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這般躺在一起的機會有多少呢，他小心翼翼的呼吸著，感覺到他的心臟幾乎要從嘴裡跳出來。

年少時人們多多少少都有一個傾慕的對象，他的傾慕對象就是陳靖。

有時候甚至會偷偷想著對方的臉偷偷去摸那處舒解，柳敘覺得羞恥。

再說到陳晴，她的的精神好了很多，再見人就沒有那麼害怕了。

但那晚的記憶實在是太過深刻，見到生人的時候就會瑟瑟發抖，滿眼警惕。

把陳晴逼成了什麼樣子！

睡覺的時候，王婆子攔住了住在隔壁的李婆子，兩人雖然都不對付，但她還是看了看四周，猶豫的問道。

「喂，你說這世上真的有鬼魂的說法？」

李婆子知道她在想什麼，八成就是虧心事做的太多了，便故意冷哼一聲「當然沒有了，不過誰都說不好，萬一有呢？」說完李婆子就走向了自己的房門。

王婆子這兩天被折磨到兩眼發黑，一閉上眼睛就是那天的場景反覆出現，再不然就是出現一個陌生的青年，青年眼裡流出兩行血淚「娘，你害得我投胎都投不好。」

亦或就是被她曾經迫害過的小丫鬟要來找她報仇，總之她是疲憊不堪。

她有些捱不住了。

承認吧。承認了之後就不用在夢到這些了，承認了以後就可以睡個好覺，或者真的還能替她的兒子小皮投胎到好人家，她只是受厲夫人指使，這麼多年，該被制裁的是厲夫人，她只是替人辦事。

她找到了陳靖，陳靖倒是對她的到來沒有太大意外，王婆子把那天的事說了出來，用什麼方式去嚇唬陳晴的，連著厲夫人又對哪個太太下過手，用的各種策略，都說了個詳詳細細。

這要是被一般人聽了去，必定會驚駭無比，種種陰毒的法子簡直聞所未聞。

陳靖的母親也在其列，陳靖打斷了她接下來要說的話，那件世情他比誰都清楚。

「我記得父親以前特別喜歡一個姓應的姨娘。」

王婆子愣了一下，隨後道「應姨娘？她是個聰明的，知道厲夫人要對她下手後立刻躲的遠遠的，好像是躲回了老家。」

「這麼多年了，父親估計也想見見她吧。」

王婆子一驚，話里很明顯有另一層含義。

少年溫著一張臉警告她，如墨的眸子里不帶一絲暖意「厲夫人給你的，我一分不會少你，甚至會給的更多，畢竟人活著讓她痛苦總比死了化成灰之後要有趣的多對嗎？」

王婆子在這一刻理解到她效忠的人要變了。明明才十七歲的年齡，她也聽過比這還要令人心驚膽戰的話，但她現在覺得，府里的這位大少爺，很有可能會在將來某一個時刻站在一個頂點上呼風喚雨。

年僅八歲的孩子看著自己的親生母親被人下藥七竅流血死在自己眼前，有什麼比這個還深刻，帳，總要是慢慢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