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有特別的事？」楚萍簡直要哭出聲：「女兒一直安分守己，可不願意去那秦國和親去，額娘救我！」

樂嬪捧起她的臉：「當真沒有？」

楚萍又因這句話仔細回想了一番，而後點頭，但旋即又像是想起了什麼，有些猶豫道：「當真沒有，但最近京城有傳言說女兒是京城第一美人，只是這件事，應當沒什麼關係吧？」

她感到自己在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樂嬪的手微微收緊，捏得她的臉生疼。

「我有時候真想把你腦袋撬開，看看裡面究竟裝了什麼玩意。」樂嬪拍了兩下她的臉，語調高揚起來：「你對這個名號就沒半點疑心嗎？你配不配得上，心裡沒有一桿秤嗎？更何況這突如其來的褒獎，怎麼以前不說，非要在這幾日，在秦國要再派使者的時候說？」

「額娘的意思……」

「這明顯就是圈套！即使你看不出，浣鶴也應當覺得不對，她竟沒有勸你嗎？」

見樂嬪皺眉，楚萍眼眶一酸：「她勸了，額娘……」

「那她人呢？」

楚萍只得將之前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她，樂嬪簡直要被這傻子氣暈過去，好半晌她才反應過來：「這下好了，若是浣鶴與你離心，我也幫不了你。」

楚萍又驚又慌，連忙揪住樂嬪的衣角：「額娘、額娘，浣鶴跟了你十幾年，自是忠心耿耿，怎會與我離心呢？」

「你知道我最怕她這般忠心耿耿的人什麼嗎？」

「什麼？」

「最怕她們寒心。」樂嬪摸了摸她的頭：「無緣無故罰她，讓她失去臉面尊嚴，萍兒，你生來受盡萬千寵愛，自然是不知曉凡事都有好的一面，也有壞的一面。」

「若你讓她們寒心了，那麼她們自不會為你赴湯蹈火，若是被人收買，說不準你哪天睡著，就再也醒不來。」

這幾句話把楚萍嚇得一怔，硬生生坐到了地上去。

……

等楚萍走後，山水墨重的屏風後走出來一人，她的模樣與浣鶴一般無二，但在眉心卻點有一枚梅花形印記，讓她比起浣鶴來更平添一絲風情。

她笑著問：「娘娘何必嚇她？公主不過一小孩罷了，雖不知如何用人，但終會成長起來。」

「成長？」樂嬪輕嗤一聲：「再不讓她長長記性，她就嫁去秦國了……讓你查的事怎麼樣了？」

「尚未有消息。」

「算了，也急不來。」樂嬪揮了揮手：「你下去吧，看看浣鶴去，若是有傷就直接用本宮的傷藥，讓她跟著萍兒當真是委屈了。」

「是。」那人笑道：「浣鶴不會怪公主的，娘娘寬心，我們姐妹生是娘娘的人，死亦是娘娘的鬼。」

這句話讓樂嬪眉頭一松，整個人輕鬆下來，而後走下床榻朝她走來，目光誠懇：「浣月，本宮就這一個女兒……本宮也只得你們兩個窩心人。」

「浣月知道的。」浣月笑意收斂，驀地跪下，莊重的朝她行了大禮：「還請娘娘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