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耶律敵烈如此寵慣此人……」耶律璟輕笑道，彷彿抓住了別人一個莫大的把柄一般。

若是說別人不知道耶律敵烈的性子，他這個哥哥戀母的習性，可是不可能會不知道，每次送到他府里的，若不是和其母長相有幾分肖似，定然會被原封不動地退還回來。

他招了招手，示意底下的人繼續歌舞，自己卻喚來一個近侍:「冀王身邊那個人，你去好好查查他的底細，順便……找幾個人，把他毀了，也沒事。」

「是。」黑衣的暗衛彷彿只存在了一瞬間，便消失在大殿中。

耶律璟這才發現在自己懷裡瑟瑟發抖的人，守羽感受到耶律璟身上森森的寒意，不由得打了一個寒戰。

耶律璟本來就對他厭了，這會更加是沒了興趣。

「大王……我求你。」守羽剛才趾高氣昂的勁兒一過，現在就跟只落難的孔雀一般。

「求我什麼？」耶律璟淡淡問。

「我想一直留在大王身邊……別趕我走，唔，好不好？」

「我現在看見你就煩，」耶律璟捏住他的下巴，厭惡地瞅了一眼，往殿下說道，「林愛卿，我看你似乎很喜歡的樣子，就送與你好了。」

眾人皆是面面相覷，剛才似乎還是寵冠後宮，如今就這麼隨手賜給一個人，而且這個姓林的可是出了名的喜歡這樣細皮嫩肉的男孩子，現在守羽落到他的手上，下場可不知道怎麼樣。想到這裡，心不禁越發寒了起來。

帝王心便是如此反覆無常，稍有不慎，旁邊就是萬丈深淵。

這邊重光和耶律敵烈出來，外面冷得很。重光的手腕給人緊緊攥著，有些生疼。

「能不能先放開，我不會逃走的。」重光說道。

耶律敵烈卻半天沒說一句話，兩人就這麼一路無話地回到了屋子裡，槐娘給重光細細地卸著妝，一張漂亮的臉又重新顯露出來。

「嘩——」一聲脆響，槐娘和重光都嚇了一跳。

「出去！」耶律敵烈指了指忙著收拾碎瓷片的槐娘，她擔憂地看了一眼重光，卻只好關門出去。

房間里的氣氛越來越低沉，看著越發靠近的耶律敵烈，重光冷冷道:「你要做什麼？」

下巴一下子給狠狠地攥緊，下一瞬，就給狠狠地推倒在床上，重光一下子給摔得回不過神來。

「咔嚓」一聲鎖鏈又鎖住了重光的手腕。一雙手給耶律敵烈舉過頭頂。

「你發什麼瘋？」重光氣得好看的眉都揪得緊緊的。

那麼近，都能聽到他細碎的呼吸聲。

「什麼都是這麼巧，我從淮河北上，剛好遇見你，又剛好救了你，你又剛好，長得那麼像那個人！」

「你說，你是哪裡派過來的細作！」耶律敵烈本來就懷疑，今天在大殿上聽了重光吹的曲子，更加不相信他是一般人。

「你在說什麼……」重光咳得眼裡都閃現了淚光，喉嚨給他狠狠地攥住，一口氣都快上不來了。眼前的人明顯的殺意讓他心底里的害怕恐懼一下子到了巔峰。

忽然，耶律敵烈的手放開，重光感覺到身子一冷，拚命地想要抵抗，卻無濟於事。

「你要是敢，你會後悔的！」

耶律敵烈彷彿沒有聽見一般，眼睛血紅:「看見你的第一眼，我就想在這裡，狠狠地上你！做得你說不出話來！」

痛楚和恐懼一下子湮沒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