好好的,怎麼還欠揍了?」季涼言覺得好笑又有些心疼。怎麼會,執迷那一點,傷了這麼好一人。
「我…」景薄年不好意思的捏了捏鼻子,重重點頭,「嗯,我欠揍了。你打吧!打完記得把今天的事翻篇就成。」
「噗…」季涼言笑了出來,輕輕彈了彈他的腦袋,說,「好了,我原諒你了。不過我先申明,我可不是因為你今天的話生你氣的,是因為別的…」
「不是,」景薄年笑著揉揉他的頭,更疑惑了,「除了說了那句越矩的話我還做了什麼過分的事嗎?」
「嗯…」季涼言蹭了蹭他的手點點頭,「比那句話更過分。不過我已經原諒你了。」
「啊?什麼事啊?」 景薄年努力回憶過去,卻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來自己還做過什麼過分的事,對季涼言,他從來是捧在手心,視若珍寶,哪捨得對他半分不好。
「不告訴你。你自己去想吧!」季涼言將他拉起來讓他坐到床上,才後知後覺的,十分內疚的問,「今天你廢了左一言的喉嚨,後果是不是很嚴重?畢竟他爸是你的堂叔,還是你爺爺生意上的重要合作夥伴?他如果找上門,你就說是我做的,把我交出去!不要讓他怪到你頭上。」
「傻瓜。」景薄年聽得心裡暖暖的,「你不要想那麼多。沒什麼事的。後果再嚴重他也沒資格多說什麼,畢竟是他兒子先動手的。至於合作夥伴可以再找,沒有什麼重不重要的,什麼也沒你重要。」
怕再說下去季涼言會自責,景薄年連忙在他開口前岔開話題,「哎呀,好餓啊。剛才只顧逼著你吃,我都還什麼都沒吃呢。餓得胃疼。」
「啊?你還沒吃啊。」季涼言果然被他沒吃飯拉去了注意,拉著他就準備帶他去吃飯。「真是的,多大的人了,都還不會照顧自己。連晚飯都不吃了,能耐了。」
看著季涼言全然忘了自己剛才也沒吃飯,一副大人樣的教訓自己,景薄年臉上的笑容更甚。連忙應和道,「我知道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