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這，心裡莫名的就有些失落，眸子里閃爍著的光彩也逐漸黯淡了下來，彷彿又回到了原來的秋實，沉悶、自卑。

「沒事……出去工作吧，被肖總看到又得挨罵了。」林溢笑了笑，拍了拍祝煜程的肩膀轉身走出了衛生間，正巧對上迎面而來的肖旭，低下了頭匆匆走過。

「他怎麼了？」肖旭看著跟在林溢身後的祝煜程皺起了眉頭。

「肖旭，你不覺得……小鬼這兩天的行為太異常了嗎？就算是惡作劇，他也鐵定頂不過半天就露餡，可現在已經兩三天了，讓人太不可思議了……這完全就是脫胎換骨。」祝煜程心事重重地看著肖旭：「怎麼？你之前不是一直嫌棄我們小鬼纏著你嗎？現在人家不纏了，你又不自在了？」

「哪裡的話……」肖旭輕笑一聲目光也瞥向了別處，隱藏了心底泛起的那一點點漣漪：「就是覺得……有點奇怪罷了。」

「搞不好人家移情別戀了呢？」祝煜程揉了揉腦後的髮絲，伸手拍了一把肖旭的胳膊：「這不正好麼？你也不用愁了……只是可惜了，我們這麼好的小鬼，你無福消受咯。」

「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祝煜辰看著肖旭變得鐵青了的臉更加得勁，很少在上班時間能從肖旭臉上看到除了嚴肅以外的任何錶情，他現在這樣的行為和林溢的比起來，都一樣，怪。

「本來就是……你要是對我們小鬼動了心，可要抓緊時間……」祝煜程別有深意地笑了笑，大步走向了辦公廳。

「動心？」肖旭對著自己冷笑了一聲，搖了搖頭在心底十分地抵制這個現實。

或許是因為祝煜程的話，肖旭做了一件掩耳盜鈴的事情，一個下午也沒再找過林溢，可心裡卻變得更加煩躁，恨不得時時刻刻看著他在幹什麼，是不是又變成了什麼模樣。

好不容易熬到了晚間，肖旭早早地就結束了工作，走到辦公廳和正在準備下班的林溢他們會合。

「肖總真準時。」喬夏笑著說。

「什麼時候遲到過？」肖旭笑著回答，目光卻流連在了林溢的身上。

「林溢，你今晚別喝，幫我開車。」

「為什麼？你可以找代駕。」林溢冷淡的回話讓在場的三個人無不大吃一驚，都瞪圓了眼睛看著他。

收拾著東西身邊突然沒了動靜，林溢抬起頭看著他們，自己的表情也變得僵硬起來：「我開……我開……」

「嘁，我就說嘛……」喬夏鬆了一口氣，笑盈盈地看著林溢：「小鬼，你什麼時候還學會欲擒故縱這一招了？」

「你們……別這樣說……難道這件事情，所有人都知道？」林溢想把事件縮到最小去解決，抬起頭打探著過去的情況。

「你天天跟著肖總屁股後面像個牛皮糖一樣，還想有誰不知道，是吧，我們的老大？」祝煜程摟著喬夏的肩膀並行上了電梯。

林溢默默地抬起頭看了從剛剛就一直保持沉默的肖旭一眼，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也跟了上去。

酒吧里音樂四起，振聾發聵的聲音讓第一次來到這種地方的林溢十分不適應，整張臉恨不得皺成包子皮，哪裡離音響遠就要往哪裡走，卻被祝煜程強拉硬拽地又推去了離舞台較近的位置。

「小鬼，別慫啊……前兩天我們在這裡慶祝的時候，你可是激動地一個勁兒往這裡鑽。」祝煜程興奮地對著台上扭動的正妹吹了個口哨，卻被喬夏狠狠地掐了一把大腿，吃痛地縮回了座位。

「你們前天也來過？」肖旭拿著酒杯晃了晃，抬眼斜睨著林溢。

「嗯……是吧。」林溢笑了笑，低下頭只顧喝著甘甜的飲料。

「對了……小鬼，前天你喝多了酒精中毒去醫院之後怎麼樣了？」祝煜程一拍大腿，這才想起那一日林溢因為要成為肖旭的助手而欣喜若狂，喝著喝著三個人都醉倒了，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酒保告訴自己林溢被送去了醫院的事情。

「啊？什麼……呃……沒事……」林溢咬緊了下唇，這麼說真林溢在自己出事的那天晚上也是出了事故，酒精中毒去了醫院？

「你們先喝，我出去一下！」林溢突然站起了身，卻被肖旭一把抓住了手臂。

「你是我們的代駕，你走了我們怎麼辦？」

「外面那麼多代駕等著，就算我今天不來應該也沒什麼關係吧。」林溢急切地想知道這個身體的主人到底發生了什麼，想尋找一點自己重生在這裡的線索，出乎所有人意料地甩開了肖旭的手，飛快地沖了出去。

「你們喝著，我出去看看。」二話不說，肖旭放下了酒杯也跟了過去。

「喂……你們……誰結帳啊。」祝煜程無語地看著他們，認命地看了一眼桌子上開的酒，都不便宜。

「誰誰誰……你唄。」喬夏瞥了他一眼，今天的聚會簡直是沒勁透了。

肖旭攔下了一輛計程車，緊緊跟著林溢坐的那輛車來到了市醫院。

一下車，林溢就跑向了腸胃科，只是無奈自己根本不知道真林溢的主治醫生是誰，轉了幾圈之後還是走到了護士站。

「您好，我想查一下前幾天我的主治醫生的名字，我叫秋……不，林溢。」

「好的，請稍等。」

林溢焦急地在護士站門口徘徊，完全沒有注意到跟過來的肖旭正用著奇怪的目光打量著他。

「找到了！您的主治醫生是秦醫生，他剛剛查完房，現在正在辦公室呢。」

「謝謝！」林溢轉過身飛快地跑在醫院的走廊，找到了秦醫生。

「林溢？」

「秦醫生，是我……我想問問那一天我……」

「你你你，多大的人了，酒精中毒是多麼嚴重的事情，你竟然就那麼跑了？快過來我看看……這玩意兒弄不好可是要出人命的。」秦醫生呵斥著他，卻出於醫生的仁慈拉著他的胳膊就往辦公室里走。

「您是說我自己跑了？沒有接受治療？」

「是啊，一直念叨著什麼旭，兩個小護士都沒能看得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