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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散隨風

    遭遇車禍的小白領君不知,穿越到了架空朝代,一睜眼,等著他的就是為痴傻的三皇子沖喜。 婚後,三皇子雖痴傻,卻處處維護他,他感動之餘,想著餘生便和這個傻子好好過。 然而,這一切都是騙局,三皇子的痴傻是假的,三皇子娶他,也只是為了紋在他背後的藏寶圖,以及傳說能測命改命的神物。 被拆穿了的三皇子不再偽裝,讓他受盡折磨,而他的父親也因為救他,死在了他的懷中......於是,在前往藏寶地的途中,他拖著傷痕纍纍的身體,尋機跳下大瀑布深潭,屍骨無存。 三年後,即將被廢的太子身邊,多了個半邊臉紋著彼岸花的男子。 他幫著太子在幕後操作,玩弄人心,一步步先後將四皇子、大皇子、六皇子踢出局,最後讓三皇子也經歷了一遍他當年的剝皮整骨之痛。 報了殺父之仇的君不知,帶著永遠無法彌合的傷痕,拒絕了太子的苦苦挽留,遠走他鄉......

    第十九章 回憶往昔

    小說: 雲散隨風 作者:余生皆假期 字數:2823 更新時間:2020-01-09 14:01:05

    「木管家說的你就聽,我也這麼跟你說過,你就不聽。」

    君不知故作生氣狀,「還說你最喜歡我這個媳婦兒,如今看啊,都是哄我呢。」

    三皇子立刻搖晃著肩膀撒嬌,「沒有,我沒有,我就是最喜歡媳婦兒。」

    君不知也不理他,嘩的一下子從水中站了起來,水珠順著他的肌膚,滾滾而下,似乎情人溫柔的手,在輕輕的撫摸。

    三皇子喉頭聳動,眼底一暗,隨即趕緊垂下眼簾,將所有的情緒都隱藏了起來。

    雖然他低著頭假裝在玩水,但他稍縱即逝的晃神,已然沒有逃過君不知的餘光。

    君不知擦幹身子後,只穿了件裡衣,便喚來青竹和翠柳為他擦頭髮。

    屏風後,三皇子發神經般的,將浴桶里的水,拍的四下飛濺。

    可主君不發話,青竹和翠柳也只能任由三皇子作天作地,並不敢將亦步和亦趨叫進來伺候。

    終於,待君不知穿戴整齊,三皇子似乎也『玩水』玩的累了,兩人又合好了一般,手拉手去堂屋用膳,留下個彷彿剛遭受過大洪水的卧房,等著仆佣們收拾。

    吃飯時,君不知的舉止依然從容優雅,反倒是三皇子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主君,」一個府內的還算有頭有臉,但君不知卻忘了名字的管事,就在這時走了進來,躬身拱手道,「適才青竹只說主君要用馬車,卻未說明主君待往何處,小的唯恐擅自做主不合主君的意,故而前來討個主意。」

    「哦,輕便的馬車就好,不要太張揚,我只是有事回家一趟,也不準備多帶人。」

    這邊管事的還未離開,那頭三皇子率先皺著眉頭,撅嘴問,「媳婦兒幹嘛還要回家?不是不要藏寶圖了麼?」

    君不知揮退那管事,這才笑著答道,「我好歹也是你的媳婦兒,拜祭母妃怎麼能只從王府府庫里挑?就算我供奉的祭品不值幾個錢,至少也應該讓母妃看到我的心意才是,明白了麼?」

    三皇子眨巴眨巴眼睛,「那你準備送給母妃什麼?」

    君不知輕輕點了一下他的鼻尖,「保密!」

    就是為了這個『保密』,君不知到家時,名正言順的,沒有讓跟在他身邊一起過來的青竹進門,只是跟他說好了時間,讓他到了那個時間,過來接自己就好。

    青竹自然不敢違背君不知的意思,看著君不知家的大門重新合攏,這才示意車夫離開。

    他在回來的路上,特意借故去自家的酒樓點了兩道菜,順便悄悄遣人給正在翰林院點卯的李編修帶個話,讓他速速歸家。

    故而他到家後沒多長時間,李編修便也氣喘吁吁的走進了他的西廂房內。

    「悅兮,出了什麼事?」

    李編修太了解自家兒子,如果不是什麼大事,他絕對不會就這樣匆匆忙忙的將他從翰林院里叫回來。

    君不知先越過自家爹爹走到門口處伸頭左右看了看,然後將門關好,這才轉過身來輕喚一聲,「爹~」

    「到底怎麼回事?」

    前幾天回門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麼?

    君不知也不賣關子,立刻將昨天夜裡發生的一切,一五一十的說給了李編修聽。

    他一邊說,一邊觀察著李編修,他發現,李編修的表情有些奇怪,似乎對藏寶圖真的毫不知情,卻又似乎對君不知的背後,有一副喝了酒才會顯現出來的藏寶圖,並不吃驚。

    想起已逝李夫人的可疑身世,不知最後問道,「......爹,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些什麼?」

    李編修長長嘆了一口氣,「唉~其實一直以來,我都知道,你娘她的身世,一定不會像她說的那麼簡單。但我既然娶了她,就應該讓她快樂,而不是讓她徒增煩惱。有關她的身世,她既然不肯說,那我就不問,反正,我喜歡的是她這個人,至於她從前如何,家裡如何,我都不在乎。」

    對於李編修的解釋,君不知完全相信,也正因為相信,他才對李編修的深情,不禁有些動容。

    「她嫁給我後,我們一直都很福祉,直到在她去世前的那一年,那個時候,你剛滿三歲,她突然說要帶著你去冥神廟拜祭,不僅如此,為了表示虔誠,還要在冥神廟中住七天。那個時候,她的身子已經開始有些不好,想去廟裡拜拜去去身上的陰邪,我自然是一口答應。可當我提出來,要陪著你們娘兒兩一起去的時候,你娘她卻拒絕了,說我初入翰林院,不應隨意請那麼長時間的假,又說慕之需要照顧。」

    「可等你們回來後,我就發現,你開始變得很怕你娘,只要她一靠近你,你便哭個不停。」

    君不知皺起眉頭,「這事,我怎麼一點兒印象也沒有?」

    「你那個時候才三歲,都說孩子在三歲之前,魂魄里還受著孟婆湯的影響,是什麼也記不住的。」

    「那後來呢?」

    「於是,為了哄你,我便準備抱你出去玩會兒,結果這麼一抱你,你哭的更厲害了,我當即不顧你娘她的阻攔,就將你的衣服脫了下來,」

    說到這兒,李編修停住了口,深深吸了一口氣,似乎直到此刻回憶起來,還能因此而感到心驚肉跳,「我看見,你的背後,多了一副山水刺青,你的身子是那樣的小,那幅畫幾乎遍布了你的整個後背。我當即就火了,那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對你娘發火。」

    「那娘是怎麼說的?」

    「你娘她,哭了。那也是我,第一次見到她哭,她是個愛笑的女子,在那之前,無論遇到什麼困難,她都是笑著面對的,只有那一次,她哭了。她就站在原地,看著我,絕望的,大滴大滴的,掉著眼淚。我不想逼她,可當我的目光落到你那個滿是刺青的小小身子時,便又咬著牙狠下心來,抱起你就準備離開。」

    說到這兒,李編修的眼睛紅了,「你娘攔住了我,她說,你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她絕對不會害你,但這幅畫,很重要,畫里藏著一個秘密,而這,是她唯一將畫妥善藏起來的辦法,她還說,這幅畫總歸是要物歸原主的。」

    「於是我問她,這幅畫的主人是誰?如果來取畫,可有什麼憑證?她說沒有,她說,來取畫的人,只會是青門蕭家,蕭家人自然知道畫被藏在了哪裡。我一聽,就急了,我說,畫在你的背上,莫非到時候那什麼人為了取走畫,還要把你給帶走?或者,或者用更殘酷的手段?」

    三皇子打的,不就是抓他一起去掘寶的主意?

    「你娘說,除非青門蕭家換了新門主,否則絕對不會想起來取走這幅畫,而所謂的取,不過就是看一眼,只要看一眼,新門主自然知道畫中的秘密。你娘還說,你現在年紀小,身子小,所以還看不清,等你身子長開了,就算新門主想對著你的背,重新畫一幅一模一樣的,也不是什麼難事。」

    君不知嘆了一口氣,「爹,你說的這些,我一點兒印象也沒有。」

    如果李編修能在他記事之後的十一年中,提醒一句,他也不至於如此不謹慎。

    李編修也陷入深深的懊悔之中,「當時你娘跟我說過,你背後的刺青,去了痂後,就會隱入體內,除非完全喝醉,不然就算是用熱水熱酒擦背,都絕對不會顯現出來,而想要把我們李家的男子灌醉,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且,且我當時,也並不知道你對此事一點兒印象都沒留下啊。」

    李編修的話,信息量稍許有些大,君不知在心中又細細品了一遍,這才繼續問,「那,爹,只有你我大哥會的那種文字,是不是也是娘教給你的?」

    李編修點頭,「沒錯。」

    「那哥他,其實並不是離家出走,而是被青門蕭家,給帶了回去,對不對?」

    李編修嘆了口氣,再次無可奈何的點頭,「對。你娘去世後的第二年,蕭家就來了人,我原本以為,圖在你的身上,他們會將你帶走,可他們卻說,你命中有一生死劫,而慕之是你的生門,他們只有帶走慕之,保護好你的生門,你才有安然度過生死劫的可能。」

    君不知撇撇嘴,都不知道該說蕭家人這命算的,到底是准還是不準了。

    他們的注意力都被眼前的談話所吸引,根本沒有發現,一個黑影,正悄無聲息的靠在窗棱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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