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蓮，阿尋的病……」

「沒救了！死定了！」 強拉我過來，還敢問我這個，著實是氣到我了。

菟子拍了稽瑾一下 「喂，你個蠢貨，你看她的樣子就知道，她肯定是和裡面那個談崩了，你還問這個招惹她，當心她打你。」

稽瑾擺手笑道：「雪蓮不可能打我的。」

「怎麼不可能，剛才你不是沒看見，像玉豉那樣弱不禁風的她都要打，更何況你了，」 菟子朝稽瑾湊近了一點，小聲道：「雪蓮可是個脾氣暴躁的凶貨。」

「閉嘴！」 這是當著我的面暗戳戳的潑我髒水！這個菟子，戴個面具，神神鬼鬼的，正事不幹，一天天的就會立在一旁說風涼話，看來該找個機會把他甩開才行了。

見我兩眼冒火，菟子識相的噤聲退後。

「雪蓮，我們是來救人的，你怎麼還和病人慪上氣了呢。」 稽瑾好聲好氣的。

我知道稽瑾是不想惹我生氣，不過也是奇怪，面對著稽瑾，我的火氣漸漸下去了，不知該如何形容，就是覺得稽瑾看著很順眼。

「我沒慪氣，我才不屑於與這種糟蹋自己性命的人生氣，稽瑾你知道生命有多可貴的，常尋明明能好好活著，現在這樣都是他自己作的！」 我舒了口氣，心裡還是鬱悶。

「糟蹋性命？」 稽瑾不解。

我是真懶得說，不過也要給稽瑾講了他才能明白我為什麼生氣，我是一字不漏的把常尋的故事講給稽瑾聽，稽瑾也是皺著眉聽完的，我想他的感受一定和我是一樣的。

「那是假的，」 菟子淡淡的來了這麼一句 「他說什麼你就信什麼，真好騙。」

我倒從沒有過常尋會騙我這種想法，畢竟常尋說的那樣真切，而且他眼神里流露的悲傷感是裝不出來，再者，常尋也沒有理由騙我。

「他為什麼要騙我？」

「當然是為了玉豉，」 菟子指了指那一大片藥田 「你看看，這裡便是常家的藥園子，常尋被常家扔在這裡，死活不理，你以為他真是個什麼也不懂，只知道吃喝玩樂的富家公子嗎。」

「那他……」

「是我害了他。」 玉豉不知何時來的，他站在風口，風吹起他的垂在耳旁的頭髮，我看見了他後脖上的傷痕，鮮紅色的兩個小疤，十分惹眼。

「看清了嗎，那是蛇咬的。」 菟子低沉的聲音圍繞在我耳邊。

原來玉豉被蛇咬過，難怪他救不了常尋。

「好吧，說說你是怎麼害他的。」 我已經有些煩躁了，但想到藥集，我還有耐心！

「是我的自私害了阿尋。」

那一年，玉豉是因為被常尋誤拔了才提前修成人，那是不合天意的，所以他很虛弱，很不穩定，是個沒有任何法力的精怪，他隨時可能會消散，他那時很難過，因為他一直在等自己變成人的那一天，可沒想到這一天是這樣來的。

害他變成這樣的是常尋，他恨常尋，他總變著法的整常尋出氣，可常尋卻沒有對他生過氣，甚至縱還容他，和他一起開心。

這樣一天天的相處，仇人也會變成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