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畫？」何穗幹笑了一聲，「畫畫有什麼好學的，誰都會畫。」

「阿姨，你有看過飛飛的畫嗎？既然他有比別人勝一籌的天賦，為什麼不好好培養呢。」

何穗臉色變得嚴肅，在圍裙上擦了擦手。

「小謝，阿姨覺得你是比飛飛更有想法的人，你怎麼也跟著他胡鬧？」

「我們沒胡鬧…」

「畫畫能有什麼出路？阿姨現在努力掙錢，不是為了別的，就是想他以後多少能有點兒積蓄。阿姨不能給他最好的生活，但是更想讓飛飛過的舒服！」

謝澤還想說什麼，廚房門就被一把推開。

項南飛紅著眼眶看著何穗，「媽，你別這麼想，你沒有欠我什麼。」

「寶兒…」

「媽，畫畫不一定是畫家，美術學院有很多專業，我也不是非得畫家，我就想做和畫畫有關的職業，其他的…我沒興趣。」

「阿姨，你別怪自己，飛飛不覺得自己過的不好。你說的舒服的生活，對於飛飛來說，不是多有錢，就只過自己想過生活。」

謝澤對項南飛擠了擠眼睛，項南飛馬上拉起何穗的手，「媽，我會好好學習的，以後還會賺錢養你。」

「快讓開，」何穗把項南飛推到一邊，「菜要糊了。」

「媽～你同意了嗎？」

何穗暗暗抹了抹眼淚。

「媽同意，只要你肯好好學習，媽什麼都同意。但是你要向媽媽保證，一定不能讓媽媽失望。」

「那是當然！」

項南飛抱住何穗親了一口，「媽你真好！」

「行了，快出去吧你倆。」

謝澤把項南飛推到客廳，笑著看著項南飛，「接下來你一定要好好努力了，考藝術院校基礎分也不能低，基本的語數英都得好好學。」

項南飛有些慚愧，「我還沒了解過這方面的事呢。」

他也沒想到他媽真的答應了。

「現在還不晚。」

謝澤其實有些羨慕項南飛，至少阿姨是真的愛他，為了他什麼都可以做。在謝澤說之前，謝澤就知道答案了。就連阿姨拒絕的原因也是為了飛飛好。有這樣的母親，飛飛沒辦法不福祉吧。

吃過飯，何穗把準備回家的謝澤留了下來。

「飛飛的床不小，睡你們兩個肯定能夠，實在不行他睡地上也行。」

「…………」

「阿姨沒事兒，我們睡過了，這個床夠睡。」

「那就行。」

三人坐在客廳看了會兒電視劇，何穗就把飛飛跟謝澤趕進了屋裡。

門一關，項南飛就開始脫衣服。

「我先去洗澡，你等等嗎？」

「嗯，等。」

就進去三四分鐘，項南飛就濕著三寸毛出來了。

謝澤把枕巾扔過去，「擦擦。」

然後繼續翻項南飛的作文。

「我操，你住手！」

項南飛走過去一把搶走作文本，「別亂翻我隱私啊。」

「我還看你日記了。」

「！？」

項南飛突然想揍他，「我日記本呢？」

「不是在作文里夾呢嗎？」

哦，對了。

自己的日記都是寫作文本上的。

這是幾年級寫的來著？

「今天，我和三班的王小明約了一架。王小明太胖了，根本不是我的對手。這種肥頭大耳還喜歡欺負同學的人，明天就要被我踩在腳下了，真開心。」謝澤說。

「我操，你還背下來了？」

「所以第二天你贏了嗎？」

項南飛把作文本鎖進了抽屜里，「沒有。」

「哦？項南飛還有沒贏過的時候？」

「那天我是一個人，說好要單挑的，結果他帶了很多人。」

謝澤搖搖頭，「改天我把我珍藏了很久的孫子兵法送你。」

「滾，不需要。」

謝澤笑著起身，「有換洗的衣服嗎？都是汗。」

「有，等著。」

項南飛來到衣櫃前翻了半天，翻出來了一條四角內褲和一個二道背心兒。

「我是真沒新的內褲了……」

「行吧，你也穿過我的，抵消了。」

謝澤出去後，項南飛就大字躺到床上。

說實話，有些煩躁。

他兄弟很多，寧辰兒是關係最好的一個。

但是自從再次遇到謝澤後，自己跟寧辰兒的關係就沒原來那麼近了。

不是關係淡了，是一起回家的次數少了。

而最近陪自己最多的，是謝澤？

奇怪啊。

這明明是死對頭來著，怎麼突然變成死黨了。

「喂，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謝澤往項南飛屁股上拍了一巴掌，項南飛感覺火辣辣的疼。

「你他媽下手輕點兒。」

「想什麼呢？往裡面點兒。」

項南飛睡到自己的位置上，望著天花板說，「我在想，我們的關係為啥這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