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你打心裡佩服我，」謝澤上了床，挨著項南飛睡下，「是吧？」

還真不好說不是，「就算是這樣，那也是因為你人好。」

謝澤閉上眼睛，認真的聽著來自迷弟的誇獎。

「我承認，你是比我厲害一點兒。學習好，人好，打架也厲害，仔細想想，你簡直是個怪物啊。」

「但是人無完人，這句話挺對的。你也很好，聰明，但是又愚鈍。」

「呸，我都這麼誇你了，你還損我。」

「我也沒那麼好，別人都覺得我挺不好相處的。」

「那是他們瞎。」

這個時候的項南飛也沒想過，謝澤可能只對他一個人好。

「你行了，想說什麼就說。」

項南飛嘿嘿笑了幾聲，然後轉過身，胳膊撐著頭看著謝澤，「那啥，阿澤，你…給我補課唄？」

「行啊，補什麼？」

「補……就從初一開始吧。」

謝澤伸手敲了敲項南飛的腦門兒，「初一你都不會？那你別學了。」

「別啊小謝，初一我會，初二我不會。」

「那你哪科不擅長？」

項南飛本來想說都不會，想了想，還是改了口。

「數學不會。」

「行，趕緊睡覺，明天開始我給你教。」

「好，晚安小謝。」

「晚安飛飛。」

這晚上，項南飛連做夢夢到的都是學習。

第二天，現實卻給了他當錘一棒。

語文課上，禿子嘮嘮叨叨說個不停，項南飛有氣無力的趴在桌子上。

「老子想翹課了。」

「哈？」寧辰往後靠了靠，小聲說，「你上課前不是說要好好學習？」

「學個屁，這禿子也不講課，逼叨叨什麼啊。」

「他是激動的，咱們班好久沒得獎了。」

「呵呵。」

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有力無處使。

他忘了自己班老師並不願意管他們學習。

之後真的只能靠謝澤了嗎……

真他媽憋屈。

中午放學的時候謝澤來找項南飛，項南飛也像具死屍一樣躺在課桌上。

「怎麼了？不舒服嗎？」

「沒—————」項南飛尾音拉的長長的，「我就是覺得我不該在這個班裡待著了，早上我還挺有氣勢的，結果禿子愣是嘮叨了一節課。之後數學老師讓我們看電影，化學老師讓我們看沒看完的電影，最後一節音樂課，還是看電影。我們才高二，不是高三，又不是沒救了……」

「難得你有這麼進步的思想。」

「小謝，我是真沒救了嗎？」

「有，彆氣餒。」謝澤掰起項南飛的頭，「你就把我當救星，其他的別管了，該看電影看電影，該睡覺睡覺，下學期你肯定能來我們班。」

「…………」，項南飛半張著嘴巴，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咱快去吃飯，下午我去給你找幾本初二的書，別灰心。」

「行。」

項南飛熱淚盈眶，「今天我請你吃飯。」

「吃冒菜。」

「握草，冒菜好貴的……」

「去不去？」

項南飛咬咬牙，「去。」

謝澤從來不是個會說謊的人，這點項南飛非常清楚。

所以，在來一段日子，項南飛上了依舊該吃吃該睡睡，只不過，中午和晚上都會讓謝澤給他補習。

項南飛不笨，屬於一點就通型的，謝澤教他一點都不費力。

只一個多月的時間，初二和初三的知識就補的差不多了。

雖然第一次月考的時候，項南飛依舊是墊底。

但是項南飛正在慢慢追趕著。

「阿澤，我要喝水。」

「等著。」

謝澤去廚房裡倒了一杯果汁，「阿姨走之前說讓你多喝點橙汁。」

「行。」

今天是周末，也是謝澤案例來給項南飛補課的日子。

「不是，今天怎麼都是試卷啊？阿澤，你給我補高一的知識吧？」

「你還是得穩紮穩打的來，什麼時候每張試卷都八十分以上再說。」

「哦。」

做了半個多小時，項南飛才做了一張試卷。

「飛飛，別著急，咱慢慢來吧。」

「那我能休息一會兒嗎？」

「嗯，休息吧。」

項南飛這一個月都在勁兒頭上，謝澤就怕他什麼時候沒了動力。

項南飛趴在寫字檯上看試卷，看著看著，鼻鼾聲卻響了起來。

謝澤輕嘆一口氣，把項南飛連拉帶拽拽到了床上。

剛想起身，項南飛卻抱住他的頭不撒手。

謝澤想推開，項南飛抱的更近了，「你別動，讓我抱一會兒。」

「………飛飛？」

項南飛又說了什麼，但嘴裡含糊不清，謝澤也沒聽清楚。

這個姿勢也太難受了。

謝澤的身子還在地上，頭也被捂在項南飛懷裡。

沒辦法，謝澤只好一起上了床。

「等你小子醒了我再收拾你。」

過了好久，項南飛才翻了個身，謝澤的頭終於得到了解放。

本來謝澤是準備踹他一腳的，但是，看到項南飛在他身邊睡的那麼安心，謝澤心裡一軟，就沒再和他計較。

謝澤從床上下來，正準備給項南飛檢查一下卷子，手機鈴聲卻響了起來。為了不吵醒項南飛，謝澤就拿著手機來到客廳。

「阿舟？」

電話那頭的萬舟沒說話，只是低聲哭泣著。

「怎麼了？」

「阿澤……」萬舟哭的更凶了，「剛，剛才我爸媽找到我了，你在哪兒，我能去找你嗎？」

「我在項南飛家……你，要不你去我家嗎？」

「不了，你先借我點兒錢，我去買衣服。」

「好了，別哭了，我把地址發給你。」

「嗯。」

掛了電話，謝澤盯著手機看了很久。

他的兄弟是男人，但是…卻是個喜歡男人的男人。

其實這也沒什麼，最重要的是，萬舟還是女裝癖。

就是喜歡扮成女人，穿女人的衣服。

謝澤下了樓，過了一會兒，萬舟穿著女人的衣服來了。

不得不說，如果萬舟不說，一般人還真看不出來萬舟是個男人。

「給，除了小區右拐的街上有服裝店。」

萬舟接過錢，有些不好意思，「我會儘快還給你的。」

「行了，咱們還說這些幹嘛？換了衣服就過來吧。」

「好。」

萬舟轉身走了，而在謝澤也準備回去的時候，項南飛卻站在單元門裡。

「飛飛……你什麼時候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