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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花吟

    一場莫名其妙的霧穿讓夏水依來到一個不能用科學與歷史來解釋的世界,她霧穿,她毀容,她被賣去給人當丫鬟,她一心想帶著心愛的人回到自己的世界,卻不料傷她最深的人竟是她最愛的人。 可愛又粘人的小狐仙,一個脆弱的孩子,雖然對他萬般心疼,卻給不了他想要的愛;和她來自同一世界的前度男友,溫柔多情,然而在他的心裡,她始終比不過高高在上的權貴;如鬼魅般糾纏不休的魔君霸道兇殘,他愛得深沉,愛得瘋狂,愛得讓她又恨又怕,卻又手足無措。 她幾經生死,最終脫胎換骨,成為一代絕色美人。

    第十七章 患難故人

    小說: 落花吟 作者:水泠汐 字數:3566 更新時間:2011-05-18 13:30:00

    金府出了一樁稀奇事,這成日在外風花雪月的少主竟然能做到三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地待在自己的屋中看書,近兩年來,這種事還是頭一次發生。

    金城卧於雪豹軟榻,一手支頭,一手持書,眼睛雖看著書,思緒卻已在太虛神遊。想當年他為了扮演這個身份,兩年來日以繼夜地跟師傅學說話、識字,他就如什麼都不懂的嬰孩般一切都零開始。看著今時今日的他,誰又能想到那個被殺手誤認為是金府少主而險招暗殺的替死鬼?想到那個被土匪擄到山寨,因不從土匪頭淫威而被毒啞的俘虜?想到那個逃出土匪巢又險些凍餓死在街角的乞兒?

    金城一個冷顫,驚落了手中的書冊。他從思緒中逃了出來,這時的他,後背已是冷汗一片。金城臉色蒼白,深邃的眼眸,寒光流轉,粗糙聲音有著濃郁的憤恨,「我所承受的苦難,我要你們千百倍償還!」

    在這冷漠殘酷的世界,沒有人能讓我推心置腹地信任,哪怕是師傅,也不過是把我當做一顆對付太後的棋子。沒有朋友,沒有親人……金城痛苦地抱住自己的頭。

    「死人斌!咦?怎麼沒精打採的?啊!好燙!你個笨蛋,生病了還來上課幹嘛!走,我送你回去!」

    「戀愛是兩個人的事,所以分手也不是你一個人說了算!」

    「在我還沒有討厭你之前,你別想甩了我!」

    「你還愛不愛我,是你的事,我愛不愛你,是我的事!除非我不愛你了,否則我不會當你的朋友!」

    ……

    那個明明平凡得像路邊野花般不起眼的女孩,卻有著不一般的執著與野蠻。除了父母,她無疑是最在乎他最關心他的人。

    金城抬起頭,眼睛裡閃爍著激動的光芒,他喃喃自語道,「對,我還有你……我只有你了,我能信任的人只有你了,依……」

    暗處,一隻似鷹般犀利的眼睛像定住獵物一般緊緊盯著屋中那個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的人。血影暗自冷笑,「皇宮大內,我都能來去自如,你以為躲在這小小金府就能逃過一劫了麼?你還真不是一般的天真呢!」

    「嗖」一聲,一道寒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暗處飛出,直射向金城的心門。然而金城接下來的舉動卻讓血影驚得險些從樹上栽下來,這金城顯然感應到什麼,不僅不躲不閃,甚至還攤開雙臂,將胸膛迎向寒光,沖他藏匿的方向,嘴角勾起了戲謔的冷笑。

    「當叮!」柳葉般大小卻鋒利到足以削鐵的暗器在金城的心口處應聲而落,生生斷成兩截。金城卻毫髮未傷地站起身,他走到窗前,道,「樑上君子,何不下來喝杯茶?」

    一個黑影竄了下來!金城的身後頓時多了個黑衣男子。瞅著金城身上那薄如蟬翼的銀色長裳,血影左眼精光大勝,他的聲音里有著難以隱忍的興奮與激動。

    「你身上穿的可是失蹤多年天羅聖衣?!」

    為了讓對方看得更為真切,金城地展開雙臂,頗為得意地說,「閣下好見識,此衣正是當年法蠻敬獻給先王的那件天衣,此衣刀槍不入、水火不侵,據說還是天界仙人的天衣呢!」

    「是麼……」血影貪婪地打量著那件自己夢寐以求多年的天衣,神情痴醉到忘記了自己到金府的目的了。

    好機會!金城趁血影失神的空隙,迅速掏出暗藏在腰間的隨身匕首,朝血影的心口處狠狠口捅了下去。

    「啊——」血影吃痛大叫,猛然清醒,他驚怒地反手將金城拍出一丈來遠。

    「哈哈……聽說閣下是天下第一殺手?能被我這麼一個從未學過武的人暗算到,你也不過如此嘛!」金城一抹嘴角的血絲,嘴上在殘忍地嘲笑對方,心裡卻忍不住暗自心驚:好在有天衣護體,否則自己恐怕早已已經喪命在剛才那致命的一掌了,不愧是天下第一的殺手……

    「你當真以為我們殺手會做沒把握的買賣嗎?」血影臉色難看地捂著血色泛濫的胸口。匕首半尺長的刀身完全沒入了他的心口,如果在這時拔出匕首,他必然必死無疑。輸人不輸勢,勉強靠窗欞支撐著隨時可能倒下的身體,血影不甘落後反唇冷譏,「天羅聖衣再厲害也防不了毒吧?」

    「那暗器……」金城臉色一變。

    「沒錯!那暗器餵了毒,而且還不是一般的毒。迷殤的毒性雖不強,卻是百毒中最容易使人中毒的毒,就算沒有觸及到傷口,照樣可以透過碰觸在空氣里散播毒性,剛才暗器觸及你衣服的那一瞬間,你就已被下了毒……咳咳……哈哈……咳咳……想不到吧……」

    經對方這麼一說,金城這才注意到自己身體的異樣。他感到自己的全身正在慢慢僵硬,身上的每一條神經也漸漸不停使喚,他動彈不得地癱坐在地上。儘管內心驚恐不已,金城仍是極力保持冷靜的樣子,「我最多也不過是動憚不得,很快便會有下人過來我這,而我很快就能獲救,而你可不同了,你身受重傷,現在恐怕連逃的能力也沒有了吧?我們兩誰先死,還不一定呢!」

    「你……」血影剛要駁回,見幾條黑影正朝著邊飛來,他得意地大笑。

    就在金城驚疑的時候,幾條黑影拎著一丫鬟落到血影跟前,他們跪在血影身前,其中一人,恭敬地向血影彙報道,「主上!這丫頭撞破了我們的行蹤,因為主上交代過不能貿然行事,屬下特將她擒來交予主上定奪。」

    「你們這些大壞蛋!放開我!放開!」丑奴掙扎著欲掙開壞人的鉗制。

    「依……怎麼會?」金城驚呼。她怎麼會被他們抓住了?

    聽到自家少主的十分有特色的聲音,丑奴這才注意到自己是被帶到少主的屋裡了,本想朝主子呼救,卻見金城臉色難看地癱坐在地上,嘴角還有殘留的血跡,她慌了,「你沒事吧?他們把你怎麼樣了?」

    血影似乎從兩人之間的對話里看出了什麼貓膩,他發現什麼稀奇事般,玩味道,「看不出風流倜儻的金府堂堂少主喜歡的竟是這般貨色……咳咳……咳……竟然如此,我便成全你倆,讓你們做對鬼鴛鴦吧……」

    直至看到大火熊熊地將整一棟廂屋重重掩蓋,重傷的血影這才安心地昏死過去,昏迷中,他的手還不忘緊緊抓著一件如蟬翼般的銀色長裳。這般大火很快會將金府的人引來,為了不再橫生枝節,黑衣人們帶著暈迷的血影匆匆離開了。

    「咳咳……咳咳……」丑奴被嗆人的濃煙熏得難受,卻因被綁住了手腳,無計可施。她焦急地用背頂了頂身後的金城,擔心道,「你……咳咳……少主你,沒事吧?」

    「在這關頭,你還擔心我……」如今沒有了天羅聖衣,自己無疑是死路一條,金城凄然一笑,慘然嘆道,「想我這兩年千方百計想要得到富貴、權勢,沒想到,到頭來還是一場空……」

    「你說什麼啊?」丑奴不解,這少主該不是給熏糊塗了吧?

    「依,沒想到……生死關頭竟然是你陪我在我身邊……也罷,有你已經足已。」

    「你,你叫我什麼?你……你到底是誰?」丑奴懵了,她聲音顫抖地問。他叫我依?而且還是用普通話?!

    金城偏頭,看向她,聲音粗糙卻是溫柔,「傻依,是我啊,難道變個聲音便認不出我了嗎?」

    丑奴鼻子一酸,淚水在眼眶中盈盈打轉著,她聲音哽咽地試探道,「你是斌?真的是斌嗎?是我認識的臭人韓斌嗎?」

    「是我,是我……」金城紅了眼圈,兩年來,這個驚險黑暗、炎涼不定的世界一再讓他寒了心,冷了血。如今從水依口裡聽到韓斌這個名字,像是聽到了親人的呼喚一般,一股暖流的直抵心裡深處。果然還是這個名字聽著最舒服,最踏實……

    原來,兩年前韓斌之所以失蹤是因為被那怪異的紫霧拽進了這個陌生的時空,當他醒來發現自己身在荒漠中時,這才意識到自己莫名其妙地穿越了。茫茫大漠中,就在他險些要因饑渴而客死異鄉時,一位騎著白駱駝的的少年救了他,那少年有著和他八分相似的臉,也許就是因為這一點,那少年除了送水和幹糧外,臨走前還贈了一枚看起來很貴重的獸型扳指給與韓斌。之後,也正因為這一枚扳指和這張相似的長相,金府的人硬是把他當成了金城。一來自己言語不通無法向金府的人解釋事情的始末,二來自己在這世界舉目無親、無依無靠,韓斌只好暫代金城這身份在這金府住了下來。沒想到這一住便是兩年。

    聽韓斌講完事情的始末,丑奴一時間百感交集,頓時掩不住心中的情緒,「哇!」一聲,痛聲大哭。

    金城眼眶濕潤,心中也是百味難平。就這樣結束了也好,不用再背負這個世界的疾苦,不用再理會什麼金府少主、皇室遺珠,就這樣離開吧,自此有她相伴,即使到了地府,自己再也不再會孤單一人了。

    大火越燒越旺,雖然屋外此時已來了不少人在救火,可這熊熊的火勢卻不是一時半會能控製得住的,等外面的人澆息了火,屋裡的人恐怕早已化作焦炭了吧。

    聽著外面噪雜的人聲,金城安然地靠在丑奴的背上,除了身邊的人,似乎其它都與他毫不相幹一般。

    炙熱的熱浪讓丑奴感到渾身的灼痛。刺鼻的青煙滾滾,湧入她的唇鼻之中,她嗆出了淚。雖然此時難受非常,可是這次面對生死,她卻沒有自己想像中的那麼害怕,丑奴輕輕閉上眼,唇角帶笑:要離開這世界了麼?終於要離開這裡了麼?離開就離開吧,能和斌在一起,我也沒什麼遺憾了……對了,赤炎,赤炎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真有些捨不得他,那孩子能照顧好自己嗎?唉……

    丑奴漸漸不再咳了,她靠在金城的身上,很安靜。火舌舔斷了綁著他們的繩索,然而他們此時誰也沒有能力逃出去了,金城竭盡自己最後的一些力氣,將丑奴抱在懷裡,他靠著牆角似有若無地喘息著,眼皮越來越沉重,呼吸也越來越困難了,金城知道,知道自己快死了,他閉上了眼睛,這個世界沒有什麼可以留戀的了。

    「嘭!」一聲重重的破門聲,一個身影不顧一切地沖了進來。火焰中紅衣如有生命般翻飛,一雙赤紅如火的眼眸底下是近似瘋狂的焦慮與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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