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潔癖
小說: 王爺,別這樣 作者:公子言 字數:1541 更新時間:2019-04-25 16:57:27
白哲閉口不言,在床上難耐的滾著身子,滾得披頭散髮,這一憋就足足憋了半柱香的時間,白哲臉色難看的一骨碌爬起,好賴不賴的掀著被子,滿是幽怨。
「小爺不幹,王爺就能不許人半夜如廁嗎?你這是濫用權職,我要上官府告你。」
「告為夫什麼?本王倒要看看那個官府吃了熊心豹子膽敢接你這一案。」
白哲坐在床上撒潑,扯著容瑾的衣角又拉又咬,他在江湖裡混跡數載,哪天過得不是比神仙還逍遙快活的日子,現在竟淪落到連茅廁都不許去的地步。
看著平躺在身側不為所動的人,白哲氣得火冒三丈,牙根癢癢,抬腿直接坐在他腰上,大力抓住他的雙手按在床頭,今日個索性就同歸於盡。
容瑾獃滯片刻,無悲無喜,也不做反抗,墨發揚在臉上,他想動手撥開,白哲死死扣著,嘴裡吹口氣,青絲登時隨氣散開。
鳳眸如踏花碎浪般勾著白哲看,白哲臉上一紅,火氣不知不覺去下七層,容瑾不做聲他也不動,兩人保持著這個怪異的姿勢兩兩相望。
到底是白哲先綳不住,移開目光抬頭望向房梁,頗為緊張的從他身上下來,心如鑼鼓。
木木的撓頭道:「小爺先去解決三急。」
急匆匆穿好鞋子,一溜煙的奪門而出,目標直指茅房,那速度堪比羽箭,真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只剩幾個時辰便是天明,白哲站在房門前使勁拍著面頰,剛才真是鬼迷心竅,他竟然下意識想親上去,那彎薄唇的滋味在腦海盤旋再盤旋,如何也揮散不去。
躡手躡腳的回到房裡,容瑾已經睡著,白哲欣賞會他的睡顏,最後將原因歸咎在他太過惑人的樣貌上。
鑽回被子里總算閉眼,結束完這亂糟糟的一天,容瑾睜開眸子把人摟在懷裡,一張被子裹得牢牢實實,初春夜裡極為動人。
白哲一覺睡到日上三竿,起床時有丫鬟打好熱水在旁側伺候著,洗漱好後將發束梳起,用緞帶綁好,換身製做講究的精品衣裳,他本就生得朗雅,如此一襯更顯風流倜儻。
不消多說,這衣服定是出自折殷的手筆,不愧是王府,昨日個才量好尺碼,今天就能立馬趕工出來,這樣好的面料,他定要讓他多賠幾件。
折殷正在庫房裡點算賬本,背後一涼,突然打個噴嚏,揉揉眉心,筆上沾點墨汁,在冊本上勾勾寫寫,算盤不斷響動。
即墨從背後拍下他肩,豆大的墨點滳在紙頁上,模糊大片,一個個的無所事事,盡給他添亂,毛筆反手一甩,想濺他滿身墨汁。即墨身形晃動,退到幾尺外,地面灑下一線形狀不規則的黑點。
站起身撫額無奈,好吧,他剛才暫時忘記即墨常年一身黑衣了。
折殷將筆藏在身後,面色不善道:「你來幹什麼?」
即墨低頭啞聲,目光死死盯著鞋面上那點細微得不能再細微的小墨點,眉頭一皺,臉色臭得可以與被搶了糖葫蘆的孩童相聘美。折殷順著他的目光往下看,笑得春風得意。
不錯,他就是知道他有深度潔癖,故意來噁心噁心他,誰叫他平日里一點塵都沾不得的苦大恨愁臉。
上次讓他個拿落了灰的賬本,他居然回去洗了不下數十回手,他的賬薄上是有瘟疫嗎,混蛋!
即墨俯身想脫下鞋子,看眼地面上的塵土,又想想等會還要走一大段路,頓時放棄這個想法。再看眼折殷新換不久的幹凈鞋面,眼皮都不抬一下,悠悠道:「脫掉。」
「哈!脫什麼?」
折殷捂緊衣裳往後退,腰枝抵在桌案上,即墨緩緩逼近,書本七零八落,散落一地。
折殷滿臉漲紅道:「你別想亂來,我可不是斷袖!」
說完拚命護住胸前,誓死捍衛貞潔的模樣,他怎麼不知道即墨什麼時候也染上這種愛好。
「嗯,我知道你不是。」
說完便在他震驚,羞怯,惱怒的神情下將人抱上桌面,然後慢慢俯下身子,托起他的足尖,吧啦一下脫了他的新鞋。瞬間閃身到椅子上更換。
折殷不敢置信的看著他完成這行雲流水般的一系列動作,千言萬語的說教都堵在喉嚨里,不上不下,欲吐難吐,臉色比鍋底的黑灰還要黑上幾分。
許是他太過炙熱的眼神終於刺殺到某人,即墨停住換鞋的動作,嘟喃句,「居然小了。」
又在他幾欲殺人的眸光中換回自己的鞋子。
毛筆發出清脆的響聲,斷成兩截,折殷赤腳從桌案上下來,為什麼這個人還不去死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