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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幻雪殤

    一層透明的空間中,神把什麼都看得清清楚楚的,一根引線牽動起運作,我們的思緒、手腳、全身的各個部位都被操動起來,沒人能逃脫一根引線的操動,那是人一生的宿命。 有些事情,就是這麼的殘忍,知道也無法去改變。 他對著房檐笑,用盡最後地力氣去嘲笑自己。 他走在一片寂寥的沙漠中遇到了一個卡洛爾家族的女孩。生生繁衍,情緣糾葛,終是令所有的有緣人碰在了一起。 然而,在另一方,卻有一個未知的紫色背影錯亂了他的精神,尋尋覓覓,還是沒有搞清楚到底是誰。記憶的冰封時刻折磨著他。 宮主血珞從幼就是他唯一的朋友,結果他卻不告而別,而血珞意外被困大火之中,雙目失明。而他已經不在身邊。 他終日游晃在大街上,不知何處是歸宿。這時,大概是命運的運轉,他意外與柒嬈教的教主大打出手,並且結識了另一名冷酷女子。戀慕她的柒嬈教教主景幻羽醋意大生卻仍舊和他結為為好友,平時為最得力的助手。他就這樣成為了教中祭司。 然,祭司的心又歸屬誰? 終於是到了雙方對戰的那天,然而對待血珞,他能否下得去手? 一把火燒於海宮,宮主又被困於大火中,危在旦夕又是誰來相救?一條命喪失於火中,是那個相救之人,還是他? 巍峨雄山之上紫衣女子淡然俯瞰大地,終究的一切還是煙消雲散了……

    第60章 絕望的眼神

    小說: 幻雪殤 作者:仝殇 字數:3033 更新時間:2013-09-16 05:30:00

    家族沒有敗落,母親還沒死,依然會拉起他的小手,融化他那寒冰的手,給予他唯一的溫暖。然而這也代表著血珞從來沒有出現過,一切的好都只是臆想。夢醒過來,還是那個倨傲不羈的公子,過著平淡無奇地生活,最後再枯燥乏味地死去,這一切還有什麼意義呢?他不由得想,身上的劇痛又是如此存在,它時刻提醒著他十分的清醒,不存在於任何夢境中,但他仍然擔心這一切會不會在眼前一點點寂滅呢?最後連一點存在過的痕跡也吝嗇不給他。

    一層透明的空間中,神把什麼都看得清清楚楚的,一根引線牽動起運作,我們的思緒、手腳、全身的各個部位都被操動起來,沒人能逃脫一根引線的操動,那是人一生的宿命。

    有些事情,就是這麼的殘忍,知道也無法去改變。

    他對著房檐笑,用盡最後地力氣去嘲笑自己。

    一個人也沒有的時候腦子裡總是會胡思亂想,但這也確實是內心的恐懼。他按住眉心,讓自己定下心來,結果眼前出現的卻是血珞銀白色的長髮,紫色紗衣和頭髮跟著她奔跑的幅度一起一伏。他呆了一秒,怎麼會無端端地又想起了她?白穆羽閉上眼睛,開始強迫自己睡覺,果真朦朦朧朧中還真的淺淺地睡著了。

    血珞一路心神不寧,因為她下了這個令她心痛的決定,那就是——弒母。為了羽哥哥,也為了自己而做出的決定。

    惶惶不可終日,血珞泡在一間有點奇詭味道的地方,赫然是間叫做藥閣的地方,藥閣十分的龐大,每個藥箱里的溫度也不同,這樣可以根據藥的屬性來更好地保存藥。

    藥還分好幾種類型,比如有毒藥、內傷藥、外敷的。血珞便是走進了毒藥的管轄區內,和自己的心裡做了一番鬥爭,終於還是做出了這個危險的舉動。毒藥的功效,特徵之類的功能都詳細地寫在一張很小的紙上,貼在對應的盒子上。

    血珞一個個看過去,要挑一個無色無味能溶解在水中的,死起來要快一點,免得母親臨死反抗,這樣自己還不死定了,但是畢竟是自己的親生娘親,這毒不能太痛苦,這樣心裡內疚感會更重的。

    經過一番仔細地挑選,終於選出了一包叫做琉璃沫的毒藥,藥性比較柔,連銀針都刺探不出來,很適合去毒武功比之高強的人。她微微苦澀地笑著走出了藥閣。

    暮色闌珊。嬌小的人兒又在過道上跑過,月光的餘輝揮揮灑灑地倒映在她的身上,掩蓋住了她身上的緊張,還有不舍。

    從廚房找來茶水,草草地放好毒藥,倒滿了一杯溫水,再放了一點草葉,看著毒藥混在水中,完全如普通清水一樣澄澈,連下毒的她都在懷疑毒到底放進去沒。

    深知毒的烈性,心倒也漸漸平靜下來了,只是臉色還是略微有點差。嘴裂了半天,臉總算是稍微有了點起色。這回她不再奔跑過去了,生怕茶水濺到地上被人發現。輕車熟路地走過一道道轉彎處,大廳的門近在咫尺,血珞卻第一次覺得這扇緊閉的大門是多麼遙不可及,她第一次覺得這麼緊張,也第一次覺得這麼害怕。

    小心翼翼地走了進去,按照往常一樣對著母親叫了一聲,宮主正在看一本古典,看見血珞第一次為她泡茶,眼睛突突直跳,心裡只覺得有股涼颼颼的,只好安慰自己,沒什麼的,這孩子經過這件事後,也許只是長大了罷。

    「母親,又在看書啊!」血珞想用聊天來放鬆心情。

    「對啊。」宮主欣然回答,卻是感覺到了珞兒臉上的表情有點牽強,用巡視的目光在她身上打量了一圈,還是不解疑惑便試圖叫了一聲「珞兒?血珞面如土色,聽到母親叫她,心裡大驚,顫抖地應了一聲。

    「身體不舒服嗎?要不要休息一下啊。」看著珞兒魂不守舍的樣子也有點擔心起來。

    「不用了娘親,珞兒今天來呢是因為突然想通了,所以特地泡了杯茶給母親試試。」宮主有點懷疑,血珞忙解釋,「啊,其實最近珞兒在學泡茶,所以斗膽讓母親試試。」

    「哦,原來是這樣啊,怪不得你畏畏縮縮的呢。」宮主總算是開懷了,接起茶杯。

    血珞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宮主把杯口靠近嘴邊,銳利的眼神卻是清清楚楚地看出了珞兒的反常之態,想起昨天在地牢中血珞憎恨自己的那種眼神,大概知道珞兒想幹什麼了,她輕輕地嘆了一口氣,臉上出現了一個美艷的微笑,把茶水一飲而盡,一滴也不剩下,喝完後還咂咂嘴,「珞兒泡得還不錯,可惜有點美中不足。」

    血珞突然有點難過,天空的一枚星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黯淡下去,只是無人發現。「母親,你知道什麼了?」

    「琉璃沫。「緩緩從口中吐出三個令血珞大驚失色的字,「珞兒,沒想到你還是為了白穆羽不惜殺了我。」

    血珞身體劇烈的顫抖起來,有害怕的,有震驚的更多的還是難過,她語無倫次的試圖解釋,「不是的,不是的母親。」血珞驚恐的瞪大眼睛,而她再也不是那個天真無邪的孩子了,而是個陰險狡詐的壞女孩了。

    母親竟然知道茶中有毒還笑著喝了下去,是為了什麼?

    母親地手緩緩伸向血珞,血珞害怕地後縮了一步,她想去碰珞兒的臉頰,可惜在半空中卻毫無徵兆地垂在了桌上,身體軟趴趴地癱倒在座位上,眼睛緩緩地嗑上,好像只是睡著了一般,只有血珞知道她死了,四周一片的寂靜,耳朵中貌似有一個聲音在響:

    母親,她永遠離開了你。

    而那個兇手就是她的女兒,也就是你。

    幾乎在同一時間天邊一顆已經沒有一點光亮的星辰從天邊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然後它的碎片零落地墜至各個地方。

    幾乎在同一時間水晶球從身體噴了出來,充沛的力量充盈了她小小的軀體。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海宮裡的大小事物的資料繼承在她的腦海,是母親在失去呼吸的上一秒傳入自己腦海中的。

    幾乎在同一時間海宮的冰階憑空增添了兩百層,然後感到萬名臣子匍匐在地上對著這個孩子齊齊下跪,叫她宮主。

    幾乎在同一時間,大門霍然打開,一名黑袍男子站在門口看著她,眼神有淡淡的絕望。

    白穆羽站在大廳的門口,不知道在外面已經待了多長時間了,血珞看過去,只是覺得他眼裡很悲傷,悲傷得絕望,是失去某種希望而蔓延出來的悲傷。他什麼都看到了,血珞再也不能成為那個天真無邪的孩子,她的純真人生中已經出現了一個不可磨滅的污點。白穆羽唯一活下去的希望被一杯毒酒澆熄。

    「羽哥哥。」血珞顫抖地身子一步步走過去,偌大的大廳中回蕩著她走路的清脆聲音,一聲聲地蔓延顯得格外的空洞。

    白穆羽沒有說話,只是覺得被悲傷壓得透不過氣來,她不再是那個孩子了,短短的幾天她就已經變了。他一遍遍地提醒自己,告訴自己不要被她的外表所欺騙了,混亂如潮水般湧向他,擊潰了他最後的防線。

    母親死了,血珞也不再是那個孩子了,世上沒有人在乎他了,誰敢再去握他的手?

    一切都是神在掌控他的命運,他不想再被宿命玩弄了,他要扯斷那根引線,所以……

    如同地獄傳來的走路聲。白穆羽一步步靠近血珞。血珞露出了一個微笑,以為羽哥哥他不在難過了…還沒有生出多餘的想法,白穆羽走到血珞面前,用很輕很輕地聲音告訴她,「血珞,你不再是你,還有我叫白穆羽。」

    血珞驚恐地看著他,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什麼叫你不是你,還有他的名字我早就知道了,為何還要強調一遍。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白穆羽已經朝著自己身後的窗戶旁走去,只見他打開窗戶,一口大風忽地灌了進來,黑袍被撐得鼓鼓的,好像在裡面藏了許多棉絮。旋即他一腳踩上窗沿,腳在地上用力一蹬,人就像是一直離線的箭驀地射向外面的萬丈深淵。

    血珞一下子反應過來:糟了,羽哥哥要自盡了。剛剛恢復過來的力量由於一直被壓制著,所以這時的爆發力比往常強了很多。血珞一心想救他,於是紫影陡然一變,窗沿上多了一個凹陷,可見她蹬得有多用力,竟然生生地讓石頭凹陷了下去,這可不是一般的人可以做到的。

    血珞向著虛空猛扎,但她好像完全不受力,向下俯衝,一下便看見了正在下落的白穆羽,他的身形在空空搖搖晃晃,黑色的長袍中隱匿著一張稚氣未脫的臉,絕望的眼神中毫無畏懼之意,順著氣流一點點向著萬丈深淵掉去。

    身體在空中根本用不上多大的力氣,血珞只好扭動身子來加快下降的速度,一下子向下垂落了好幾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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