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但這紙條上的幾個字……實在讓人下不去嘴啊！

到底如何發音，才能讓這句如此正義而又寫實的話顯地不那麼犀利和一針見血呢？

眼看韓堯又要陷入沉思，地理老師當即就要一個健步衝上來：「我來幫你讀！」

韓堯驚恐地一閃，努力忽略掉老師極其生氣之下隱隱透出地興奮，扯出一抹難看的笑：「這就讀，這就讀。」

深吸一口氣，嚴肅地掃視了一圈班裡的同學，同學們都報以認真地注視，不知道地還以為班代領著大家做宣誓呢！

目光徒然掃到最後排那個撐著手倚在桌子上的人。

很好，怒火上來了！

「肖暮——我操你大爺！」

韓堯雙眼冒火，臉紅脖子粗地一句吼，大家都愣了，說這好好地念紙條上的內容，怎麼還罵起人來了？

過了半天才反應過來，這就是紙條上的內容！

反倒是肖暮一臉淡定，甚至還勾唇給他還了個冷笑。

艹！一邊臉笑一邊臉不笑就是傳說中的鬼魅一笑？這他媽不知道地還以為這孩子中風了呢！

韓堯剛想一臉硬氣地還一個鬼臉，就被生氣到驚嚇的地理老師拽住衣領：「你！你給我出去！」

鬧劇暫時告一段落，韓堯在外面沒呆幾分鐘就下課了。果不其然，可憐的班代大人被揪到了辦公室一頓痛批。

老師都是一種求知慾極其強的生物，同一個辦公室的，看著重點班的模範生被地理老師狠狠地數落，便都紛紛詢問這孩子犯了什麼事兒。

地理老師一臉恨鐵不成鋼，說這孩子心思跑毛了，上課遲到了，學會罵人了……

韓堯臉上那個大囧，罵人還用學？你當我是啥？清純不做作的白蓮花？

老師還是那種對教書育人十分感興趣的生物，嗯，尤其是育人。

地理老師剛喘口氣的功夫，韓堯就被政治老師叫過去了，說他雖然選的是理科，也不能放鬆政治這科的學習，比如上個學期末的政治考試居然扣了5分……

韓堯很想問，老師你是不是忘了，上個學期還表揚我來著，說我政治考了全班第一？

……

被辦公室里的老師教育的差不多了，一晃眼兩節課都過去了。班導結束了她兀長的「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喝了口水，遞給了韓堯十塊錢。

韓堯：「！！！！」

這被罵兩個小時感情還有工資啊，心情剛剛有些激動，就被班導的一句話澆蔫兒了。

「去食堂三樓給我買一份麻辣燙，加點醋。」

剛想踏出辦公室去吃飯的老師們，耳朵都豎起來了，腳轉了個彎就朝韓堯走來：「我也要一份！」

「我不要醋，要加辣。」

「我不要麻辣燙，給我帶二樓的牛肉麵。」

……

終於記完菜名，韓堯揣了好幾個十塊去了食堂，心裡想的全是「呵呵」，他覺得自己的心被數萬頭草泥馬狠狠踐踏了一遍。

等買好午飯回到教室的時候，已經中午一點了。

在生活費比較拮據的時候，韓堯就買食堂一樓的蒸面，那個量夠大，可以滿足韓堯的胃。

要問不拮據的時候他吃什麼，韓堯會明確地告訴你，不好意思哈，他沒有不拮據的時候。

誰知道韓堯還沒扒拉兩口，一支筆就猛地戳了一下他的後背。

韓堯鼓著一嘴面扭過頭，果然看到翟楚原本一臉冷靜的表情有些龜裂。

面前的人撐著鼓鼓的臉頰，大眼珠子圓溜溜的，就像一隻偷食吃的倉鼠……如果忽略他嘴角的油漬的話。

翟楚拿筆抵了抵往下滑了一些的眼鏡，然後開口：「出去吃，味兒大。」

韓堯心裡一聲哼笑，還沒咽下去嘴裡的面，就嗚嗚噥噥道：「您這潔癖不僅包括視覺和觸覺，現在又加了一個嗅覺是吧？」

話沒說楞整，到是被嚼的又爛又碎的麵條噴出來了一些，正好噴到了翟楚幹凈的作業本上，一大片油漬肉眼可見的速度蔓延開了。

翟楚的表情更「好看」了，韓堯飛快地把嘴裡的面咽進去，靦腆道：「不好意思哈，我這就出去吃。」

剛端著碗走了兩步，像是想起來什麼似的就轉個身，把那本被他口水「玷污」的作業本拿起來：「要不我幫你扔了吧。」

翟楚一抬頭就看見韓堯那兩顆大白牙中間夾的辣椒片兒，瞬間連說話的慾望都沒有了，默默從桌兜里拿出來了濕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