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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蒼穹之淵:浮生引

    他一身紅衣張揚熱烈,眼眸囂張:「不過逆天而已,只要能保她性命,我便付的起代價。」 他一身白衣身姿涼薄,眉眼寡淡:「若她心裡有我,我便舍一身榮耀光環,餘生只她一人,若是她心裡……那我就替她守著蒼生,保她後世無憂無虞。」 他一身玄衣孤獨寂寞,負劍笑言:「你真是我見過最特別的人,合歡合歡,我就祝你此後,歲歲同歡。」 他合族生來為她守著兄長,溫柔如水:「不論你做什麼,我都陪著你,即使我死去,魂魄也會歸來,為你唱一曲鮫人歌。」 她最終選的,是於她一眼驚艷的初戀,還是落難凡世的塵緣,抑或並肩作戰的夥伴,還是溫柔堅韌的鮫人海皇。 愛之於她,究竟是什麼,兜兜轉轉多年,她心底那個影子,究竟是誰?

    十五、蒼淵篇5

    小說: 蒼穹之淵:浮生引 作者:洛紫湮 字數:2088 更新時間:2019-04-25 17:41:17

    我硬生生頓住步子。

    隱穆滿意的笑了一笑,晃得我愣了半天神,據精衛說,他為人清冷涼薄,又不愛笑,是個極其寡淡的性子,算起來今日笑的次數……委實有些多了。

    況且隱穆笑起來的風華,也委實不輸於縉曄。

    我嘆了口氣,認命的坐在隱穆對面,自顧自斟了一碗茶,慢慢飲著。

    「我以為你得開口說著什麼,來說服我。」

    隱穆慢悠悠轉著茶盞,開口打破沉寂。

    我扶了一扶額,「陛下是奇才,若不想出個合理的緣由,怕是說服不了陛下,因此本尊……還在思索。」

    隱穆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那你慢慢想著。」

    「這樣吧,」我終於尋出個法子,「本尊屬六界之外,向來不參與六界之爭,這次陛下將靈犀珠借我用上一用,此後我許天界一個承諾。」

    「哦?」隱穆掀了掀眼皮,卻說起不相幹的事,「怎的一眨眼的功夫,你就對我換了稱呼?」

    啊?我有些茫然,想了一想,先前我並未自稱本尊,也稱隱穆為「你」,只酒醒的差不多方才覺得失禮,天界素來注重禮數,我此番有求於人,便入鄉隨俗改了口,隱穆這是較什麼勁?

    「不過,你這個主意委實甚得我心,」隱穆思索了一番,又問道,「什麼承諾也行?」

    這個問題問的我有些為難,便略想了一想,他應是不能同我討什麼大事,頂多下次同魔域開戰時把我拉入戰場,蹚這趟權利紛爭的渾水罷了。

    然而現在也顧不上那麼多,我爽快應下,「什麼也行。」

    「成交!」隱穆拂袖而起,眉眼隱有笑意,「不過要將天界改成我。」

    我不假思索的點頭,並不曾覺得這裡邊有何不同。

    天分六界,地劃八荒,碧落海在上古地圖上應當位於西北荒,可奇怪的是,自我出生,就不曾在西北荒見過這處地方,彷彿它憑空消失在那裡,連同海底鮫人一族,一併了無蹤跡。

    我把玩著靈犀珠,思忖要到哪裡去尋碧落海,突然間靈犀珠大亮,隱約示警。

    我挑眉,緩緩開口,「出來吧。」

    眼前映出一個輪廓,身姿挺拔的黑衣男子,身負巨大的羽翼,眉目充滿野性的光。

    我啟唇,「擅闖蒼淵,你可知是何後果?」

    蒼淵素來不摻和六界之事,我身為伏羲大帝之女,雖負有守護蒼生的重任,但這些個名利爭鬥,我卻是極其厭倦的。而寂離自任魔域之主,除了七萬年前那次東界擎天之柱倒塌後,寂離敗於隱穆之手,此後六界風平浪靜了七萬年,其餘時候,他倒是個毫無野心的,也似乎不喜爭鬥,每每游離於人間,過的倒是有滋有味。

    寂離收了羽翼,懷裡抱著劍,說,「我來向你討那個凡人的魂魄。」

    嗯?我不解,凡人的……魂魄?

    我指著自己,「你確定是我?沒找錯人?」

    「當然,」寂離一臉看白痴的表情,「東華神尊親自同我講的,我趕過去的時候,那凡人的魂魄已經不見了,東華要我同你來討。」

    講了好半天,我方才明白寂離的意思。

    原來他游離人世,常接到凡人的祈求,他覺得有趣,就喜與凡人交易,他給予他們所求的東西,他們死後,將魂魄交付與他。

    「可是我……我睡了七萬年,當真沒去過凡間,你不會搞錯了吧。」

    我腹誹東華,總是不聲不響就給我搞出來這麼多事,也不事先同我講。

    寂離搖頭,很是固執:「就是你。」

    我沒轍,「你沒去幽冥司找鬼帝問問這樁事?」

    「去了,鬼帝不說,我把幽冥司翻了個底朝天,也沒尋到。」

    我捂臉,難不成是東華護了什麼人,又趁我未醒,推到我身上?

    這樣一想便有些明白,我認命,「好吧,就算是這樣,不過估計你也不缺一個凡人的魂魄,不如就換成旁的物件,我賠給你?」

    我以靈力覆住寂離的氣息,避過凌霄把他帶到北海旁的竹屋前。

    天上一天,地下一年,我不過離開了十幾日,種下的合歡樹就已亭亭玉立,鬱郁蔥蔥的生成一大片林子。

    我提起裙擺小跑進去,只見林中落英繽紛,大片大片合歡隨風四散,落了我滿臉滿身。

    除了緋色合歡,這林子里竟還有火紅的合歡花!

    我興緻上來,索性捏了個訣,將衣衫悉數化作緋色,隨著落花跳起舞來。

    我跳的是上古早已失傳的祭舞,是我四萬五千歲那年親自所創,縉曄曾為它賦名,便喚作「合歡」。

    它其實還有曲音相伴的,只是當初為我撫琴作曲的那個紅衣男子,已經不在了。

    思及此,我陡然失了氣力,索性卸了靈力,任憑身體仰面倒下去。

    怎料觸及的並非堅硬地面,而是一個冰冷的懷抱。

    我睜了眼,有幾分茫然。

    寂離抱著我,伸出食指點了點我的眼角,放入嘴裡,不由得皺眉:「真苦。」

    我回過神,懶懶的離開他的懷抱,自己今日是怎麼了,這舞已經多少萬年不曾跳過,而我……也有多久不曾哭過了。

    「寂離,這就是情的味道。」

    許是太過寂寞,寂離竟是要我教他感受情之一字,以此來抵我欠他的魂靈,我倒不覺這是什麼難事,索性帶著他在身邊,待來日去尋縉曄,也叫他曉得,這箇中滋味。

    黑衣男子有幾分苦惱,「我還是不明白。」

    我躺回長椅上,漫不經心的問他:「那不如先同我講講,你為何對情之一字的求知慾這般強。」

    據寂離講,這事還得追溯到七萬年前,東界擎天柱倒塌這樁事。

    他被人引到那處的時候,擎天柱已經開始崩塌,恰好有神仙路過,瞧著他站在崩塌的擎天柱旁邊,便誤以為是他做的。

    我愣了,倘使他講的都是真的,那天界和魔域……豈不都是被人給耍了?加上後來隱穆征戰魔域……天吶,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此事非同小可,我驟然起身,肅然道:「引你過去的是哪個神仙?」

    寂離搖搖頭,「我認得她,但不曉得她的名號,只天族與魔域交好時見過她在宴席上跳舞。」

    頓了一頓,寂離似乎回憶著,又補上一句,「是領舞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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