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的話陳靖簡直不能在贊同，幾人湊在一起，刷刷刷商量了對策。

大致也能猜到是用了什麼手段來嚇到陳晴的。

觀言打聽到王婆年輕時有個孩子，八九歲時發生了意外，這婆子還有個姘頭，偷情時被正在幹活回來取刀的丈夫發現，兩人光著身子被追殺了好幾條街。

觀言去街上找了個小孩，答應小孩回頭走了時候買下賣糖葫蘆人所有的糖葫蘆作為報答。

幾人往小孩的臉上塗血，吩咐他出去時叫聲娘就行。

王婆剛從厲夫人那出來，天都有些黑了，她覺得大少爺不像是個好纏的主，厲夫人卻安慰她沒事，只要她咬死她根本沒有給那兩個丫鬟吃東西，大少爺又能拿 她怎麼樣呢。王婆覺得厲夫人這話說的也沒錯。

這條路是平時不常有人走的，王婆子走了幾步發現不遠處好像有個人影，隱隱約約，她平時雖然不信那些，此時也不由得有些害怕。

她壯著膽子繼續往前走。

「娘。」清脆的聲音出口，王婆子雙腿不由自主一軟，一下癱軟在地。

「小翠」旁邊的高大身形也出口喊了聲。

小翠這是王婆的小名，除了爹娘外也就她成親的相公叫過。

「大山？」她試著叫了聲。

「哎。」對方應道。

「你不是死了麼。」

「哎，你這婆子，怎麼能害人，快快收了這心，將來到下面也好過點兒。」

王婆清醒了幾分，她是不信的，便咬咬牙「你還記得當年我脖子里掛的銀鎖片嗎？」

「怎麼是銀的，那明明是金的。」

「我記錯了……」

「閻王爺說，你要是還是這個樣子的話到了下邊就要去下油鍋，我那時傷了人命，現在正在下面受苦，也不想你來受苦。」

大晚上其實看的並不真切，但這世上到底有沒有誰都說不清楚。

男子嘆口氣「這些年我在下面想明白了，我當年脾氣暴躁，經常出手打你，是我不對，你選他，我也不怪你了，現在我只求你別把我們造的孽留在小皮的下一世身上。」

小皮是兩人孩子的名字。

王婆狠狠心，她一下子撲過去，一下子摸到了兩個硬硬的高大石塊，哪裡有什麼人影，剛才她聽到的就彷彿就和沒發生過一樣。

莫非這世上是真的有這些的？

陳靖呼出一口氣，剛剛聲調太高，以致喉嚨有些疼，他負責扮演王婆子的男人，幸而準備的充分，不然那王婆子問銀鎖片的事就露餡了，柳敘拿著帕子在幫他擦臉上的血陳靖邊吩咐觀言從後門將小孩送回家。

觀言將小孩送到家門口，不知是誰家，看樣子應該是不缺吃穿的。

小孩沒有直接進去，手一伸「糖葫蘆呢。」

「我明天買給你。」

滿腹狐疑的神情「真的？不騙我？」

「真的。」

小孩這才進家門。

林玉和夏涼早早的在客房歇下。

柳敘一點點幫著陳靖擦臉上的血漬，幹涸的血漬擦掉後漸漸露出清晰的眉眼來，柳敘擦的格外認真。

「都沒能讓你回去。」陳靖面帶歉意。

「沒關係。」

「雖然陳若雲也應該算是我的妹妹，但我當成妹妹的也只有陳晴，有人動我想保護的人，無論遲早我都是要報復回去的。」

柳敘聽完抿唇，猶豫了會兒跟著開口「嗯，是她做的不好。」

下人端著臉盆上來，陳靖洗了把臉。

陳靖的院子攏共也就五間房，一處給了陳晴，一處林玉，一處夏涼，自然也就沒有了多餘的地方。

兩人都洗漱完之後，都身穿中衣，柳敘站的筆直，不知所措，陳靖先躺了上去，往裡挪了挪，他拍拍旁邊的空位「睡吧。」

於是柳敘僵著身體躺了上去，屋外蟬聲起伏，並不安靜，身旁之人呼吸平穩，柳敘看向房梁，心臟跳動聲音清晰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