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言猛地從床上坐起來，伸手拿過放在昨夜放在床頭櫃子上的手錶，看清了時間之後，像是鬆了口氣一般躺回被子里，摸了摸身上蓋的好好的被子，有些疑惑，昨天晚上是蓋了被子睡的嗎？

路言又躺了兩分鐘才從床上爬起來，翻身下床從衣櫃了找了一身看起來體面的衣服穿上，到浴室里找到昨天換下來的褲子，將裡面裝著的煙掏出來塞到自己穿著的上衣口袋，末了還抻著頭朝浴室外看了看，確保方無沒有看見才算鬆了口氣。

一番洗漱之後，路言看時間還算富餘，從廚房的櫃子下面翻找出米煮了一鍋粥在灶台上小火慢熬，臨出門之前方無房間的門都沒打開，路言抿了抿唇，從茶幾上找了筆和便利貼，留了張便條貼在方無房間的門上。

在玄關處換了鞋，挎著小包輕輕的擰開門然後再輕輕的關上，生怕打擾了方無休息。路言出門之後沒一會，方言打開房門，穿戴整齊的他手裡捧著一杯茶，揭下貼在房門上的便貼，認認真真看了一遍之後，唇角掛著抹若有若無的笑意，將便貼塞在書里收好，走進廚房將灶台的火關了之後，打開蓋子撲鼻一陣小米粥的清香，唇角掛著的笑意更深，原本趕時間的他此刻像是沒事一般，給自己盛了一碗粥坐在桌前細細品嚐，似乎對著的是什麼珍饈美味。

路言穿的不多，早晨又有點冷，路言雙手捧在嘴邊哈了口氣然後揣進上衣兜里，和門衛大爺打了招呼出了小區門，路言就不知道該往哪去了。路言聳了聳左肩，肩上挎著小包，包里是自己的簡歷，路言抿了抿唇，似乎現在也只能自己一家一家公司去投簡歷了。

跺了跺腳，選了右邊的路離開。

走了快半個小時，街邊的店面陸陸續續都打開了門，街上匆匆忙忙趕著上班的人少了，不少挎著籃子出門買菜的大爺大媽從身邊經過，再往前走一段路，就清凈了不少，路兩邊儘是高樓大廈，路言停下腳步，低頭打開包看了看裡面的簡歷，然後抬頭看了眼高的讓人眩暈的大廈，邁開了步子踏進門，上樓的電梯剛要關閉，路言緊跑了幾步

「等一下」

路言在電梯前微喘，眼看著就要關閉了，路言想著再等下一趟吧，一隻手從裡面伸出來攔住了電梯，路言趕緊踏進電梯，兩手握著包帶低頭向手的主人道謝

「謝謝，謝謝」

「沒事」

眸光瞥了一眼還在微喘的路言，用低沉的嗓音答道，然後專心的看著電梯的顯示的數字，對路言絲毫沒有一點的關注。

路言站直了身子想要去按下樓層，卻發現已經有人按下了。後退了一步站在男人身後悄悄的打量，西裝筆挺，就像是量身定做的一樣，不像自己，鬆鬆垮垮的，這兒不合適那兒不合適。

頭髮打理的整整齊齊的，看起來很成熟理性。路言伸手去抓了抓自己的頭髮，驀地想起來自己好像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去理過頭髮了。

抬頭髮現電梯似鏡子一樣的牆壁上映照出自己的以及男人微微皺著眉頭望著自己的動作的眼神，路言不好意思的抿唇笑了笑，男人收回目光，路言垂下頭盯著自己的鞋尖看，眼神朝男人的鞋上時不時的飄過去，他的鞋擦得鋥亮，而且一看就是名牌的，再看看自己的，路言縮著腳往後又挪了兩步

「叮」

電梯在21樓停下了，男人先一步邁出電梯們，路言從包了掏出簡歷，理了理在包里被壓的有些皺巴的頁腳，對著電梯又抓了抓自己的頭髮，理得平順了才踏出電梯，男人走的沒影了，路言走到前台招待小姐處，將簡歷放在檯子上

「你好，我是來應聘的」

「好的，您把簡歷放在這兒吧，我們會再通知您的」

「哦好，謝謝」

路言彎腰道了聲謝之後就離開了，前台小姐將路言的簡歷拿起來大致的看了一眼之後，打開抽屜將簡歷放了進去，裡面還有一摞相似的簡歷。

路言離開之後又跑了好幾家公司投了好幾份簡歷，經歷過找工作的痛苦也就明白了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里的道理，但自己終究不是個挑雞蛋的人，跑了好幾家公司，不是讓自己等通知就是不要自己這樣的，僅僅是大學部畢業、不會說話、沒有任何特長、長相也不出眾。

坐在公車站台的凳子上，路言垂著頭想，如果讓他來當面試官，他也不會挑像自己這樣的人。什麼都不會做，什麼都做不好。

看了看手上的表，已經中午了，也不知道學長吃飯了沒有！方無有的時候忙起來會忘記吃飯，導致胃經常不好，路言就會買一些東西放在雪櫃，有時候是做好了的，有的時候是生的，讓方無自己做。昨天晚上看雪櫃里好像什麼都沒有了，路言想著等會去菜場買些菜帶回家。

左等右等公車都不來，好不容易來了一趟還擠滿了人，路言低頭看了看自己今天穿的衣裳，又想起下午可能還要去找工作，還是走回家吧。

從小區出來之後拐個彎就是菜場，路言挎著包，熟門熟路的拐進菜場找到幾家平時買菜的攤位挑揀

「小路，又來買菜啊」

「嬸兒，給我拿點青椒吧」

「好，嬸兒給你拿袋子，你自己挑」

路言是老主顧，大嬸知道他的習慣，一定得親自挑，給他遞了個袋子就去給別人稱東西了。路言接了袋子一個個的挑，方無嘴挑，吃東西不僅要看口感還得挑長相，要是讓他看見長得歪瓜裂棗的，他准得給你扔了，路言跟他一起住了兩年早就摸得清清楚楚的了。先條外觀好看的，在將青椒拿在手裡輕輕捏一捏，再看底端是不是有四個棱，看完了才放進袋子里。

「嬸兒，幫我稱一稱吧」

「好嘞」

趁著大嬸稱青椒的功夫，路言輕輕捏了捏旁邊放著的番茄，家裡還有些白糖，方無喜歡將番茄切開用白糖拌著吃，家裡的番茄吃完了，再買些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