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目錄
  • 簡介
  • 收藏

    銅雀鎖金釵

    痛愛一個人,是恨不得用一把金鎖,把他囚起來的。 段燁霖第一眼看到許杭的時候,就想把他關起來,金屋藏嬌——事實上他也這麼做了。 強取豪奪,他是強盜;隱忍淡漠,他是魚肉。 許杭不甘不願,但他想活著,他還有很多事沒有做,所以他終於還是進了小銅關。 一場經年的廝磨。 糾纏四年,許杭永遠都像是一碗剛熬好的藥,幽幽飄著藥香,可是只有喝下去才知道是毒藥還是解藥。 很久以後,段燁霖才明白,他鎖住的,不是一隻清冷傲慢的金雀,而是一把冰冷尖銳的金釵。 「從前世到今生,多少戀人相生相剋,誰與我靈肉相合?」——《粉墨》 —————— 屬性:隱忍清冷藥鋪少爺受×強佔有欲軍痞司令攻 關鍵字:囚情、計謀、復仇、攻寵受、架空民國(與真實歷史無關,只參考時代背景)

    第三十五章 魚丸與爭吵

    小說: 銅雀鎖金釵 作者:世味煮茶 字數:2176 更新時間:2019-04-26 09:32:04

    大概是昨天晚上非禮勿視、非禮勿聽,所以總要付出點什麼做個代價。

    第六感告訴自己,今日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這是許杭剛進藥鋪鎖就壞了的瞬間,他腦子裡蹦出的預兆。

    一上午平平靜靜地度過,到了中午,來了個『貴客』。

    貴客就是段燁霖,他拿了一個屜籠到藥鋪里來,許杭一見著他,就往後堂走,段燁霖也跟著進去,把簾幕放下。

    一直走到了小院子里,在石桌旁坐下,許杭問道:「今天怎麼過來了?」

    段燁霖在桌上放下那個屜籠,帶著笑容說道:「給你帶了個禮物。」

    禮物?不過年不過節,哪來的禮物?帶著這點好奇,許杭掀開了屜籠的蓋子。

    一股熱氣冒了出來,內里是一碗湯,湯色澄清,躺著幾枚魚丸,珠圓玉潤,呈半透明的玉白色,湯麵上飄浮著青蔥頭,一看就很有食慾。

    魚丸不是賀州城的小吃,而是蜀城的小吃。

    看清楚的瞬間,許杭的整個人僵在了原地,如同石化。

    段燁霖將湯端出來,拿勺子舀了舀,笑說:「你啊,從不告訴我你的生辰,你自己也不過。昨日我問蟬衣,蟬衣說你也從未提過,只是每年這個時候,你都會說想吃鮸魚魚丸湯。我想或許今天就是你的生辰,所以我特地請人在賀州城裡找了個祖籍是蜀城的老人家,請她做了一碗。你嘗嘗看,即便今天不是你的生辰,也只當嘗嘗鮮。」

    其實事實遠沒有段燁霖說得這麼輕鬆,賀州離蜀城遠得很,哪裡那麼好找會做的人?他甚至請人去周邊的縣市多番打探,才終於找到一個,連夜高價請人坐火車來,只為做這一碗湯。

    他只想讓許杭高興,想彌合他們之間由於錯誤的開始而劃下的溝壑。

    打了一勺湯,吹涼,放到許杭的唇邊:「來,張嘴。」

    此時的段燁霖難得缺了點眼色,他沒發現從一開始,許杭的臉色就很不對勁,甚至愈發地難看。他盯著那碗湯的模樣,就像在看一碗毒藥。

    許杭沒有張嘴,略微往後撤了一點點。段燁霖不解,往前又遞了一分,還說:「不燙的,再不吃就涼了。」

    許杭終於拉下了臉色,手上用力一打,把整碗魚丸湯打翻在地!

    瓷碗砸在地上,登時就碎了,有幾塊小瓷片骨碌碌滾很遠,湯汁甚至濺髒了兩個人的褲腿。

    段燁霖手裡還拿著湯勺呢,瞪大了眼睛看著地上,又把眼睛從地上移到許杭的臉上,就好像許杭打碎的不是一個碗,而是他們之間脆弱的關係。

    許杭轉身要走,段燁霖一把摔了勺子把人扯過來:「你什麼意思?」

    「我不想吃。」

    「我不是三歲稚子,你這理由騙不了我,」段燁霖手上用力,逼他看著自己,「你對我有哪裡不滿,我哪裡做錯了,說出來就是了!」

    許杭一副怏怏的懶散:「不,你哪裡都沒錯,是我不識好歹。」

    「許少棠!」段燁霖終於是破功了,狠狠把人摜到牆上,掛在牆上的藥包都落到地上。

    如果可以,他真想撬開許杭的天靈蓋,看看裡頭裝著些什麼。每次和許杭的接觸,於段燁霖來說,就像是戰場上踩地雷區一樣,踏錯一步就炸得灰飛煙滅。若是真的地雷,他反而很有把握,可是許杭……難猜多了,無跡可尋。

    正面應對著段燁霖的怒火,許杭笑得很譏諷,然後動手脫自己的外衫,段燁霖詫異:「你幹什麼?」

    許杭道:「你不是每次生氣都會這麼做嗎?這回我主動一些,省得你動手。」

    他真就一顆一顆扣子解開,段燁霖一把按住:「你別用話糟蹋自己,把我說得像個強姦犯一樣。」

    「哦……」許杭狀似恍然大悟,眯著眼睛道,「原來,你不是啊?」

    咚的一下,是段燁霖的拳頭砸在牆面上的聲音,那牆很粗糙,上頭還有細小的磚石顆粒,段燁霖的手關節上一下子就出了血。

    兩個人彼此不說話,久久沉默。一把火好似在段燁霖頭頂燒,又如生吞了岩漿一樣,從裡到外都是蝕骨的火氣。他死命往下壓,死命壓,直到他劇烈起伏的胸膛終於能夠降下頻率來,他才開口。

    「我在你心裡,就是這樣而已了?」

    許杭也稍微從自己的氣頭上降下來一點,於是說:「你該是什麼樣就是什麼樣,而我一直以來就是這樣,你不習慣可以不來受氣。」

    「我不希望和你恩怨相對,我也不相信這樣你心裡就會很舒服,許少棠,何必呢?」

    「那你就別做多餘的事。」許杭偏到一邊去。

    「可你也得告訴我什麼是多餘的事!四年了,你從來不說,喜歡也不說,討厭也不說,只有當我觸了你的逆鱗你才會像刺蝟一樣扎我滿手的血!無論你經歷了什麼,過往多麼殘忍多麼不堪入目,我都能接受,可是你不說,我能怎麼辦!」

    段燁霖從後槽牙里擠出這句話,一看就知道,他憋了多久。說完以後,他很明顯地長長吐了一口悶氣,眉宇也紓解了不少。

    他把頭抵在許杭的額頭上,壓低聲音:「如果我想查,你對我而言就是透明的。可我知道你不喜歡,這是你最大的忌諱。所以,我願意等你親口說。可是你,你不能一面什麼都不告訴我,一面又責備我的無知,明白麼?那我現在再問你,你願意說麼?」

    一開始說到會查的時候,許杭的十指緊緊摳了一下牆面,等段燁霖說完後一句,他才慢慢鬆開。

    大概是這番話,終於撬開了固執倔強的貝殼的一點點縫隙,許杭的語氣也終於軟了下來,他閉著眼睛,輕輕說:「段燁霖,你能不問嗎?」

    他還是拒絕,還是沒能接納。段燁霖有些灰心和失望。

    地上的魚丸已經涼透了,段燁霖踏著它走了。

    好一會兒之後,外頭的藥徒才戰戰兢兢進來瞅了一眼,試探地問:「當家的,您、您是和段司令拌了嘴不成?他走的時候那臉色黑的啊…….哎呀,這兒是怎麼回事,我來收拾一下吧!」

    「不必了,我來收拾吧。」許杭擺擺手讓他下去。

    他拿起地上的一塊魚丸,放在掌心裡,最後握緊了拳頭。

    當日回金燕堂,晚膳的桌上少了一副碗筷。

    段燁霖走了,離開賀州城出公差去了。許杭聽蟬衣這麼說的時候還怔愣了一下,才想起來,段燁霖和自己是說過的。

    不過四年來,不打招呼就走,還是頭一次。

    他大約是真的生氣了,許杭心想。

    Email
    lovenovelapp@gmail.com
    Facebook主頁
    @Lovenovel
    Twitter
    @lovenovela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