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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散隨風

    遭遇車禍的小白領君不知,穿越到了架空朝代,一睜眼,等著他的就是為痴傻的三皇子沖喜。 婚後,三皇子雖痴傻,卻處處維護他,他感動之餘,想著餘生便和這個傻子好好過。 然而,這一切都是騙局,三皇子的痴傻是假的,三皇子娶他,也只是為了紋在他背後的藏寶圖,以及傳說能測命改命的神物。 被拆穿了的三皇子不再偽裝,讓他受盡折磨,而他的父親也因為救他,死在了他的懷中......於是,在前往藏寶地的途中,他拖著傷痕纍纍的身體,尋機跳下大瀑布深潭,屍骨無存。 三年後,即將被廢的太子身邊,多了個半邊臉紋著彼岸花的男子。 他幫著太子在幕後操作,玩弄人心,一步步先後將四皇子、大皇子、六皇子踢出局,最後讓三皇子也經歷了一遍他當年的剝皮整骨之痛。 報了殺父之仇的君不知,帶著永遠無法彌合的傷痕,拒絕了太子的苦苦挽留,遠走他鄉......

    第十八章 知曉真相

    小說: 雲散隨風 作者:余生皆假期 字數:2570 更新時間:2020-01-09 03:01:12

    藏寶圖?藏寶圖?!

    幸虧在酒精的作用之下,君不知此時如同被鬼壓床了般,雖然意識極度清醒,渾身上下每一塊骨頭和骨頭卻都完全不受大腦控制的,一動都不能動。

    不然的話,他此刻一定會被發現,他已經醒了。

    「只是這圖太過複雜,恐怕一晚上描繪不完。」

    緊接著,三皇子的聲音自他頭頂響起,「你先畫個大概回去研究研究,反正到時候,咱們會帶著他一起過去。」

    聲音還是那個熟悉的聲音,但語調卻不是那個熟悉的語調。

    君不知幾乎在三皇子話音落下的同一時間,就已經反應過來,三皇子的痴傻,是裝的!

    雖然還不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恨意,已然一點一點兒的爬上君不知的心頭。

    「此事如能成功,本王會記你首功。你可以先想一想,希望本王賞賜你些什麼。」

    「小的斗膽,若殿下您肯割愛,等您如願之後,能不能將他,賞給小的?」

    三皇子的聲音沒有起伏,「男人有什麼好?渾身上下都是硬邦邦的。」

    「呵呵,把這樣的男人壓在身子下面,才更有徵服的爽快。當然了,王爺您自是不稀罕的,等您將來登上大寶,什麼樣的美人,不臣服在您的腳下呢?」

    ......

    君不知再次陷入黑暗,這一次,他是被活活給氣暈過去的。

    只是眼睛盯著他後背的幾個人,都沒有發現他曾經醒來過。

    等君不知能把眼睛睜開時,最先映入眼簾的,是映在外層床幔上的金色陽光。

    那光,是那樣的暖,暖的能讓人忘記世間的醜惡。

    君不知不自覺的朝著那束映照在床幔上的陽光伸出手,可才伸出一半,他的手便握緊成拳,收回胸前。

    昨夜的記憶,如潮水般湧入腦海,卑劣噁心到讓他不願意相信那是真的,但他同樣不願意欺騙自己,他知道,那絕不是自己的一場夢。

    他原本以為,迫於皇權,以男子之身給另一個男子沖喜,已經是他人生中最不堪的遭遇。

    他原本以為,三皇子對他好,是老天爺對他不堪遭遇的補償。

    他原本以為,就這樣衣食無憂的,陪著個傻子度完一生,也挺好。

    哈哈,哈哈哈~

    他的心,在無聲中,仰天狂笑。

    一滴淚,自眼角處,緩緩滑落。

    他自持聰慧,在孤兒院的成長經歷讓他早早就學會了洞穿人心,結果卻被如此輕而易舉的,騙走了二十年從未悸動過的心。

    他自持是個飽讀史書的穿越者,就算這是個架空世界,熟讀兩千年宮廷鬥爭史的他,也應該游刃有餘,結果卻被一夥人,玩弄於股掌之間。

    他就像個小丑,被一群心懷叵測的人欺哄著,便做出種種自以為是的醜態,供他們在他不知道的角落裡,大肆取笑。

    如果這樣君不知還不報復不反擊的話,那就不是君不知了。

    他的大腦,漸漸冷靜下來,他面色平靜的坐起來,面色平靜的命人抬熱水進來,甚至沒忘了面色平靜的,假裝無意的,向守候在拔步床外的青竹和翠柳解釋,昨兒喝醉了,現在身上粘膩的很。

    他到不是真的能確定,青竹和翠柳也是三皇子他們一夥兒的,但從此刻開始,三皇子府里的人,他一個都不會相信。

    王府畢竟是王府,一聲吩咐下去,很快便有人將熱水抬了進來,等嘩嘩的水聲結束,青竹便服侍著君不知跨入浴桶之中。

    「你先出去吧。」

    青竹應聲離開,卻並未走遠,只是站在了遮擋浴桶的屏風外側。

    君不知將頭埋入水下。

    這是他的習慣。

    無論遇到多大的打擊,在水中屏氣,都能讓他衝動的心緒平靜下來,讓他得以用最客觀,最理智,完全不夾雜一絲感情色彩的,去分析他此刻所處的境遇,以及正面臨的困局。

    這個習慣,曾幫助他成為孤兒院中,最有出息,最讓人省心的孩子。

    一般孩子在成長期青春期的那些讓家長老師頭疼之舉,他統統沒有。

    因為足夠的客觀冷靜,讓他很清楚自己手裡握著什麼牌,要怎樣打才能贏,或者,就算輸,也不能輸在自己的愚蠢,就算輸,也不能每每回憶起來,都為曾經的愚蠢恨不能自扇耳光。

    就好比是現在。

    他已經知道,沖喜是假的,痴傻是假的,但他卻無力揭發和抗衡。

    他還很清楚,只要他稍微露出一點兒已經知情的馬腳,他都不可能活著走出三皇子府,連帶著,他們也一定不會放過他的父親,李編修。

    他對李編修的感情,不僅僅來源於前身李悅兮的記憶,還來源於做為孤兒的他,對親情的渴望。

    李編修對他的舐犢情深,滿足了他對父母親情的所有想像。

    所以他做不到像前身李悅兮那樣不管不顧的自殺,絲毫不考慮他的父親能不能承受的住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痛苦,或者能不能承受的住,來自皇權的打擊報復。

    終於,在肺感到即將爆炸的前一秒,他嘩的衝出水面,仿若新生般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空氣之餘,心裡,也已經想好了對策。

    屏風外側的青竹聽到動靜轉過來,一臉詫異的看著他,他卻只是淡淡一笑,「去吩咐一聲,今兒晌午過後,本君要用車。」

    「媳婦兒,媳婦兒~」

    他的話音剛落,三皇子的痴傻聲音,便自正門口的方位傳了過來。

    「主君在沐浴。」翠柳應該是在對三皇子身邊的亦步和亦趨說話。

    「翠柳,三皇子要是想進來,就讓他進來吧,不然的話,他等會兒又要鬧了。」

    正伸出手攔住三皇子的翠柳,不由得一怔,不是因為君不知這句話的本身,而是因為君不知那慵懶的音調,讓人只是聽聲音,就忍不住想噴鼻血。

    三皇子一把推開發獃的他,大跨步衝到了屏風後面,隨即又立刻轉過身來,對著門口幾人大喊,「滾出去!」

    就算隔著屏風,那些人什麼都看不見,他也不願此時房間里還有第三個人。

    浴桶中的君不知,白皙的肌膚透出淡淡的粉色,一雙含情眸半睜半閉,花瓣似的嘴唇便是不笑之時,也帶著三分笑意,露出水面的鎖骨精緻的想讓他在上面留下屬於自己的專屬紅痕。

    三皇子愣愣的朝著君不知走去,眼中沒有痴傻的迷茫,不似稚童的天真,有的只是情慾潮湧的血紅。

    「小藺,你怎麼了?」

    君不知略顯緊張的聲音,如當頭淋下的冰水,一下子將三皇子清醒過來。

    慾望消退的三皇子,手撐著浴桶邊,露出一如既往的痴傻笑容,「媳,媳婦兒,你真好看。」

    帶水的手指輕輕點了一下他的額頭,含笑嗔怪,「小小年紀,知道什麼好看不好看的?再說,你從小在宮裡長大,美人不知見過多少,我這樣的相貌,最多也只能算是尋常而已。」

    「不對,他們都沒有媳婦兒你好看。」三皇子執拗的糾正。

    「好,好,你的媳婦兒最好看,行了吧?」無可奈何又彷彿發自內心的高興。

    就是不照鏡子,君不知也知道自己此刻的這個表情,十分完美,無懈可擊。

    「對了,你今天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還是又沒有去耍大刀?」

    「木管家說,他選了好幾樣適合拜祭母妃的祭品,供我們最後決斷。」

    「嗯?不是說,母妃最喜歡藏寶圖麼?」

    三皇子害羞的十指交纏在一起,「木管家說,那是母妃當年哄我玩兒的,做不得真。」

    君不知心中發出一聲冷笑,什麼做不得真,不過是你們已經發現了我後背上的真藏寶圖,自然不用再拿那個當借口,來試探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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