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浪漫求婚
小說: 落花吟 作者:水泠汐 字數:3710 更新時間:2011-05-20 13:30:00
自那場大火事件之後,丑奴成了金府丫鬟們最羨妒的對象,因為她被調到了青竹閣當差。殊不知那個差事可是多少丫鬟挖空了心思爭著搶著都得不到的美差啊。青竹閣是青竹別院里的一棟書樓,那裡的活輕巧月俸也高,更重要的是能和朝陽城第一美男子朝夕相處,無疑是多少女子艷羨不來的好事。
被調到青竹閣有些時日了,金城卻從來都不讓她幹活,不僅如此,還每天好吃好喝地照顧她,如果不是因為自己身上穿著丫鬟的著裝,丑奴都快忘記自己在金府的身份了。
打上回那次遇刺,金城今天是頭一回出門,一大早神秘兮兮地帶著貼身侍僕小禹出去了。一出去便是一整天,到現在日落西山都還沒回來,這讓丑奴擔心不已。
丑奴坐在門前的石階上,眼巴巴地瞅著石拱門的方向,赤炎蹲在她的身邊滔滔不絕地像他講述這些日子以來他看到的見聞,而她有一句沒一句地應著。
赤炎救了金城,卻不要金府的任何的報酬,他指著丑奴說自己只要待在她身邊,其它什麼也不要。不知是為了保障金城的安全,還是為了自己的私慾,對於赤炎要求入住的請求,金彪欣然同意,更是以貴賓禮儀盛情款待了他。
「依依姐!」見依依姐心不在焉地敷衍自己,赤炎委屈地扁起了嘴。
被赤炎呼喝一聲,丑奴這才回了神,她分外歉意地說「對不起,赤炎,依依姐實在是擔心他,他都出去一整天了……要是又遇上那些壞蛋,可怎麼辦呀?」
「依依姐,你很在乎他嗎?」赤炎不甘心地埋怨,瞅著依依姐那被擔憂充溢得滿滿的眼睛,他突然覺得心口堵得慌,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只知道這種感覺和當初他知道自己最喜歡的一件寶貝讓蛇妖偷了時的感覺很像,卻又不大一樣,似乎現在這次讓他更難受。
「在乎?」想到過去和韓斌的種種,丑奴嘴角邊的笑意有著道不清的溫柔,她輕聲感慨,「他,我不得不在乎,因為那已經成為我戒不掉的習慣了。」
看著丑奴溫柔的神情,赤炎的眼中水汽盈盈欲落,一絲苦澀的腥味入口,一個聲音在他的心底深處嘶吼:不要,不要,依依姐是我的,是我的!
石拱門的方向出現了一個身影,「斌!」丑奴當即喜得站起身,但當她發現來人只是金城身邊的小禹時,鋪天蓋地的失落讓她很是沮喪。
小禹慌慌張張地跑到丑奴跟前,不等她發問,便上氣不接下氣地將一封信件塞到她手中。
「依,親啟?」是斌寫給我的嗎?丑奴困惑地拆開了信封,她展信一看:
「依,對不起讓你擔心了,目前我暫時一切安好,只不過是在西郊的胭脂坊遇到一點小麻煩,我需要你來幫幫我,你若是不來,我的小命就真的有危險了。額……拜託不要驚動金府的人,最好是一個人來……我的小命全靠你了,你可一定要來啊!」
「西郊胭脂坊?」丑奴皺起了眉頭,如果她沒記錯,那地方可是男人的溫柔鄉,「他該不是跑到煙花地花光了錢,讓人家老鴇扣下了吧?」
「額……」小禹心驚肉跳地瞄了一眼那已被揉成一團的信箋,吞了口口水,小心翼翼地問道,「那個,丑奴姐,你會去救少主吧?」
丑奴深吸了一口氣,強壓下心頭的一股怒氣,她咬牙切齒地說道,「赤炎,我們走!」
「等等!」小禹著急地攔下準備跟上前的赤炎,說「他不能去!」
「赤炎是我家弟弟,又不是金府的人,為什麼不能去?」丑奴白了小禹一眼,繼續道,「我又沒錢贖你家少主,只好帶赤炎前去搶人了,他不去,我怎麼搶?」
赤炎也搶聲道,「我要保護依依姐,我要去!」
「不行!不可以!」小禹說什麼也不肯讓赤炎去,他緊緊攥住了赤炎的衣擺,一張臉憋得通紅,他急得脫口而出道,「少主說必須丑奴姐你一個人去才救得了他,其他人都不能去!」
「這是什麼邏輯?我啥時候有這麼大的難耐了?」丑奴聽得一頭水霧。
小禹生怕自己說多錯多,壞了少主的事,急忙催促,「別想那麼多了,反正你趕緊去呀!要是晚了,少主他……」
「我這就去!」一想到斌會有危險,丑奴也顧不得細想,拔腿便跑了出去。
「依依姐!」赤炎急了,他想用自己內力掙脫了小禹的手,尾隨而去,卻因答應過依依姐不隨便人前施展法術或自己那異於常人的內力,而不敢輕舉妄動,無奈只好眼睜睜地看著依依姐遠去的身影。
紅彤彤的燈籠沿著長長的街巷猶若長龍般延綿排開,紅光閃閃照亮了半片天空,盛況好不弱於元宵燈節的景緻。來往的行人不由駐足驚嘆,卻無人知曉是誰出了如此闊卓的手筆。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這條紅燈長龍正好延伸至西郊落月湖的方向,像是有人刻意裝扮上去為她引路一般。沿著紅光浪漫的長街,丑奴一路看痴了眼,今天是什麼日子,為什麼這條街會裝扮得如此的好看呢?
胭脂坊位於西郊落月湖中的一座湖中小築,由於與落月湖相近鄰全是朝陽城出了名的繁華街市,因此落月湖不分晝夜,湖面上總會有不少賞月游湖之人泛舟於湖上,即便是湖岸上也皆是人聲鼎沸歌舞昇平的景象。可是今夜的落月湖卻安靜得出奇,靜的連那膽小的螢火蟲都忍不住出來湊起了熱鬧。
銀色的月牙投落於水光粼粼的湖面,淡黃的螢光像是俏皮的星星一般,星星點點地遊盪於湖面,時而在半空中魚貫環繞翻飛,時而蜻蜓點水般戲那水中月。
丑奴屏息而立,生怕驚走了這些小精靈,眼前夢幻般的美景早已迷醉了她的心智,此時的她全然忘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伴隨著輕舟破水的聲音,一個滄桑卻又不失洪亮的聲音傳來,「岸上之人可是夏水依夏姑娘?」
丑奴一怔,定睛一看,一葉船尾撐著紅燈籠的扁舟由遠漸近翩然而至。站在船頭撐篙的是一位慈眉善目的白髮老翁,此時他正笑眯眯地看著自己。丑奴不解地問道,「夏水依正是小女子的本名,老人家你是怎麼知道的?」
「呵呵……自是有那有心人讓老朽在此恭候姑娘你了。」老翁笑著拂須而道,「來,上船吧。」
「有心人?是斌嗎?」丑奴如那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見老翁一再叫自己登船,猶豫了片刻,最終她決定上船隨老翁去見識一下那有心的人。不過她還是忍不住問道,「這是要去哪?」
「尋你要尋之人」老翁朝湖中心一指,只見湖中有一座紅光盈盈的水榭。在幽幽湖光中,水榭紅光閃閃,分外撩人。老翁又道,「他已在那久候多時了,姑娘,請上船吧!」
一想到韓斌可能在那裡等著她救命,丑奴想也不想便跳上了船。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謂伊人,在水之湄。溯洄從之,道阻且躋。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謂伊人,在水之涘。溯洄從之,道阻且右。溯游從之,宛在水中沚。」
老者大笑,長竹篙一撐,小舟離岸向湖心蕩去,老者高聲吟唱,聲音洪亮而不失雅緻,聲聲直撞於聽者的心扉,令人盪氣迴腸。
這不是我們那個時代的的詩詞《蒹葭》嗎?為什麼這老人家會懂呢?丑奴驚疑卻又不免覺得有意思。
在丑奴出神的時候,「咚」一聲,船已不知不覺靠了水榭的石階。老翁朗聲笑道,「姑娘,上去吧!」
看著遠去的船隻,丑奴突然覺得這一切似乎早已是有人安排好的圈套,而自己正往這個套子裡頭鑽。不過,為了斌,她也顧及不了那麼多了。
水榭亭台八面都掛了雪色輕紗,風起紗舞,柔軟的紅光搖擺輝映,飄渺輕盈,似仙女的飄帶,又似瑤池的流雲彩霞一般,美輪美奐。
「好美……」丑奴痴醉地輕撫飛揚的白紗,以往只能在電視劇裡頭才能見到的紗幔,如今就在自己的眼前呢。
站在寂寞的舞台上
燈光下拖著自己的影子
音樂重複我們共同的憂傷
不是每一次的演唱
就可以淡忘明天沒有你
In my heart
we'll never be apart
殘留手上的香味提醒我
在數位相機里留下的承諾
每一封簡訊傳出的思念
都對你說
莎郎嘿喲means I love you
代表著我離不開你
每分每秒每一個聲音
只有你撒嬌會讓我微笑
莎郎嘿喲只對你說
I will love you and forevermore
我答應 baby you will see
每一個我都屬於你
殘留手上的香味提醒我
在數位相機里留下的承諾
每一封簡訊傳出的思念
都對你說
莎郎嘿喲means I love you
代表著我離不開你
每分每秒每一個聲音
只有你撒嬌會讓我微笑
莎郎嘿喲只對你說
I will love you and forevermore
我答應 baby you will see
每一個我都屬於你
莎郎嘿喲means I love you
代表著我離不開你
每分每秒每一個聲音
只有你撒嬌會讓我微笑
莎郎嘿喲只對你說
I will love you and forevermore
我答應 baby you will see
每一個我都屬於你
Oh baby
I will love you because
我都屬於你
一個熟悉的旋律從層層輕紗中飄了出來,雖然歌聲沙啞粗糙得有些刺耳,雖然曲不成調,可聽的人早已是濕了眼眶。這首不正是林俊傑的《只對你說》嗎,在這個陌生的世界,恐怕也只有他會唱吧。
「斌!是你嗎?」丑奴試探地朝紗幕中輕喚了一聲。
一修長的身影撥簾而出,韓斌嘴角掛著特有的壞笑,眼神溫柔地看著她。他款款走到丑奴的跟前,持起她的右手,在其手背上輕輕落下一個吻,「莎拉嘿喲!(我愛你)」
「啊?」丑奴傻傻地愣住了。
韓斌笑了笑,驀然單膝跪了下來,他一手捧著裝著玄武戒的錦盒,一手挽著她的手,深情款款地注視著她,鄭重其事地問道,「依,你願意嫁給我嗎?」。
原本陷在恍惚中的丑奴像是被雷劈中了般,頓時驚醒,她驚慌地抽回自己的手,不知所措道,「你,瘋了嗎?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我知道!」韓斌又鄭重其事問了一遍,「你願意嫁給我嗎?」
心裡縱使是千百個願意,只是……丑奴痛苦地別開臉,她故作淡漠的樣子,極力掩飾了此時如洶濤般不能平靜的心,她咬牙狠心道。
「對不起,我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