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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君,你兔子掉了

      紫陽君是九重天上的上古尊神,阮小七是大荒山下一隻沒名沒姓的野兔子。   四海八荒的神仙都說,自開天闢地以來的第一奇聞,就是紫陽君對阮小七動了凡心。   緣字訣,幾生風雪,他們兜兜轉轉,命里命外,月老的紅繩結了一個又一個的結。   紫陽君甘心舍盡修為來換阮小七這一輩子的自在無憂,而阮小七偏偏追著他一次次輪迴,用百世痴心守候,一次魂飛魄散,終於是還了紫陽君那年為他跳誅仙台的一份恩情。 阮小七:我是你丟的兔子,我揣了你的崽子! 紫陽君:嗯?你不是公的嗎?

    拾捌-我本來就是一隻野兔子,我不怕

    小說: 神君,你兔子掉了 作者:落萧遥 字數:2042 更新時間:2020-01-08 22:51:08

    林雪遮高中狀元,金殿之上被授予從六品修撰之職,正式入了仕途。

    這官並不大,阮小七還替他委屈了一陣,說他這麼有學問,又是當朝宰相之子,只在翰林院里動動筆桿子,實在是太浪費了!

    不過林雪遮想得開,這官雖不大,但也不容易犯錯。像他這樣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若不經這一番歷練,宦海沉浮,怎麼死的都不知道,還要連累家裡的名聲。

    因此林雪遮從吏部領了牙牌之後就開始日日天不亮起身到翰林院點卯,阮小七呢按理還是要繼續讀書。

    可阮小七從前乖乖去書院就是因為有林雪遮在,現在林雪遮不上學了,他哪能坐得住。於是他扎了個稻草人施個術法把它變成自己的樣子往書院里一扔,自己就隱去身形天天坐在翰林院的書堆里盯著林雪遮看。

    傾顏調侃過他,說他這樣的行為委實有些像那大街上拉著姑娘輕薄的花痴。

    阮小七才不往心裡去,每天林雪遮就蘿蔔,小日子這叫一個舒坦!

    換句話說,叫秀色可餐。

    只不過他沒想到,像他這樣的「花痴」居然還有一個,就是溫伶。

    隔三差五的,林雪遮從翰林院回府的時候溫伶總是正正巧巧地和他「偶遇」,還不能問,問就是順路,是碰巧。平康里和官街都快隔了半個長安城了,這算哪門子的順路!

    何況她舉手投足之間一股子媚俗氣,離了老遠都能聞到她身上的騷味。

    林雪遮是阮小七的底線,這些魑魅魍魎在自己的底線上反覆蹦躂,阮小七能忍才怪。

    於是他隔日就大搖大擺地去了醉春坊,用一個銀錠子包下了溫伶。

    溫伶看見他還有些意外,又是讓坐又是要點心,還把平日里捨不得喝的金貴茶葉都沏了上來,顯見的是把阮小七當成了貴客。

    「七公子今兒怎麼來了,倒叫我受寵若驚,該提前說一聲才是,我也不至於這麼蓬頭垢面地見客了。」

    「哪裡哪裡,溫姐姐天生麗質,不打扮都是好看的。」

    阮小七嘴上應和著,眼睛卻只盯著溫伶的印堂看,明明是笑眯眯的神情,卻無端讓人生出寒意來。溫伶也被他嚇到了,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怎麼,我臉上有髒東西麼?」

    「臉上沒有髒東西,是身上有。」

    「什……」

    阮小七眼睛一眯,瞳孔頓時變成了血紅色,如同烈火灼燒一般,直勾勾地一直看到了溫伶的魂魄深處。那兒果然慵慵懶懶地趴著一隻禿毛狐狸,正悠哉地伸著懶腰。

    可他胳膊還沒伸起來就尖著嗓子驚叫了一聲,原來是尾巴上突然著了火,嚇得他到處亂竄,急吼吼地要滅火。結果這本就是阮小七特意用來對付青丘狐的,所以火油里還摻了不少雄黃,狐狸精的叫聲變得愈發的凄厲,聽著有些瘮人,「饒命!饒命啊!」

    「還不出來!」

    阮小七呵斥道,「看我把你烤焦了當棍子耍!」

    「吱——」

    狐狸慘叫一聲,化作了一縷青煙從溫伶的魂魄里飄出來就要開溜。阮小七哪能讓他得逞,取下腰間掛著的彈弓拉開了弦,「咻」的擊中了狐狸的後腦。

    狐狸遍體鱗傷,最後還是被阮小七掐著脖子拎了起來。

    阮小七眼睛裡血色未褪,語氣狠戾。

    「傾顏讓我饒你一命,那是因為他是塗山氏的後人,不做有殺孽的事。可我不怕,我本來就是一隻野兔子,四海八荒除了紫陽宮我都不放在眼裡。什麼九重天,什麼青丘,我呸!」

    阮小七咬著牙齒,「你回去告訴你主子,要是再有下次,我阮小七不是好欺負的!你們敢傷紫陽一根毫毛,我殺上九重天,拼了命也要你們血債血償!」

    禿毛狐狸早就嚇懵了,一個勁兒地點頭,阮小七一鬆手他就腳底抹油地溜了,只留下空氣中一股子雄黃的味道。

    溫伶驀地回神,只覺頭重腳輕,不由按著額角坐到了椅子上,「怎麼回事?」

    「溫姐姐是不是累啦?」阮小七立馬換了一種無邪的語氣,托著臉朝她咧嘴傻笑,「累了就休息吧,我不打擾你了!」

    他說著就起身揮揮手,扁了嘴,「我該回去寫作文了。」

    「等等!」

    溫伶喊住了他,輕笑著走到他跟前,「瞧你這臉上灰撲撲的,哪兒蹭來的?」

    阮小七下意識拿袖子去抹臉,原來是剛才用火燒那狐狸時蹭上的煤灰,他哈哈一笑,一邊擦一邊道,「沒事沒事,回去洗洗就行了。」

    「哎!」溫伶皺了眉,急忙攔住了他的動作,嗔怪道,「好歹是個大家公子,這麼邋遢像什麼樣子?」

    她說著便取下了腰間的香軟帕子,輕輕柔柔地幫阮小七擦幹凈臉,一面笑道,「如今林三公子管不到你了,七公子也別太過淘氣,到底還是考個功名要緊。」

    阮小七有些不好意思,嘿嘿撓了撓頭,「謝謝溫姐姐,我真得走了,不然林三哥哥回家看不見我又該罵我貪玩了……」

    溫伶聽了這話「噗嗤」捂嘴笑了,「也虧你還有個怕的,」她嘴角一抿,露出一個略帶羞意的笑來,把手中的帕子塞給了阮小七。

    「這帕子可是你弄髒的,那就勞煩七公子幫我洗幹凈了。」

    「啊?」

    阮小七傻了,瞪大了眼睛,「溫姐姐,你認真的嗎?!」

    溫伶沒回答他的問題,只是偏了頭,朝他眨眨眼,「你再不回去可是要挨罵了哦。」

    阮小七深吸一口氣,眼看太陽要落山,哪還顧得上帕子不帕子的,一跺腳就跑。這一跑可了不得,腳下生風,捲起了路上不少姑娘的花裙子,平白擔了一個「登徒子」的名聲。

    好在他到家的時候林雪遮還沒回來,能讓他坐下喘口氣,順便研究研究姑娘家的帕子要怎麼洗。

    誰知林雪遮就在他展著帕子看那上邊的繡花的時候推門而入,正正好好看到阮小七手忙腳亂地往懷裡藏手帕,手邊的茶盞差點都給摔了。

    林雪遮本來還帶著笑容的臉一下子就垮了下去,瞪著眼睛咬牙切齒,「阮小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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