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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一世周全

    汝涼鈺臨死前對伯玄昭說:我願你長命百歲,我願你無病無痛,我願你大業得成。我願你後半生,高牆宮闈,獨身伶仃,生無同枕,死無同穴。 伯玄昭的後半生,思念成罪,無饒無恕。最後弔死在寢宮的橫樑上,他死後想:如果有來生,我傾盡所有也護你周全。 [重來一世] 汝涼鈺大伯:太子殿下,家侄需要你的血做藥引。 伯玄昭:拿刀來,要多少? … 汝涼鈺:我…… 伯玄昭:鈺鈺,怎麼了?怎麼了? … 元鎖:……(殿下您這樣真的好嗎?)

    三一

    小說: 重生之一世周全 作者:斐尔南多 字數:2531 更新時間:2019-04-25 18:47:35

    這一場雨,下的奇大,連綿了四五天。雨停的那一天,萬里無雲,天藍的像一潭碧水。

    在倉渝城中心的一個大廣場上,架起來了高高的祭祀台。伯玄昭坐在馬車裡,掀開簾子,看了一眼那處。

    「為兄讓人日夜不停趕工。這祭祀台,六皇弟可還滿意?」伯玄思掀著馬車的布簾,偏坐在駕車的位置,並沒有進去的意思。

    汝涼鈺手裡拿著一卷書,上面密密麻麻的花了些秘符,旁邊還有些做注釋用的蠅頭小篆。伯玄昭湊過去,「這是什麼?」

    「嗯?」汝涼鈺的視線暫時從書上挪開,「我又不是神棍,這種祈福流程不太熟練。」這說的,一點都沒有不熟練的羞愧感。

    伯玄昭順手,將書翻了幾頁,「看不懂。」那些符號,看的他眼暈。又掀開簾子,外面已經聚集了很多人,密密麻麻的。

    「侍衛安排的怎麼樣?」上次在福澤縣,那些百姓說的話,他到現在還記得。

    「已安排妥當。」伯玄思一邊的臉,沐浴在和煦的陽光下。「久雨必晴,久晴必雨啊。」身子一縱,就從馬車上跳了下來。

    一個身材矮小的侍衛,立即跟上。伯玄思的手背在身後,走了兩步停下來看著侍衛,「薛原,去為爺我佔個好位置。」

    「遵命。」薛原低著頭,一邊恭恭敬敬的回答,一邊很不雅觀的翻了個大白眼,這才認命的擠進人群。

    李長生可不像伯玄思那般自覺,他跨上馬車,掀開布簾,就直接走了進去。看了一眼汝涼鈺手裡的書,用合起的扇子來回撥弄了兩下。

    「嘖,這是臨陣磨槍呢?」李長生小的時候,被汝李氏帶在身邊過一段時間,就住在長賢山莊,這種書自然見過。

    這不,汝涼鈺手裡的這本書,還是從他李家莊的書房裡找出來的。

    汝涼鈺抄起書,就狠狠敲了一下李長生的手。然後,才身子往後靠在車壁上,又看著手裡的書。

    「李少莊主沒有其他的事情了嗎?」伯玄昭抓著汝涼鈺的一隻手,汝涼鈺自得拱起腿,將書放在膝蓋上。

    「當然沒事。」李長生心裡悱惻,有什麼事比來膈應太子殿下重要呢。說出口卻變成了:「草民突然想起,庄內還有二兩草藥沒曬,先行告退。」

    汝涼鈺將書合了起來,隨手放到一邊,看著李長生鑽出馬車的背影發笑。「二兩?長生你可要看緊些,別打個噴嚏給吹跑了。」

    「汝涼鈺你……」李長生咬牙切齒的,就汝涼鈺來這麼幾天,他變臉的次數比以往一年都多。

    伯玄昭看著汝涼鈺調笑李長生,雖然心裡有些吃味,但他臉上不同於以往的調皮勁,讓他看不夠。「嗯?」

    狼狽為奸、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李長生剩下的話,被伯玄昭帶著滿滿威脅的一聲,給嗆的憋回肚子里。

    李長生一出去,伯玄昭便叫來了元鎖,「去給本宮找一件侍衛的衣服來。」

    「你要跟著上去?」汝涼鈺將掛在耳朵一側的雲紋面紗,系好。

    看了眼外面的祭祀台,有五丈高。而祭祀台周邊,地勢開闊,本就沒有什麼高的樓。最高的就是一座聽雨樓的客棧,兩層,也不過三丈。

    「在下面看不到你。」伯玄昭拿過元鎖遞過來的衣服,吩咐了聲,「外面候著。」

    汝涼鈺看著伯玄昭將腰封打開,扣子解開,等到他把外衣脫下來了,便展開了元鎖剛拿過來的衣服。

    「我還沒見過你做這事呢。」伯玄昭順著汝涼鈺的動作,抬胳膊,仰頭。「沒什麼好看的。」汝涼鈺將腰帶給他系好,又將衣服拉平整了些。

    外面的聲音越來越大,元鎖靠近馬車,敲了敲車壁。「公子,時候到了。」又轉身安排身後的兩排侍衛,排開人群,開了一條走向祭祀台的路。

    汝涼鈺今天穿的衣服,上面也有大片的雲紋。不過不像是朝服那樣繁複細密,用的還是對比強烈的黑色絲線。

    銀子跟在汝涼鈺的身後,一身丹青色的長袍,腰封上是綉著的雲紋。汝涼鈺一下馬車,銀子就跟上去,將黑色斗篷給汝涼鈺繫上。

    伯玄昭手按在佩刀上,稍微落後銀子半步,跟在後面。三人登上祭祀台,汝涼鈺看向台下站的很擠的人,聲音嘈雜一片。

    一抬手,寬闊的袖口,本來垂著。汝涼鈺突然反掌,霎時間,狂風大作,吹得他的衣袍翻飛,黑白兩色在風中猛烈撞擊。

    伯玄昭幾乎要剋制不住步伐,想要上前抓住汝涼鈺,萬一這人就消失在風裡了,他不知道是不是還能再重來一次。

    怕夢醒,亦怕夢終。

    「天成三十四年,倉渝飛蝗過境,福澤疫病橫行。現長黎第五十六代國師汝涼鈺,在此祈祀。」

    風依舊在繼續,台下的百姓已經不像開始時候的嘈雜,都高仰著頭,將目光放到台上的汝涼鈺身上。那是他們長黎的國師,神明一般。

    「願上天佑我長黎,風雨時若,時和年豐。」汝涼鈺垂在身旁的胳膊,一揮手,寬袖劃過。兩手相交高抬過頭,俯身一拜,「汝涼鈺敬上。」

    「願先輩護我長黎,海晏河清、鳥獸率舞。」俯身,又是一拜,「汝涼鈺敬上。」在獵獵作響的風中,汝涼鈺的話,依舊明亮。

    汝涼鈺看著自己被風吹得飄舞的袖子,嘴角帶笑,「拜天叩祖!」聲音的餘韻傳出很遠,本來站在稍後面的銀子,走到汝涼鈺側後方,跪下。

    伯玄思抬頭,剛好能看到站在高台之上的汝涼鈺和伯玄昭,不用想,他那個六皇弟的眼神肯定粘在汝涼鈺的身上。

    長黎國師呵,果然厲害。

    「爺!」薛原叫了幾聲,都沒人搭腔。手上一個用力,拽著伯玄思的衣服下擺,就把人拽的跪下。

    三拜之後,汝涼鈺雙臂展開,又落回身後。狂亂的風,同樣柔和下來。伯玄思站起來,忍者膝蓋處的疼痛,上下打量著薛原。

    「好大的膽子。」聽不出是喜是怒的聲音,薛原正要跪下,伯玄思抬腳,抵在他微曲的膝蓋上,「是想暴露爺的身份麼?蠢貨。」

    薛原感覺自己的膝蓋像被巨石撞擊了一下,肯定比直接摔在地上疼,再說剛剛伯玄思跪下的時候,他還擋了一下。

    「剛剛周圍的人都跪下了,只爺自己站著,屬下怕……」薛原忍著痛,面部肌肉緊繃著,說完這句話。

    「哼。」伯玄思用袖子拂了下衣袍,確實怪不得薛原。「你先下去吧,這兩日不用你當差。」那一腳的力道,他自己知道。

    薛原動作極小的一拜,「屬下謝爺。」得到伯玄思的一個點頭後,就轉身往人群里擠去,走路的姿勢有些彆扭,實在是膝蓋疼的厲害。

    還沒走幾步,就又被撞了一下。伯玄思恰好還沒收回視線,伸手扶了一把。薛原連忙躲開,連禮節都沒顧上就繼續走。

    伯玄思看著薛原紅透的耳朵,手還維持著扶人的動作,剛剛那一下……是他想的那樣嗎?

    「求國師大人為民女做主。」不等伯玄思多想,就聽到一聲凄厲的女子聲音,嘶吼著,想傳達給高台上的人聽。

    視線越過人群,看到小個子的薛原,正廢力的從人群中擠出去。

    「民女狀告倉渝知州方英才,在職期間迫害百姓、加重苛稅、強搶民女、貪污受賄、買官賣官五項罪行。」

    伯玄思一時無法離開,轉眼就找不到了薛原。本來靜悄悄的廣場上,人聲又嘈雜起來,無不是為了那女子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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