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韓尹，那天晚上我給尚涵打的電話，被孫雨桐聽到了。」林澈思索了一下，覺得還是有必要讓韓尹也知情。

「那怎麼辦？」韓尹瞬間緊張起來。

「也不用太擔心。」林澈道，「我之前讓尚涵下了lovers，那天晚上也是用它打的電話。就算他們真的去查了記錄，也絕對是查不出什麼來的。」

「Lovers？」韓尹沒有聽說過這款聊天軟體。

「一個為情侶設計的應用。」林澈解釋道，「之前尚涵向我表白，我答應嚐試著和他交往。然後我就讓他下了這個App。」

「哦。」韓尹低下頭，「這樣。」

林澈突然想到了什麼，「韓尹，把你的手機給我。」

韓尹不明所以，但還是聽話地從口袋裡掏出手機，交給林澈。

林澈直接用自己的指紋解了鎖，在應用商店裡找到lovers，點擊下載後與韓尹的新帳號建立了情侶關係。

Lovers最好的一點就是，當你與前任解除情侶關係時，所有的雲端記錄都會自動刪除。這樣一來，就算有人查到了尚涵應用商店的下載記錄，對lovers這個應用產生了懷疑，一切照樣是死無對證。

林澈隨手發送了一個「愛你」的表情，「叮咚」一聲，韓尹的手機傳來一聲清脆的鈴響。

「既然已經下載了，以後就用這個給我發消息吧。」林澈把手機交還給韓尹，「有些功能確實挺有意思的。」

「啊，好……」韓尹接過手機的時候，手一直在顫抖。

林澈挑眉，「這麼激動？」

「不是……澈哥，這是情侶之間用的軟體，如果和我的話……也可以嗎？」韓尹顯得有些忐忑。

林澈笑眯眯道：「做愛不也應該是情侶間的事情麼？你和我不也照樣做過。」

韓尹握著手機，「是的，我明白了。」

林澈吃完早飯，穿上外套背起包去玄關處換鞋，「那我就先走了。再見，韓尹。有事lovers聯繫。」

韓尹獃獃地看著熒幕上那個「愛你」的表情，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他拿著一串車鑰匙跑到門口，「澈哥，你要不要開車去接雨桐姐？」

要不是韓尹提醒，林澈都忘記他其實也是有車的了。

林澈的車停在小區另一棟別墅的地下車庫裡。林崇德是這個高檔小區的投資人，小區對外銷售以後，他以林澈的名義拿下了風景最好的三棟。另外兩棟目前閑置著，其中一棟的地下室就被林澈用來停車了。

林澈想想自己那輛顏色風騷的豪車，還是決定算了。他已經低調了這麼久，為了孫雨桐掉馬甲，實在是不值得。

孫雨桐是被他搞懷孕了，又不是腿被他打折了。

「不用了。」林澈拒絕道。

韓尹收回鑰匙，「外面挺冷的，澈哥，你把圍巾戴上吧。」

「好。」林澈戴上羊毛圍巾，騎著腳踏車去了學校。A大的新校區在市郊，離林澈和韓尹居住的別墅區很近。

七點四十分，林澈準時到達了孫雨桐的寢室樓門口，孫雨桐已經在大廳里等著了。她穿著淺灰色的短款大衣和黑色的短裙，臉上化著淡妝，漂亮得讓人心驚。

林澈被驚艷了一下，之後也就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了。他把雞蛋培根三明治交給孫雨桐，「給你帶了早餐。」

孫雨桐拆開紙袋，看了一眼三明治，「謝謝。」

「不客氣。」林澈載著孫雨桐向校門口騎去，「去和諧？」

「現在去和諧已經沒號了吧。」孫雨桐咬著三明治道。

「有VIP。」

孫雨桐愣了一下，「VIP一個號多少錢？」

林澈淡淡道：「這些事情，你不用擔心。」

林澈帶著孫雨桐來到和諧醫院，讓孫雨桐坐在候診大廳等他。孫雨桐等到林澈走後，立刻找了個垃圾桶，丟掉了手裡還剩一大半的三明治。

她吃不慣這麼油膩的東西。

林澈鞍前馬後，替孫雨桐安排好了一切。他陪她做完所有的檢查，預約了下周的手術。

「確定要做的話，我就去交費了。」林澈看了眼總費用那一欄的數字，RMB7824.00。這對現在的他而言當然不算什麼，但是對於原本的他而言，這已經是幾個月的生活費了。

孫雨桐點了點頭，臉色一片蒼白。

林澈有些於心不忍，安慰她道：「雖然付款完成後就不能退費了，不過這些天你還是有機會反悔的。」

孫雨桐不說話。

林澈繳完費，拿著票據和預約單走回來，看見孫雨桐一個人站在窗口，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林澈……我不想打了。」孫雨桐轉過臉，一頭扎進林澈的懷裡哭了起來。

林澈手裡攥著發票，心想我去你媽的。

「那就生出來吧。」林澈抱著哭哭啼啼的孫雨桐，溫柔地拍了拍她的後背，「有我在呢，沒關係的。」

從醫院出來，林澈陪孫雨桐逛了會兒街，請她吃了頓午飯。

兩人坐在餐廳里，林澈的手機「叮咚」一聲響起，翻滾出一條粉紅色的lovers推送通知，是韓尹發來了消息，「澈哥，你下午是在體育場綵排嗎？」

林澈隨手回了一個「是」。

韓尹坐在別墅餐廳的吧台椅上，很快又發出了第二條消息，「你和雨桐姐還在醫院？」

「在外面吃飯。」林澈回覆道。想了想，他又補充了一句，「孩子不打了。」

「那你們好好吃飯，不打擾了。」韓尹的回覆依然很快。

雖然不知道林澈目前的具體計劃，但韓尹早就已經猜到，林澈絕不會這麼輕易地讓孫雨桐打掉這個孩子。只可惜他並不能真的像表現出來的那樣毫不在乎。他恨不得孫雨桐和那個孩子一起原地爆炸。

如果林澈是他一個人的該有多好？

韓尹怔怔地望著lovers的聊天記錄里那個「愛你」的表情，腦海里浮現出林澈的笑容。不僅是外人面前溫柔的林澈，就連那個殘忍虐打他的林澈，都是那麼的令他迷戀至瘋狂。

韓尹的眼神逐漸變得痴迷。他終於忍不住放下手機，伸手摸向自己的褲襠。

仰面躺在餐廳的吧台上，韓尹想像著林澈正在撫摸他的身體，抬起他的雙腿毫不留情地侵犯他。

不夠……只是這些還不夠。

韓尹側過頭，視線落向了玄關處的鞋櫃。

他像個看見了浮木的溺水者一樣匆匆走過去，把林澈的鞋子全部倒在了柔軟的地毯上。

……

在玄關里爽夠了，韓尹扶著牆壁緩緩站起，把地上的鞋子清理幹凈放回鞋櫃。

他上樓重新換了一身幹凈的衣物，面無表情地向地下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