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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一世周全

    汝涼鈺臨死前對伯玄昭說:我願你長命百歲,我願你無病無痛,我願你大業得成。我願你後半生,高牆宮闈,獨身伶仃,生無同枕,死無同穴。 伯玄昭的後半生,思念成罪,無饒無恕。最後弔死在寢宮的橫樑上,他死後想:如果有來生,我傾盡所有也護你周全。 [重來一世] 汝涼鈺大伯:太子殿下,家侄需要你的血做藥引。 伯玄昭:拿刀來,要多少? … 汝涼鈺:我…… 伯玄昭:鈺鈺,怎麼了?怎麼了? … 元鎖:……(殿下您這樣真的好嗎?)

    三〇

    小說: 重生之一世周全 作者:斐尔南多 字數:2092 更新時間:2019-04-25 18:47:35

    福澤縣的事情告一段落,伯玄昭一行人啟程返回倉渝城。趙稟霖留在了福澤縣,還有伯玄思留下的一對官兵,善後。

    汝涼鈺沒有坐到馬車裡去,這路上幾乎沒有人。他騎著馬,斗篷後面寬大的帽子也沒有戴上。馬韁拽在伯玄昭手裡,晃悠著前行。

    沿路隨處可見燃燒盡的草木灰,一小堆一小堆的,還有燒焦的蝗蟲的味道。

    這次回去,幾個人選的是繞著倉渝州邊界的一條線,距離稍微近點。抗擊蝗蟲的官兵和百姓,已經撤的差不多了。

    「如果沒有這些個方法,倉渝州的損失,就很難估計了。」李長生看著沿途的光景,也不禁感慨。

    這條路上,蝗蟲的屍體,幾乎可以沒過馬蹄。這些蝗蟲,要是沒有火牆的阻擋,幾乎可以摧毀整個倉渝州。

    到時候,餓殍載道,易子而食。

    汝涼鈺抬頭看了看烏壓壓的天,累積了一個多月的雨,就要下了。「要走快些,要不然會淋在路上。」

    空氣中茱芷的味道很濃,隨處可以聞到。伯玄昭的馬走在汝涼鈺的旁邊,聽到汝涼鈺說的話,隨即對身後的親衛下了指令。

    「鈺鈺,過來把頭髮擦幹。」到了倉渝城,伯玄昭跟著汝涼鈺回了李家莊,元鎖一行人駕著馬車去了太子行宮。

    汝涼鈺搖了搖頭,水滴順著額前一綹綹的碎發,滴下來。有幾滴落在鼻尖,癢癢的,還沒抬手擦,伯玄昭就先一步給抹掉了。

    將人往身邊拉了拉,伯玄昭手裡幹著的布巾,搭在汝涼鈺的頭上。「還是讓人準備熱水,泡一泡吧。」現在的倉渝州,下的雨裡面都帶著茱芷。

    汝涼鈺拿手指頭戳了戳伯玄昭的下巴,一抬眼,剛好看到伯玄昭緊繃的下顎線,讓他的食指蠢蠢欲動。

    「不用,晚上再洗。」汝涼鈺還是沒忍住,用微突的指腹,貼著伯玄昭的下顎線滑動。「真好看。」

    伯玄昭低沉的笑聲,聽起來讓汝涼鈺的心跳,漏掉了一拍。聲帶的震顫,蔓延到指腹上,微麻。

    「好了,別鬧。」伯玄昭一隻手給汝涼鈺擦頭髮,另一隻手放下來,捉住汝涼鈺的手放在胸前,不讓人亂動。

    無法,汝涼鈺只能幹看這伯玄昭的下顎線,還是很想摸摸。但伯玄昭抓著他的手不放,他沒辦法。

    當然不能放啊,汝涼鈺就那麼動了動指頭,就讓伯玄昭的身體劇烈反應。人還沒得到,身體倒是先認了主,真是讓人頭疼啊。

    「鈺鈺,想跟你商量件事。」伯玄昭看頭髮已經擦得差不多了,就把布巾放下,去拿了一把細齒木梳。

    將人帶到椅子上坐下,伯玄昭站在汝涼鈺面前,用梳子開始搭理汝涼鈺有點亂的頭髮。

    「什麼?」頭上的觸感,舒服的讓汝涼鈺想睡覺,整個人懶洋洋的。

    「倉渝州的蝗災剛剛結束,朝中還有人抓住方英才的死,想要非難你。」說這話的時候,伯玄昭的眼神兇狠的緊。

    汝涼鈺打了個哈欠,眯著眼睛,「將髮帶撤了吧,困。」伯玄昭的手,從髮絲間穿過,如墨一般的頭髮披散下來。

    還記得伯玄昭第一次給他擦頭,是在他那次醒了之後,手上動作沒輕沒重。扯得疼了,他一抽氣,伯玄昭的眉頭比他皺的還緊。

    「還記得你第一次給我梳頭嗎?」汝涼鈺眼睛眯成一條縫,帶著笑意。「記得,扯痛了你很多回。」伯玄昭一提起來,眉頭又皺了起來。

    汝涼鈺聽他這促狹的聲音,覺得好玩。感覺到髮絲間的手指動作更輕柔了,呢喃一般,「這回很舒服。」

    微亂的頭髮已經打理整齊,伯玄昭放下手中的密齒木梳,用手一下一下順著汝涼鈺的頭髮。

    「等雨停了,由你主持祈福祭祀。」伯玄昭將睏倦的汝涼鈺拉過來,靠在自己的身上,「行嗎,鈺鈺?」

    汝涼鈺軟軟的靠在伯玄昭的身上,感受著梳理頭髮的動作,緩慢慢的。「嗯,你說好就好。」說完就閉上了眼睛,不想再說話。

    看這人實在是困得厲害,伯玄昭彎腰將人抱了起來,走進去放在床上。親手給汝涼鈺脫去鞋子,用被子一角蓋住腹部。

    伯玄昭就坐在床邊,靠著床柱。

    「昭,躺下歇息歇息。」汝涼鈺側躺這,手拽了拽伯玄昭的袖口。趕路很費精神,在福澤縣那幾天,伯玄昭也都沒休息好。

    倉渝城裡悄悄開始流傳,說倉渝知州方英才死的蹊蹺,其實都是太子殿下身邊那個黑袍之人搞得鬼。

    不知道是誰,將福澤縣的事情也傳了過來。而且傳的神乎其神,說福澤縣被一個黑袍之人詛咒,全縣上下死傷了青壯年幾百人。

    伯玄昭聽到伯玄思將這些話傳回來,幾乎要捏碎了手裡的被子,雖然還穩當的坐在那裡,但是讓人感覺他馬上就要動怒。

    山河之怒,伏屍百萬。

    「六皇弟也莫要費心。」伯玄思看著伯玄昭此刻的樣子,心裡發顫,面上還如常。「為兄會將那些製造謠言的人找出來,定還國師大人一個好名聲。」

    「哼。」伯玄昭的聲音,高座於上的氣勢,讓這個簡譜的大廳,變得像金鸞大殿一樣。「本宮的事,本宮自己來做。」

    他豈會看不出來,這些事都是有計劃有預謀的進行,至於那主謀之人,他心裡有數。

    還是那個道理,汝涼鈺的一切,不可侵犯。就算被針對的是他自己,伯玄昭都沒有現在那麼憤怒,萬萬不該的是針對汝涼鈺。

    「準備祈福祭祀儀式,雨一停立馬開始。」伯玄昭語氣又平淡了下來,好像剛剛的王者之氣就是幻影。

    抿了一口茶,自回來之後,伯玄昭就住在了李家莊。李長生還記得他那句話,將給他奉的茶,全改成了花茶。

    口味清甜,淡淡的,不是他常喝的那些微苦的茶。愛屋及烏,便是如此。

    伯玄思應了聲,又問:「到時候,國師大人親自主持?」他多多少少能想到伯玄昭想的什麼。他這個小皇弟,對汝涼鈺的事兒考慮的最周全。

    「嗯。」其它的不欲多說,伯玄昭起身往後院走去,他背後的伯玄思就看著那背影。什麼時候,這個六皇弟比父皇更有帝王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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