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哥……」包向陽伸腳丫子踹了一下霽葉的床尾，「霽爺，六點十九了。」

霽葉沒有反應，被子裹的更緊了一些。

「霽葉！六點二十了！馬上就點名了！」一腳丫子又踹了過去。

「包向陽，你麻痹，」霽葉從被窩裡鑽出來，一眼兒的烏青，眼角上挑著不怒而威，「你他媽踹到我眼睛了。」

向陽傻眼了，光著膀子從被窩裡坐起來，凍得牙齒直咯噔，「你怎麼跑這頭睡了？我以為踹的你腳丫子呢。」

霽葉翻身下床，開始快速的穿衣，「雞仔真他媽欠操了，昨天晚上在上鋪床頭喝汽水，沒擰緊蓋兒，麻痹漏我一床頭，床單都結冰渣子了。」

「哦……橘子味的吧，我昨兒說要喝他一口，這逼不讓我喝，灑了吧。」包向陽瞧了瞧霽葉的腦袋，有幾撮毛炸著，心裡暗喜，他竟然踹了霽爺的腦袋。

連金銘那傢伙都還沒踹過霽葉的腦袋呢。

二中想踹霽葉腦袋的人從城南排到城北，結果被他給踹了，雖然是無意間的，但夠包向陽在心裡嘚瑟很久。

霽葉收拾東西很快，轉眼就穿好衣服了，端著盆子去大洗涮間刷牙洗臉的時候，感覺脖子很冷，拿起床頭的圍巾圍到了脖子上。

包向陽睡覺的時候喜歡全裸著睡，先穿內褲，再穿秋衣、線衣、毛衣，外套，校服，裹好之後上半身基本就動不了了，然後再穿秋褲、棉褲、校服褲子。

「秋衣……線衣、毛衣……秋褲……嗯？秋褲呢……」包向陽在被窩的二夾層里挑挑揀揀，嘴裡還不停的嘟囔著。

霽葉端著盆子回來後發現包向陽還在窩裡愣著，「包向陽，你他媽抱窩呢！六點二十六了！」

上周缺勤四次，被老曹罰跑了五千米，麻痹，這周已經缺勤三次了，再跑一次五千，霽葉覺得自己會因為體力不支而被高一那群傻逼截住給揍一頓。

「葉哥，我秋褲找不著了。」包向陽滿臉的委屈，嘴巴和鼻子皺到一起，像個圓鼓鼓的肉包子。

霽葉把盆子往陽台一摔，牙刷掉地上了，「媽的，給你一分鐘，穿個屁秋褲，跑完都冒汗了。」

把牙刷撿起來一看，牙刷最外圈的毛像是頭髮有了靜電一樣往外炸著飄。

算了，該換了，扔了吧，霽葉把牙刷在手指間靈巧的旋轉了一圈，然後精準的把它投進了垃圾桶。

順便把垃圾袋給扎破了。

「哥，我怕冷……你沒看黑板報那的天氣預報嗎，今天北風六級。」包向陽磨磨蹭蹭的穿了棉褲又接著套校服褲子。

「十六級也吹不走你。」

六點二十八的時候，包向陽穿上了鞋，和霽葉一起往樓下跑。

是的，包向陽這傢伙早上從來不洗漱，總是跑完操以後再去教學樓的廁所洗，他的牙刷什麼的都在教室的書桌洞里放著。

六點半的時候，兩個人正好和班級隊伍在宿舍樓下集合。

老曹不鹹不淡的撇了那倆人一眼，喊了一句，「體委呢！出列，喊口號！」

「還喊口號！我昨天喊號灌了一肚子冷風，晚上光拉稀了。」包向陽對著霽葉小聲嘟囔。

「包向陽！霽葉！跑完後留下，再跑四圈！」老曹黑著臉喊，周圍幾個班的男生聽到之後，都往霽葉那兒瞅。

霽葉雙手抄兜，「……」你麻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