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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纏情債

    霸道桀驁痞子攻(龍太子)×清冷淡漠倔強受(雁黎) 天宮裡最清冷的冰美人遇上最霸道風流的龍太子,初見面,就給了他一個大耳刮子。 眾仙都以為這梁子是結大了,可龍太子敖晟如墨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雁黎離去的方向,最後笑得諱莫如深,道了一句:「有意思。」 笑話,他龍太子的臉豈是任人打的?既然動了,那必要討要回來。 不近人情又如何?他敖晟掌管浩瀚萬里東海,還怕化不開一個冰疙瘩? 「放開!」被摁在牆上的雁黎眼刀凌厲,拒人於千里之外。 敖晟舔舔自己的下唇,逗弄似的玩笑,盯著他的薄唇:「我就是不放,你難道要咬我嗎?」 這桀驁脾氣,就連東海的老龍王也說,他那性子,我也奈何不得。 全名《千秋錄之纏情債》

    第十八章 前塵

    小說: 纏情債 作者:世味煮茶 字數:2167 更新時間:2019-04-25 17:33:42

    鳳流嬰偏著頭,支著下巴,哪裡還有方才那霸氣樣子,分明是個活潑嬌俏的女兒家,她看著雁黎:「上次大婚,諸事繁雜,沒能和你好好聊聊,這數萬年可過的好?」

    「沒有不好,便是最好。」雁黎如是說。

    鳳流嬰笑笑:「果真是你的性子。」

    他二人的淵源能追溯到上古時候去。彼時雁黎不過是五帝之一少昊種在苑內的一株長得不好看的冰寒草,而鳳流嬰只是只剛出生,連飛都不利索的小鳳凰。

    青天白日一相逢,鳳凰與草惺相惜。那時候雁黎還沒有多少神智,鳳流嬰倒是覺得這株草挺別緻,時而飛過還會看幾眼,胡謅個寒之的名字,如此才結了緣分。

    後上古浩劫之時,這株冰寒草竟靈感異常,覺察到非凡事態,鳳流嬰感知此仙草的異樣,當機立斷,率鳳凰族躲入梵林避險,這才使得上古鳳凰不至於凋零,而她從此榮登族長一位。

    因感念冰寒草,故而將它一併銜回,天地安穩之後,置於瑤池,養了千年萬年的才終於長全神智、化出肉身,位列仙班,名為雁黎。因此,在雁黎對上古界稀薄的記憶里,唯獨存的零零散散的感知,就是鳳流嬰。

    雁黎道:「你如今越發有帝後的體態了,再不是當日那隻小鳳凰。」

    鳳流嬰也頂回去:「你如今也越發有天君的風度了,再不是當日那株小寒草。」

    若是真同她爭嘴,天崩地裂也沒個結束。

    「昔日若非有你,我鳳凰一族也不能如此安然無恙,這事兒旁人不知,我卻不得裝作不懂。如今我已是東嶽帝後,你可有心願?」

    雁黎想了想:「方才,你不是已經還了?」

    「嗯?」鳳流嬰皺眉,「那豈能相提並論,那群傢伙,便是沒有你,我也早晚收拾了,換一個吧。」

    雁黎只得說:「容我想想,想到了便告訴你。」然後又問:「有件事,我一直有些不明白,不知你可有見解?」

    「你說。」

    「雖然共工撞不周山是一個由頭,可女媧補天也算是救了場,緣何上古界終究還是隕滅了?又為何獨有共工一人得以轉魂?」

    「這事兒啊…」鳳流嬰坐直身子,擺了擺手,兩排仙婢通通退下,連著殿門也合上了。她這才慢慢啟唇:「我曾聽前任族長說過,上古諸神因承接天地混沌之初的神力,仙法卓絕,又有不少創世治世之功,更是人人神力無敵,說是能毀天滅地也毫不誇張。然,天理終究是公平的,既承受了這無上的能力,便要付出無上的代價。」

    她邊說邊站了起來,走到窗邊,微微一嘆:「即便是如今的那些天君神使,若要修為加身,都逃不過命劫的,更何況上古諸神呢?所以我想,上古界隕落,這便是上古界的天劫了。」

    說著似乎想起來什麼,轉過身:「你今日怎的問起這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了?」

    雁黎垂眸:「隨口一問罷了。」

    鳳流嬰明眸一眨:「你難得這麼隨口……不過共工轉魂實在是意外,我也不明白,或許是天意吧。」

    她細細地看著雁黎的表情,還是沒能看出什麼名堂來。可她知道,雁黎從來不問多餘的事情,他不想說,誰也不能把他的嘴撬開。又依稀聽聞最近敖晟與雁黎似乎走得近些,心中疑慮百千。

    「寒之,」她道,「我雖不知你在思量什麼,但涉及到那些上古之事或上古之人,你最好都離得遠遠的。他們帶著上天的恩寵,也帶著上天的劫難,不是常人好接觸的。」

    雁黎頷首,微不可聞地回:「我明白。」

    他也不是會閑話家長之人,略坐坐,也告辭了。

    出泰山之巔,必經三生湖。路過湖畔的時候,雁黎駐足了一會兒。

    他想起人間廟會的時候,問起敖晟是否記得前塵往事,他其實是想知道,或許在上古之時,他與敖晟也曾有一面之緣也未可知。如今想想自己也有些可笑,彼時他不過是一株草,誰會多看他一眼呢?便是看了,如何記得?

    或許是這麼想太過出神,連受了罰出來的聒宜老母在背後欲偷襲他都沒注意到。是以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一把推下了三生湖。

    聒宜老母誠然不敢殺他,不過是想叫他出醜,發泄一二,因此得了手便跑了。

    只是這一落,可真落出些幺蛾子來。三生湖水雖溺不死天君,可真真將雁黎的前塵之事都給照得透透亮亮的。

    雁黎在湖底呆了許久許久,浮出水面之後,宛若大夢一場。

    他站在原地木了一會兒,然後才抖了抖衣袖,瞬間烘幹,回了天宮。

    一路上他都在想,世間的命格輪迴真是一場大戲,共工與他,他與鳳流嬰,鳳流嬰與泰山,泰山與他,他與敖晟,敖晟與共工,所有不成關係的人,兜兜轉轉竟牽在了一件事兒上,更像是冥冥之中安排好的一般。

    他是從南天門進的,迎面就看見東海龍王春風滿面地走出來,龍鬚一翹一翹,抖得得意。兩下里碰了面,互相行了平禮。

    「雁黎天君啊,」老龍王大抵也知道,雁黎同敖晟最近走得親近,自然也熱情些,「我這兒剛從天帝那兒出來,要不要同去我東海喝兩杯?」

    雁黎先是推辭兩句,隨即無心道:「看來,龍王是有喜事。」

    一說這龍王更開心:「大喜!大喜!天帝與我商量著,要將帝姬許給敖晟!這可真是萬年難得的大喜事!」

    他笑聲如鐘鳴,全然沒發覺雁黎的錯愕,自然,雁黎也只是微愣,慢慢垂下眸子,賀道:「是麼……恭喜龍王。」

    這會兒龍王才謙虛起來:「誒誒誒,八字還未有一撇,我這裡給他做了主張,他那裡還不一定肯點頭呢。雁黎天君若是見著他,可要替我多勸勸,這歲數,早該成家了。」

    後面龍王還絮絮叨叨什麼,雁黎記不得了。

    他今日經歷的事情太多,頭昏腦漲,既想著三生湖底看到的光景,又想著龍王那喜不自勝的樣子,腦子裡像攪著一堆漿糊,令人不適。

    關上寢殿的門,他的背抵在門上,一口氣只提不降。

    幾乎是鬼使神差的,他拽下了腰間的相思貝,貼在耳邊,他聽見自己有些疲憊的聲音問道:「你在哪兒?」

    相思貝閃了閃,先是沒有回應,隨後是一個微微驚訝,抑制著喜悅和不敢置信的聲音:「阿…阿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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