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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豪門離婚後

    溫南書愛了裴煜十二年,這十二年,溫南書把裴煜捧在手心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把一顆真心全踩在腳底下愛他。 他們結婚五年,溫南書在家裡做一個聽話溫順的妻子,忍受裴家繼母刁難,裴煜在外面玩的花天酒地,花邊緋聞滿天飛。 那夜喝醉了酒的裴煜不顧他的強烈反抗強上了他,嘴裡喊的卻是新小情兒的名字,溫南書手術刀口裂開,隔天裴母卻又當著牌友團的貴婦面前羞辱他是個不會下蛋的雞,出門又不知被哪個小五小六找上門宣戰,手裡滾燙的咖啡潑了他滿頭滿臉。    溫南書累了,一紙離婚協議書擺在裴煜眼前,    他說:「裴煜,我們離婚吧。」 裴煜起先很不屑,後來,他慌了。 #️⃣論離婚以後每個野男人都對我老婆虎視眈眈怎麼辦?!    離婚以後溫南書在電影圈一炮而紅,成為炙手可熱的大明星。 半夜, 樓道里等了快六個小時的裴煜一把按住溫南書的房門:「八卦周刊上說你花三百萬包養了小鮮肉…」 溫南書要關門,裴煜硬是手指扒著門板:「…你包養小鮮肉還不如包養我,我陪你睡,還不要錢,不僅不要錢,我還給你錢…,」 溫南書:「……」 開篇離婚案,渣攻失去後悔莫及,挽迴路漫長,追妻火葬場,你說爽不爽。

    第五章:離婚(4)

    小說: 豪門離婚後 作者:过年烤年糕 字數:3240 更新時間:2020-04-05 04:26:28

    寵物店裡,溫南書捂著額頭上的汩汩而下的血,血迷進了他的眼睛,從眼角往下流,很快順著他的鬢角耳後染了他半張俊秀的臉,店裡的寵物聽到他撞上鋼鐵金屬高架的巨聲震蕩都嚇的躁動的吠起來。

    今天是聖誕節,本來他跟韓嘉年和店裡的小年輕要一起出去聚㛑的,但是因為有個客人臨時晚上要過來拿貓,他才說他留下來。

    客人拿走了貓,他準備收拾東西鎖門,突然聽到櫃檯上他的手機響了,他給裴煜設置的手機鈴聲是不同的,他本能的以為又是裴煜的朋友打來的說裴煜喝醉了,沒想到那邊裴煜的話卻是一把燒紅的刀子,從他的後背貫穿他毫無防備的心臟。

    他被裴煜那句漫不經心的「借你玩兩天,」震的頭腦轟隆一下子發矇,像被轟炸,神志全夷為焦土,轉身一頭撞上還沒包棉布、就那麼直愣愣伸戳在那的鋼鐵爬架角,撞的他頭骨都震得發出嗡嗡轟鳴。

    手機的後殼和電池都在剛才摔了出去,溫南書在鑽心刻骨的疼痛里顫抖著染血的手指裝上電池,撥電話給魏思言。

    急診里,魏思言著急的滿頭大汗,跑上跑下給溫南書取藥繳費縫針,又帶著滿臉蒼白卻始終一言不發的溫南書打了破傷風針,因為伸出來鐵棍是L型的支架,又切面削了角,傷口傷的很深卻不是很長,只縫了兩針,最後額頭貼了紗布又纏了一圈繃帶。

    從來醫院,到處理完傷口,溫南書始終沒有說過一句話。

    他慘白著一張毫無血色的臉,臉色比頭上的包著的紗布還要白,他纖瘦脖頸里的血跡醫生沒給清理幹凈,深深淺淺蜿蜒一塊塊的斑駁,看起來狼狽又臟。

    魏思言往上攏了一下溫南書的外套,卻發現這塊毛呢料子觸手的質感實在廉價的不像樣,單薄的領子連型都沒有,根本遮擋不住什麼。

    「出什麼事了?」魏思言問。

    溫南書徐徐睜著眼眸,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像是醞釀了許久,他終於做了一個把他全部靈魂都掏空了的決定。

    「思言,我想結束了。」

    溫南書婉拒了魏思言說先去他家湊活一晚的提議,跟魏思言說他把他送到裴家就行。

    車窗外,聖誕節的氛圍很濃厚,廣場中央巨大的聖誕樹有三四米高,被燈光和巨型禮物裝點的燦爛繽紛的不像話,街邊很多在寒冬里依然甜蜜手牽手依偎在一起回家的小情侶。

    或許是終於決定要結束了,溫南書腦袋裡突然恍然而過他第一次見裴煜的那年。

    那年溫南書只有十六歲,他作為被裴氏資助的孩子里成績最優異的,被選為裴氏慈善教育基金下的資助成功的學生代表,參加裴氏在洲際酒店舉辦的廣邀媒體的慈善晚宴。

    溫南書他們被塞了寫好的感謝詞,排練了一首表達感謝的歌曲上台演唱,感謝裴氏無私的援手讓他們這群孩子能夠讀上書、改變命運。

    溫南書在台上局促的唱著,台下面黑漆漆的長槍短炮對著他們的臉猛拍、媒體們不停歇的曝光拍攝讓他緊張到臉色發白手心冒汗,等終於唱完了,他去趟了洗手間的回來坐到位置上。

    奢麗華貴的水晶吊燈流光溢彩。

    他看到台上一身純白色西裝彈鋼琴的裴煜。

    那時的裴煜只有十四歲,溫南書從來不知道這世上竟還有這樣光彩奪目到攝人心魄的人,他一個人就能輕輕鬆鬆地蓋過全場光芒,面對台下一眾聚光燈不停的閃爍聚焦也毫不怯場,讓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不自覺的追隨在優雅彈琴的少年身上。

    風度翩翩優雅貴氣的裴煜坐在價值連城的鋼琴前,沉醉在琴聲中,指尖下流轉的音符更是醇厚悅耳的琴聲悠揚。

    一曲結束,謝幕致謝的少年裴煜似乎無意間向這邊望過來,淺琥珀色的眼眸在燈束聚攏下像是融化了朝陽生輝的金色,讓十六年在貧困窟里渾身都滿身落滿灰塵與貧苦的溫南書在那一剎那甚至都不敢呼吸了,他怕弄髒了裴煜。

    魏思言把車聽在裴宅門口,給溫南書說就當這場病就是老天給你提醒,讓你有一次重來的機會,要是真的決定了離婚,他一定支持他,具體財產怎麼分割,還有離婚協議的草擬他都可以請朋友幫助他。

    溫南書的臉色比在醫院時緩過一些,他跟魏思言說謝謝,又拿上魏思言放在副駕前面的一頂黑色棒球棒,問他能不能把這頂帽子借給他。

    魏思言說你擋還什麼,你就該讓裴家那幫畜生看看他們把你欺負成什麼樣了,不讓他分出一半家產大出血絕不善罷甘休,最後跟溫南書說有事給他打電話。

    溫南書回去的時候裴煜還沒回來,卧室里,溫南書拖了一個行李箱出來,行李箱上已經落了不少灰,就已經能看出來他已經多久沒有出過需要收拾行李的遠門了。

    溫南書只收拾了幾件厚衣服,他的衣服本來就少,近來可能傭人拿去清洗,扔了一些就更少了。

    裴煜給他的卡常常月初就被方玲拿走,再還給他的時候裡面所剩無幾,比起裴煜衣櫃里最普通的一條領帶也要至少四位數起步,他的衣服大都只有一二百塊錢,被傭人拿去清洗、洗了兩次就會發皺變形,晾曬的時候被方玲看見,會直接嫌惡的吩咐扔掉。

    他在這個家的東西總是越來越少,他一點點的補,把自己縮的越來越小,卻還是沒有容納他的位置。

    都說養狗養久了都會處出來感情,怎麼裴煜的心就跟千年不化的寒冰做得似的,他捂了這麼久的心,怎麼裴煜就不能看他可憐施捨一點愛給他呢?裴煜明明知道他只需要一點就足夠了,他只需要一點就能忽略裴煜所有的不愛他而繼續義無反顧的愛下去了。

    可是他在裴煜身邊掏心窩子掏了十二年,裴煜連丟了一條養久了狗都會親自費心找,怎麼他好像就連一隻狗也比不上呢。

    可能是一場大病過後、又可能是今晚那通電話帶來的打擊和醫院裡的失血過多,溫南書渾身泛起流失血液的冷,這讓他恍然間覺得這一切都是一場夢。

    一場他從十六歲那年一眼淪陷在裴煜身上的夢。

    在這場夢裡,他盡情的作踐自己、又十足小心翼翼的捧著愛著裴煜、怕裴煜摔了,怕裴煜髒了,任由裴煜當著別人的面羞辱他,任由裴煜一邊操幹他一年喊著別人的名字,任由裴煜把他一顆心淋漓盡致的挖出來,再毫不在乎的踩在腳底下。

    夠了,夠了....

    如果這是一場他獨自沉醉了太久的夢,那麼如今就是疼到拆骨削肉,他也該疼醒了。

    溫南書收拾行李收拾差不多的時候,外面聚完的裴煜回來了。

    裴煜一見他,就質問道:「你還知道回來?這麼多天你去哪了?」

    「去看望一個朋友。」 溫南書不自覺的壓低了帽檐,擋著自己的行李箱。

    「哪個朋友?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有一看能看七八天的朋友?」

    他在K城的確沒有什麼朋友,因為裴煜不喜歡溫南書把眼光放在別人身上,溫南書也不想解釋什麼了,他聞到靠近的裴煜身上的酒氣和陌生的香水味。

    裴煜上前一步,突然發問:「你剪頭髮了?」

    大概是剛才他戴帽子的時候習慣性的掖了掖脖子後面的碎發,眼見著裴煜要伸手去摸他脖頸後,溫南書的脖子上還有血跡沒擦幹凈,他下意識地退了一步避開。

    他避開的動作惹得裴煜一下子不滿起來,他撈過溫南書的胳膊就要去摘掉溫南書的帽子:「誰允許你剪頭髮的,在家裡戴什麼帽子,醜死了快點摘了。」

    可裴煜沒想到溫南書竟然一下揮手擋開了他的手。

    「溫南書,你發什麼瘋?」裴煜的眼睛一下子危險的眯了起來,他又看見溫南書腳邊的行李箱,火不打一處來:「收拾行李,你又要去哪?我最近是不是太給你臉了溫南書?你不在家好好待著伺候我天天往外跑什麼呢?你還知道你自己是誰麼?」

    溫南書也沒想到他竟然能打開裴煜的手,他一下僵在那裡。

    「...我不想做了。」

    「你說什麼?」裴煜沒聽清楚。

    溫南書的指甲掐進掌心,他是誰呢?他想做溫南書了,於是他又重複了一遍:「我說,我不想做裴太太了。」

    這話突然一說出來連溫南書自己都驚訝,他曾以為他絕不會說出口的話,今朝說了,竟然發現好像沒那麼難了。

    裴煜看著面前的溫南書,那句他不想做裴太太了,頂多刺了裴煜的耳朵他還真沒當回事,但是眼前從裴煜的角度,面前溫南書的臉色確實蒼白過分,尤其是那個礙眼的帽子,帽檐的陰影簡直把溫南書大半張臉都籠罩在陰影里,襯得他下巴有種病態的尖瘦。

    裴煜想起來晚上那通電話,又看著垂眸不說話的溫南書。

    「行了,鬧什麼脾氣,晚上那些話是宋楊他們胡扯的,先陪我洗個澡,渾身都是酒氣。」

    裴煜覺得他跟溫南書解釋了這件事就過了,他休息不好,可抱著溫南書就是舒服,他這幾年也習慣了,這也是他不管在外面玩的多花總會要回家的原因之一。裴煜急於想抱著溫南書好好睡一覺,以至於溫南書七八天去看望朋友的事裴煜忽然就不想在今天追究了,他像往常那樣準備攬著溫南書的肩膀往浴室帶。

    可今天的溫南書卻不像往常那樣順著他帶,就算把他按在浴缸邊緣操哭了也可以,

    溫南書沒動,他說:

    「裴煜,我們離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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