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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花吟

    一場莫名其妙的霧穿讓夏水依來到一個不能用科學與歷史來解釋的世界,她霧穿,她毀容,她被賣去給人當丫鬟,她一心想帶著心愛的人回到自己的世界,卻不料傷她最深的人竟是她最愛的人。 可愛又粘人的小狐仙,一個脆弱的孩子,雖然對他萬般心疼,卻給不了他想要的愛;和她來自同一世界的前度男友,溫柔多情,然而在他的心裡,她始終比不過高高在上的權貴;如鬼魅般糾纏不休的魔君霸道兇殘,他愛得深沉,愛得瘋狂,愛得讓她又恨又怕,卻又手足無措。 她幾經生死,最終脫胎換骨,成為一代絕色美人。

    第十八章 紅衣少年

    小說: 落花吟 作者:水泠汐 字數:3666 更新時間:2011-05-19 13:30:00

    一條蜿蜒的小路綿綿無盡地延伸到天際,道路兩旁遍地的彼岸花在地上鋪開了似血的地毯,妖嬈的香氣里一切美麗得相當詭異。丑奴沿著小路茫然地向前走著,似乎有什麼在前方吸引著她,讓她繼續走下去一般。

    「蠢女人,再走下去,到了鬼門關,想回頭可就難了……」一個聲音幽幽地傳來,像是醉人的酒,迷醉了人的心智。丑奴怔住了,她止住了腳步。她循聲望去。

    泛著藍色流光的紫色華裳在紅花的襯托下妖治非常,似雪的銀髮無風而動,在空氣中魅惑的飛舞。一名男子背向著丑奴,側卧在花海中把玩著手裡那纏著紅線的墨玉,銅錢大小的墨玉剔透光滑,在他纖細修長的指尖下流光盈盈。

    眼前的畫面美得讓人窒息,丑奴像是被鑷住了魂一般不由地驚嘆出聲。

    那男子一把握住手裡的墨玉,回過了頭,看著她。他風情萬種地朝丑奴勾勾手指,聲音蠱惑道,「女人,過來,過來我這裡……」

    好奇驅使著丑奴不由自主向對方走了過去。奇怪的是明明離得不遠,丑奴卻怎麼也看不清他的相貌。丑奴趨近想將對方看得真切一些,沒想到那男子突然間化作萬道刺眼的光芒,驚得她趕忙伸手遮擋。

    光芒散盡,丑奴發現四周變得白茫茫一片,什麼也沒有了。然而,耳邊卻還能聽到外面的聲音。

    「死丑奴!還想裝死到什麼時候,給我起來!」

    躺在床上的丑奴皺起了眉頭。我都死了怎麼還能聽到蘇美喬刻薄的吼聲呢?

    「不許吵,依依姐在休息,不許你吵!」

    咦?這聲音好像赤炎啊?他不是在天成山嗎?難道是我太想赤炎了?

    「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金府的十六夫人!她是我的丫鬟,我愛怎麼樣就怎麼樣!你管得著嗎!」蘇美喬的聲音還真不是一般的討厭,真是,我都死了,怎麼還陰魂不散啊?!丑奴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那我總管得著吧!」

    咦?這聲音是……丑奴掙扎著想睜開眼睛。

    「金城……」蘇美喬吃了癟,卻又不甘心繼續道,「你何必袒護這賤婢……」

    「她已不是你的貼身丫鬟了!爹那邊我已經打過招呼了,這丫頭今後歸我所有,明天管家那邊會指派一個新丫頭給你。」金城的聲音里有不容拒絕的口吻,「這裡也沒你的事了,請回!」

    「你……」將要發飆的蘇美喬突然意識到對方是老爺千依百順的愛子,為一下人得罪一個會危及到自己在金府地位的人也相當不劃算,無奈之餘,她只好羞怒甩袖離去。

    見那麻煩的女人走了後,金城疾步走到了床前,看著依舊昏迷不醒的丑奴,心中揪痛,他問,「她還是沒有任何好轉嗎?」

    「沒有!」赤炎口氣很是鬱悶地應聲。這傢伙是誰?稱呼依依姐的口氣竟然這麼親昵。那日大火,眼前這傢伙也是緊緊抱著他的依依姐,赤炎越想心裡越是不舒服。

    金城沒有注意到赤炎的小情緒,他將丑奴的手緊緊包在自己的手掌之中,他一臉憂傷地看著丑奴,聲音里有著讓人心疼的脆弱,「依,你不可以把我一個人丟在這個世界的,在這世界,你好比是我的親人,我唯一最親的人,我好不容易在這世上遇到你,你不可以丟下我,快點醒過來啊,我不想再孤單一個人了,你知道嗎?醒來啊!」

    一滴清淚落到了丑奴臉頰,滾燙的溫度讓丑奴的心生生滴著血。

    斌,我不會丟下你一人的,我不會丟下你的!丑奴掙扎著想醒過來,她拚命想睜開沉重的眼皮,想抱住那個脆弱得像孩子般的斌。

    丑奴的手在自己的手掌里動了動,金城驚喜地抬眼,發現丑奴的眼睫也有抖動的跡象,金城頓時開心得像個孩子般大呼道,「她醒了!她醒了!」

    一聽到依依姐醒了,正在盛藥的赤炎當即丟開了手頭的東西,激動得飛撲了了過來,他一把推開金城,喜不自禁地將臉湊過去,急聲輕喚,「依依姐,依依姐……」

    被推開的金城也不惱,再怎麼說也是眼前這人救了自己與水依。金城同樣激動得在一旁觀望。

    聽到熟悉的呼喚聲,丑奴緩緩睜開了眼,她迷迷糊糊問道,「是赤炎嗎?」

    「是我,是我!依依姐,我好想你吶!」赤炎激動得一把抱住了丑奴。

    當意識清醒過來時,丑奴傻了眼,這,這人不是赤炎!眼前這個抱住她的美男子究竟是誰?丑奴驚駭地一把推開陌生的男子,一臉警戒地地看著他,她問道,「你,你是誰?!」

    赤炎看著像防壞人般防著自己的依依姐,他不解地委屈道,「依依姐?怎麼了?我是赤炎啊?!你不認得我了嗎?」

    「我看起來很好騙嗎?」丑奴翻了個白眼,鄙夷道,「說謊也不打稿的傢伙,我家赤炎的個頭連我的腰都不到,你怎麼看都有十七歲大的人,冒充一個不過十歲剛出頭的小孩,你當我二百五啊!」

    「我真的赤炎啊!依依姐!」赤炎急得要哭出來了,他的依依姐竟然認不出他了。

    丑奴端詳著眼前這個紅衣少年,心中困惑不已:還真別說,眼前這傢伙還真與赤炎有幾分相識之處,一身似火的紅衣,一雙大眼透出說不出的嫵媚,這兩點和赤炎十分地相似。不過眼前這張精緻得跟少年版的根錫似的臉,和那七尺的身高,實在無法讓人與那小正太的赤炎相聯繫在一起的說。

    見她仍然不信自己,赤炎急了,突然他想起了什麼,趕緊從脖子上扯下一條鏈子,急聲道,「你看,這是你托小鵬給我的鏈子,你看!你看啊!」

    丑奴接過來一看,驚住了,這條不正是自己從2010年帶來的十字架魚骨鏈子麼?!抓著手裡的鏈子,丑奴驚疑地看著他,難道真是赤炎?

    「依依姐,是我啊,為什麼你認不出赤炎了呢?」赤炎漂亮的眼眸水氣盈動,他哽咽道,「我好不容易找到你,難道你又要丟下我嗎?」

    「赤炎」這個是她的赤炎沒錯,丑奴鼻子一酸,「對不起,你突然長這麼大,姐認不出來了……」

    「依依姐!」赤炎再次撲到了丑奴的懷中。

    另一邊,聽雨湖畔,一名老者面色凝重地跪於湖邊。

    「老奴蒼墨拜見仙尊!」他道,「不知仙尊傳召老奴有何吩咐?」

    「老兒,咱們做個交易如何?」瑾蠱惑道。

    見蒼墨不語。瑾也不在意,他繼續不緊不慢道,「你拿了我的天羅聖衣,還不是給人奪了去。你以為她不敢在金府動手,為此疏於防範,這險些讓你布了兩年的局覆沒於水。老兒,你還是不夠了解她啊,她現在是被你逼急的蛇,一個女人為了自己的兒子,為了權貴,隨時都可能會不顧一切地反撲你一口。如果,你能放我出湖,成就你的目的不過就是朝夕間的事。」

    蒼墨有所動容了,但他仍是沒有當即應予瑾的條件,畢竟他的師父臨終前,一再告誡他,決不能救瑾仙,說是此人一出,必亂天下!可是,如果這人能助他,對於自己的事無疑是事半功倍、如虎添翼。

    猶豫半響,蒼墨開口了,「救仙尊出湖無償不可,不過仙尊要是能和老奴定下契約的話,老奴就更放心了。」

    聽師父說過,只要和瑾仙定下契約便可掌控瑾仙的生死,如果瑾仙和自己定了契約,那他也沒什麼後顧之憂了。蒼墨控制心裡盤算著,沒想到瑾仙接下來的話,讓他驚得險些吐血。

    「我已經跟金府的一個丫鬟定過契約了,就是今日跟金城險些葬送火海的那位」

    蒼墨不明白為什麼瑾仙能這般輕描淡寫語氣說這句話,他激動道,「仙尊可知,如若今日那女子葬送火中,仙尊也……」

    「與我定契約的人豈是那麼容易死的人」瑾壓低聲音,語氣神秘地說道,「她有千年難得一見的金貴命格,前世肯定非一般常人。」

    「她?難道是金鳳命格?」蒼墨驚疑不已。

    「此女絕非等閑,言盡於此,我也只能告訴你這些,泄露太多天機會招天譴的……」瑾玩味大笑。

    「你若是能掌控她,不是與我定契約的目的一樣麼,老兒你可想清楚了。」瑾別有深意地提醒道。

    蒼墨沉默了,他的眼底精光閃爍著。

    是夜,一輪銀盤躲在薄雲若隱若現。其他房的人早已就寢,唯有青竹別院燈火通明。

    「成親?!」金城難以置信地驚呼道,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回房師傅的第一句話便是要他和丑奴成親。他對水依僅僅只有親人的感情,別說在2010的現代,他不會娶相貌平凡的她,更何況是如今已經毀容的水依了。

    「師父,不是說不要讓她趟這渾水麼?何以改變了主意?」金城不解,為什麼師傅會有這麼突然又荒唐的決定,他急聲道,「雖然她是我的舊識故交,但如今她畢竟是金府的丫鬟,堂堂金府少主娶一丫鬟,而且還是一個相貌奇醜的丫鬟,就不怕招人非議恥笑麼?」

    「城兒,我知你心中不願,但你要知道,此女不是一般人,她掌控著瑾仙的生死,更重要的是,她很可能是金鳳命格,若能得此女,必興國運啊!」蒼墨神情興奮道。

    「瑾仙,不就是那個困在聽雨湖的妖麼,他的話能當真麼?」金城還是不相信,在這世界,他比如何人都要了解她,認識水依那麼多年,他怎麼也不相信她會有這般大的能耐。

    「瑾仙的話比任何人的話都更有可信價值!因為他是從不說謊話的。說他是妖,不過是你們這些愚昧凡人的愚見,他力量哪裡是妖所能比擬的,就連天上的眾神都要懼他三分,如果不是那一段孽緣冤債,他何以會被封印於聽雨湖。」蒼墨言語中頗有惋惜的味道,「如若能得到他相助,得天下也只不過是朝夕之間的事。」

    金城聽了也忍不住興奮起來,可是有一點他不明白,他問,「要得到玄武戒和帝皇血這兩樣東西對師父而言根本不是難事,師父為何至今才要救他出湖?」

    「七百年來,蒼氏世代以看護瑾仙為己任,你師公臨終前一再告誡我,不得救瑾仙,說是此人一出,天下必亂!為師深知其中要害豈敢放他出來。這次如果不是聖衣被奪,你又險些命喪火海,為師也不至於兵行險招啊。」

    見金城仍是猶豫不絕,蒼墨安撫道,「城兒,若要成大事,必定所犧牲,你娶了她,待大事已定,你休了她便是了。」

    「這……」若是休了她,豈不是傷害了她?已經傷害過她一次,叫他怎忍心再傷她。可是,他能有今日全仗師父栽培,如若忤逆了師父,豈不是自毀前程?金城苦惱地閉眼輕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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