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間？什麼洗手間？味子，我們這邊沒有你說的那個東西。」

五味子脹的雙頰通紅，他眼中隱隱約約掛著透明的淚水，他看向曾石錘，著急地說：「我想去廁所，石錘。」

這話一出，曾石錘也懂了。還是拿老狗想到的，把王三家的狗子逼急了，狗子也會很難受。

曾石錘明白過來，頓氣一聲，一把把行動不便的五味子抱起來。嘴裡面還喊到，

「味子，我幫你！」

辛好王三和藥爹都走遠了，要不然聽見曾石錘這一聲吆喝，五味子的老臉都不知道往哪裡擱。

不過突然的失重感把五味子小腹間的痛隱一下子陣出來。五味子羞極了，下意識地趕緊捂住臉，生怕來了個人把他看見。

曾石錘說做就做。給五味子脫褲子的動作不帶一點含糊。

五味子也是著急到不行。見曾石錘沒什麼顧慮的，在曾石錘手碰到自己的時候，五味子也像個小孩兒一樣，背靠在曾石錘胸前，把自己全部交給了身後這個高大又單純的男人。

嘩嘩的水聲在兩人都沉默的時候顯得格外的清脆。五味子的急事解決完了，隨後而來的是全身的疲憊。

曾石錘一直在他身後，一陣陣暖暖的體溫讓五味子讓下心裡面的防線。五味子最後還是倒在了曾石錘的溫柔鄉裡面。

給病號處理完，曾石錘還不忘好心地給五味子整理褲頭，把麻衣穿好，像抱來的時候又給抱回去。

曾石錘把五味子輕輕放床頭的時候，他抬頭看見，剛剛著急地快要跳起來的五味子此時就像個乖寶寶，雙手還保持著抱住自己的樣子，臉頰還掛著沒有消去的緋紅，眼神也不自覺朦朧起來。

這樣的眼神曾石錘是第一次看見。不知道怎麼得，曾石錘只覺得渾身難受。像是心頭上藏著洪荒之力，但是奈何始終沒有找到宣洩的出口，悶在丹田，難受到窒息。

五味子稍微涼快了些，他笑著給曾石錘道謝，「石錘，謝謝你。」

曾石錘猛地晃腦袋，「沒事！沒事！應該的！」

從五味子的角度看，曾石錘就像一個七八歲的娃娃，得了讚賞，心裡面高興但又不想其他人發覺，自己搖擺著腦袋，來掩飾心裡面的喜悅。

五味子不知道曾石錘為什麼這麼高興，但是在曾石錘像個大狼狗一樣搖擺的頭頸那處，五味子也不知不覺被感染。

快樂是可以相互傳染的。

幾秒鐘下來，曾石錘和五味子莫名其妙地笑到了一處，像兩個小娃娃，豬哄哄的，曾石錘差點沒笑岔氣，五味子差點沒把內傷又笑出來。

有個歡快的傍晚，曾石錘和五味子就自然而然地躺在一起去了。

天又晚一些的時候，涼風吹進來。

曾石錘還不忘把五味子抱得緊緊的。

「味子，你冷不？」

「嘿嘿，我不冷。」五味子乖乖晃一下腦袋。

「不冷啊……不冷就好。」

曾石錘沒有察覺到自己回話裡面那點微微的失望。但是身子還得誠實地把五味子裹地更緊一些。

「不冷的話，今天晚上就睡得熱乎了。」

「是啊……」五味子昏昏迷迷地回應。等到曾石錘也差不多昏昏迷迷的時候，五味子突然吐氣。

「石錘。傳說鯤遊歷幾萬億光年，美妙的風景終究留不住它。它最後因為一道七彩光停留。從此一留，就是一萬年。」

五味子叨叨地長了，曾石錘迷迷糊糊地摸著五味子的碎發，他說：「啥……」

五味子笑地甜，「沒什麼，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