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先生看上去雖然只是一身青藍素衣，可在下竟瞧出了些仙人般氣質，而且先生面生不是常客，莫非是這武城內哪位新大人？」這掌櫃摸爬滾打商場多年，見慣了達官貴人，眼神倒是老辣得很，一瞧便瞧出了於三白的身份。

於三白一邊上著樓梯，眼神四處遊走，「我是哪位就不勞掌櫃的您費心了。你們這兒的最火的面首是誰呀？」

掌櫃訕訕笑，既然對方不願說，一向圓滑的他也就不再問，做生意最重要：「先生莫急。在下這樓稱之為『坤陽樓』，坤為陰，陽為乾，不知您是好這坤角兒呢，還是好這陽角兒呢……」

於三白噗嗤地笑了出來，隨著掌櫃的走進了一間廂房裡，說：「我喜陽氣。」

掌櫃眯著眼若有所悟地笑笑，鞠了個躬道，「那還請先生稍候，接下來保准您滿意，嘿嘿……」

於三白咽了咽口水坐正了身子，擺擺手：「快去吧。」

等候的過程中，於三白隱隱聽見隔壁房間里傳來纏綿的低吼連喘，檀香如絲飄散在空氣里，燭火搖曳出迷人的紅暈，於三白漸漸竟覺得有些口幹舌燥了，心中想道，也是，這從山裡出來後就沒怎麼有過床笫之事，能不火冒三丈麼。

「嘎吱」一聲地門被打開，一個身材魁梧，年輕俊俏的男人走了進來，只見他以普通的雲巾束髮，上身只著了身單薄的短袖麻布衣，隱約可見裡面的肌肉，相比這風月場所里的面首，竟更像是普通農人之子。

「大人，小人陳生給您行禮了。」陳生來之前就被掌櫃告誡過他這次要服侍的可能是位大人物，讓自己好生小心。

於三白看他臉上還帶著稚氣，想是比自己還年輕，「你多少歲呀？」

「小人今年十八歲……」

心中嘆了句這麼年輕就到這種地方來，定也是家中境況不好實屬無奈呀。想到此處，於三白那些肉體上的心思竟少了幾分，「你給我倒杯茶吧。」

陳生一愣，平時那些客人自己一進來就已經纏上了自己的身體，明明心中厭惡得要吐，可還得裝模樣配合著他們，這次這位氣質上佳卻反而平靜如水，這一時間讓他無所適從。

他不知道的是，於三白要狠起來，還真能把他給榨幹了。

「是。」陳生見事行事，趕緊到於三白旁邊給他倒了杯茶，就在他倒完茶要直起身子的時候，想起自己的身份，覺得應該主動做點什麼，一咬牙，竟從背後環住了於三白，腦袋從於三白頸後穿過要去親他的嘴。

「哎，你這小傢伙……」於三白哭笑不得，這僵硬的動作深刻地反映出這面首是多麼的敬業，明明不願意還非得主動往上湊，看來平常沒少挨罵呀。

罷了，今晚讓我舒暢一番，也算幫你完成工作了吧。

想著，於三白就任由陳生用平常學來的技巧在他嘴裡橫衝直撞。

……

那頭，秦朗在自己府上坐立不安，自從奪城之後，於三白就不需要他的這個「貼身侍衛」了，分開住後竟每晚都日思夜想著那人，可於三白最近對他的態度就像棉花，不遠不近，進不去又出不來的難受。

他一發狠，出了門，往於三白的府邸走去。

「三白先生在嗎？」他進了府門問管家。

那管家支吾了兩聲，什麼也不肯說。被秦朗狠狠一瞪，才細聲透露道：「先生他，他去了坤陽樓……」

「那是什麼地方！」秦朗濃眉擰巴在一起，聽著名字就不對勁。

「將軍您去了便知了……」

「媽的。」秦朗啐了一口，轉身就往外走。

那管家只感覺面前刮過一陣狂烈罡風，嚇得小腿在發軟。

秦朗找到坤陽樓，進去後那掌櫃又跑上來迎接，心想這客人定然是要找坤角兒的，脫口就說：「哎喲，這位大人是要找哪位小嬌人啊？」

「於三白在哪兒？」秦朗掃了一眼這地方，只聽見樓上隱隱約約有著各種各樣不堪入耳的聲音，再看面前這一副龜公模樣的掌櫃，一下明白過來於三白來的是什麼地方，找的是什麼人，這無名火不知從哪兒竄出來，猛地把旁邊的一張椅子給踢了個粉碎。

「大人，你這是作甚？我們這兒沒有於三白這人，您也不用……」掌櫃的還想說幾句，一瞧秦朗那要吃人的眼神，把話生生咽回了肚子里。

「穿著道袍，白白瘦瘦的。在哪兒？」秦朗惜字如金，根本不想浪費時間。

「原來是那位客人，他在樓上徹一閣里。」掌櫃指了指樓上。

於是，秦朗上樓的時候，掌櫃的還怕他那山搖地動的腳步要把樓梯都給踏碎了。

話說那小廝陳生剛脫了自己的衣服，於三白已攬住了他的腰幹，面色紅暈的於三白一邊上手扶住陳生的頭親他的脖子和嘴，一邊引導著他的手去脫自己的衣服。

門卻在這個時候被踹開了。

「我操你大爺……的，秦朗！？」於三白剛來了興緻，正要罵那個不識相的壞自己的好事，回頭一瞧，頓時啞口無聲。

滿地凌亂的衣物，一片不堪的狼藉。其中一人人恰恰就是自己想要找的於三白！秦朗不知為何，一下子就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於三白！」這話幾乎是咬著牙在說的。

看見他身上的輕甲都在微微顫抖，於三白知道秦朗是真的生氣了，一下笑臉相迎，「哎喲，你怎麼來了，你也是來逛……「

「你出去！」秦朗轉頭朝陳生喝道，「給我滾！！」

陳生臉皮抽了抽，知道這兩人關係非同尋常，雖然這單生意做不成了，也不好得罪客人，只得撿起衣服走了出去。

看陳生離開，於三白就著半垮在肩上的道袍坐了下來，優哉游哉地給自己倒了杯茶，「你生什麼氣啊，這我的人你都給嚇跑了，以後我來可能都沒人願意……嗯……」

話沒說完，於三白那條露出來的手臂一疼，被秦朗死死一抓，整個人都吊了起來，接著脖子被那人鉗住，只要他稍微用力，自己的小命就算是交代了。

「你他媽的就那麼缺男人嗎！？」顫抖的牙關中，秦朗蹦出了這句自己也想不到的話。

沒想到於三白一點不羞，厚顏無恥地點了點頭，「對啊。」

「唔……」剛一說完，忽然一道勁烈的氣息撲面而來，視線被遮住的同時嘴唇上被狠狠地咬住，血腥氣頓時瀰漫在嘴巴里。

於三白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那件欲掉不掉的道袍已經被一雙大手狠狠地從他身上扯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